阿宁无奈地摇摇头,投去一眼仿佛在说“你无可救药了”的眼神,随后便闭口不言。
两人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下来时的盗洞。他们顺着绳索轻巧地爬上地面。望着头顶的天空,陈楠笑道:“哈哈哈,我陈楠总算又看见太阳了!”
阿宁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朝营地走去。陈楠笑着紧跟上去。刚走进营地,潘子扛着一只黄羊进来了,看到两人很是吃惊:“陈小爷,你们怎么回来了?三爷和小三爷呢?”
陈楠淡淡地说:“你自己看手机里的东西就知道了。我们在下面遇上了恐怖的东西,实在太危险了。我们不想再继续冒险,就先上来了。”
潘子接过手机开始查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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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之后,潘子面露忧虑地对陈楠说:“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你就跟阿宁留下来守着营地,我带着人去找三爷。”
“潘子啊,他们的队伍可不是普通人,尤其是还有小哥在。你们要是下去,别说救人了,连墓室门可能都进不去。”
“你们别忘了雨林中遇到的阴兵,地下至少上千这样的家伙,还不知道有什么诡异东西在潜伏着。你要是下去,不但帮不上忙,可能还成了拖累。”
潘子神情紧张地说:“正是因为太危险,我才非去不可。三爷他们很可能现在已经处境很不妙了。”
陈楠闻言苦笑,对着潘子说道:“你现在下去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我的建议是再等几天,如果他们还没动静,到时再计划下一步。”
潘子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答应了:“也只能这样了。”
陈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不用太担心三爷,你应该清楚他是什么人,他一定有办法平安回来。走吧,让你的人去处理那只黄羊,今晚我们喝一杯。”
潘子叹了口气说:“从出发开始就没带酒啊。”
“怕什么,我多的是酒,啤酒白酒都有,你喜欢什么就喝什么。”说着,陈楠掏出两瓶茅台递过去,“你安排两个人守着营地就行。”
夜晚两人小酌一番。结束之后,陈楠走出了帐篷,靠在躺椅上怔怔出神。身边看似一切如常,可那种未知且难以描述的紧张感却在悄然蔓延,仿佛下一刻就可能陷入难以预测的危机。今后不管去哪,必须加倍小心,没人知道下一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困境。
阿宁拎着一罐啤酒坐到他旁边,说道:“你在想什么?你酒量真是太好了,今天一下子就把那几个人全灌醉了,现在连值班的人手都没有了。”
陈楠瞥了她一眼:“想醉我就醉,不想醉你就算把我扔酒缸里也醉不了。”
阿宁盯着他说:“你真奇怪,人多的时候看你话最多,总能把话题继续下去。但你自己一个人时,怎么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陈楠摇头笑了笑:“你怎么整天就爱追问不休?一会儿又是这个问号那个疑惑的,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什么都能问出来?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唠叨呢?”
阿宁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觉得他们这次会有危险吗?还能回得来吗?”
“能出来就没问题,但肯定会碰上些风险。如果不是我正好被那麻烦事牵绊着,我倒真想跟去看看,那东西谁不眼馋呢?”
阿宁皱眉说道:“你怎么心里总是只有钱?赚那么多又有什么用?除了钱就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吗?”
陈楠反问说:“我不想着钱我还活什么?我跟你们抢那些好东西你们能给我吗?我又凭什么白白出力?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这事情总要讲个道理。总不能天天只谈牺牲不讲利益吧?”
阿宁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这种话别人就算想过也不说出来,就你偏要把话全说透,大家才觉得你特别另类。”
陈楠淡淡地说:“他们想怎么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要是整天在意别人怎么说我,早就累死了。”他看了看阿宁,笑着又补了一句:“就像你那点小特征,别人议论你也正常。”
阿宁冷笑着说:“你说能怎么办?该说的他们照说,你还得一个一个解释?‘我不是这样’?真要这么做累都累死。不在乎这些说法就好。反正我就这模样我骄傲,还给国家省布料呢,不是吗?”
陈楠抽了抽嘴角:“就知道你嘴巴不靠谱,嘴巴真毒!你平胸,**才平胸!”
说完,头也不回冲进自己的帐篷。
次日中午,院子里传来的吵嚷声把陈楠吵醒了。他起身出来发现,三爷扶着胖子站着,天真扶着小哥,而其余几人,如胡八一、王胖子彼此扶持着。霍秀秀明显受伤,一条手臂状况不佳。
陈楠查看了一下面前的小哥状态后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有没有伤?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东西?”
众人稍作休整后,三爷走来说明:“最初我们进的前两间墓室,还算顺利。第三间墓室开始出现异常,还拿了一样非同寻常的器物。”
陈楠追问:“什么东西?难道是成人形的东西?”
三爷点头:“没错。连小哥、黑瞎子和胡八一这样的高手,在那种东西面前都没了招。最后小哥让我们先离开,他半天后才返回来,之后便一直是这种状态。”
陈楠问:“那你们后来出来了?”
“并没有,我们换了条路继续往里走,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从身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阴兵,包括一队骑兵。就连小哥鬼玺里召唤出来的士兵都被击散了,我们才逃出来的。”
陈楠说:“出来时我们也遇到了那些阴兵,我和阿宁找了地方躲过来了。那种数量的阴兵,十几二十人都没法招架。”
一旁正在处理手臂伤势的黑瞎子感慨:“还是太贪了。要不是因为那一点贪念,也许早就可以出来了。”
接着三爷说:“回去之后,还想劳烦陈小爷你陪小哥去一趟新月饭店。那边还有他没解决的事情需要处理,只要你护送确保她不出意外。钱和之前说好的还一样。”
陈楠点头答应:“没问题。”
天真他们陆续也走出墓地,除了小哥状况不明,其他人均未有重伤。天真着急地问站在一边的陈楠:“小哥的情况应该不会严重吧?”
陈楠安慰他道:“小哥不会出事的。咱们不是明天还要回城里吗?到时候如果你还不放心,就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许只是陷入一种特定的状态,去医院也能弄清楚。”
天真叹气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他一个人和那个怪物对抗,到底经历了什么生死关头,恐怕是九死一生。”
“这种人身上本来就有太多秘密,一生中遇到的艰难多了去了,这次的事情可能在他经历过的危险里都排不上号。”
三爷笑着点头:“对,小哥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太多了。”
那一晚,众人依旧吃着烤羊肉。第二天一早动身返回杭州,一路奔波到傍晚,终于回到吴山居。因为小哥仍需治疗,吴邪和胖子自然陪他在医院。
陈楠在杭州一个人逛了一天,回到吴山居时,看到小花、霍秀秀和天真都在大厅,中间坐着一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人。
天真盯着这名男子,说道:“二叔,您还对我们隐瞒了多少事?我们也不小了,别总把我们当作不懂事的孩子。”
吴二白语气平静:“知道了又能怎样?没告诉你们自有不告诉的道理,这些事不是你们需要操心的。”
天真语气不悦:“你和我三叔一样,总说为了我好,可这事我哪一步没参与,我怎么能不关心?”
正说着,吴二白看向走进来的陈楠:“这位想必就是陈少爷了吧,年轻有为,真是后生可畏,我们都已经老了。”
陈楠笑了笑,回答:“吴二爷过奖了,我不过是个晚辈,跟在各位后面混口饭吃罢了,没什么本事。你们谈正事,我去吃点东西。”
吴二白拦住他:“不用客气,在你这种人眼里,这些所谓的秘密也不值一提。不如坐下听听,也许还能帮我说服吴邪几句。”
陈楠没有推辞,坐到一旁。
吴二白望向天真缓缓说道:“有些事,不是找到了答案就能让你真正释怀的,真相可能比你的疑问还要残酷,也远不是你能承受的。”
说完,吴二白站起身,继续道:“到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但现在,我不会说。如果你真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像雨辰那样靠一份破帛书都能找到线索,你也不比他差。”
他说完向陈楠点头示意,随后离开吴山居。
屋内陷入沉寂,吴邪和小花神色低落。陈楠略一迟疑,开口道:“也不用这么沮丧,就像吴二爷说的那样,真想知道,就得靠自己去找。也许有些**真相早就摆在眼前,只是一直没被注意罢了。”
小花立刻对陈楠说:“你现在可以把知道的事告诉我,开个价,钱不是问题。上次你不是还说过有信息可以卖给我吗。”
陈楠笑着摆手说道:“你有疑问可以问我,但我说不说要看时机。没到合适的时候,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开口。”
小花皱眉追问道:“九门这几代人苦苦追寻的究竟是什么?那些藏起来的秘密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陈楠回应道:“其实九门一直以来寻找的东西,目标很清楚,那就是所有人追逐的答案——终极。一切事物的终点,才是所有人的最终目的。”
“无论是九门、它,还是裘德考,他们所寻找的都不过是同一个谜团,——长生不老之谜。你们对此应该早已清楚了吧?至于那些被隐藏的秘密,说法就多了。九门背后的隐藏事项可不少,你更想知道哪一个?”
吴邪连忙开口:“我想了解与他相关的事。他到底是谁,是真实存在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面对这个疑问,陈楠看着吴邪迟疑了一下说:“这个问题还是适合他亲口讲出来。之前陈文锦不是提到过吗?关于这些,你应当比我清楚。”
“你们继续查吧,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霍家老太太想找我谈一笔交易,我得立刻回北京一趟,看看她到底想图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