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视频里看上去,我俩似乎只裹着一条浴巾,但我们里面是穿着一次性内衣,还有乳贴...防护措施很到位的。
他的解释显得格外苍白。
朴秀荣盘腿坐在化妆台上,黑色短裙下的双腿随意晃荡,她歪着头,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吗?那为什么wendy欧尼的表情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角落里的wendy,她正把脸埋进掌心,露出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金艺琳坏笑着戳了戳她的腰窝,wendy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却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衣架,蓝玉下意识伸手去扶,又在半路硬生生停住。
我说真的,蓝玉努力维持专业口吻,那是赞助商要求的场景,跟射箭场还有室内高尔夫是一样的...
朴秀荣从化妆台跳下来,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上他的胸口:蓝玉,我们认识wendy欧尼好多年了,她的演技有多烂,我还能不知道吗?
Joy啊...蓝玉用手指按着太阳穴,你们的经纪人还在旁边呢,你这样说好吗...
我们合同里的恋爱禁令早就到期了!朴秀荣满不在乎地挥手,转身从桌上捞起一瓶矿泉水拧开,我们出道五年了,现在只要谈恋爱后告知公司,让公关部有个准备就行了。
蓝玉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wendy,发现她正透过指缝偷看自己,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又同时别开脸。
这个细微的互动被朴秀荣精准捕捉,她挑眉看向一旁的金艺琳,两人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化妆镜前,裴白菜手中的梳子突然在发丝间卡住。
她盯着镜中映出的混乱场景——蓝玉窘迫地摸着后颈,wendy羞得想找地缝钻,朴秀荣和金艺琳像两只发现猎物的小狐狸般围着他们打转。
镜子里,她自己的唇角微微下垂,眼中有某种复杂的情绪流转。
她对蓝玉是有好感的,只不过由于两人年纪的原因,她只敢把自己的心思埋藏在心里。
在察觉到wendy似乎也喜欢上蓝玉以后,裴白菜虽然有些难受,但还是决定成人之美,wendy比自己更适合他。
但两人的关系进展的太快了,蓝玉前脚给wendy争取到了Nobis的代言,两人后脚就进行了如此暧昧的拍摄,这让她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孩子们,别闹了。姜涩琪突然出声,她看了看裴白菜僵直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足无措的wendy,圆圆的脸上浮现出少见的严肃表情。
梳子终于从发丝中解脱,裴白菜轻轻将它放在化妆台上,她转过身:Joy,Yeri,适可而止吧。
她的声音不大,情绪里也听不出一丝波动,却依旧让闹腾的两人立刻停下动作。
朴秀荣撇撇嘴,但还是乖乖退后一步;金艺琳则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蹦跳着回到沙发上,队长的威严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这场闹剧。
裴白菜走向蓝玉,步态优雅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膝盖有多么僵硬:蓝玉xi,请继续采访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视线掠过蓝玉的肩膀,与wendy惊慌的眼神短暂相接。
那个一直被她当作妹妹宠爱的女孩,此刻眼中闪烁的光芒她再熟悉不过——是心动,是羞怯,是欲言又止的期待。
裴白菜感到胸口一阵酸涩,像是有人在她心脏上轻轻掐了一下。
啊...好。蓝玉如释重负地举起相机,手指按下开机键首先,Red Velvet对今晚的舞台有什么特别准备吗?
他的问题很常规,裴白菜满怀留恋看着他,深呼吸准备回答,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Red Velvet准备彩排了!电视台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十分钟后上台。
待机室里的气氛瞬间转变。
成员们立刻进入专业状态——朴秀荣套上舞台鞋,金艺琳检查耳麦,姜涩琪做着最后的拉伸。只有wendy还愣在原地,目光在蓝玉和裴白菜之间游移。
彩排还是更重要一些,采访只能暂时中止,等彩排完再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
蓝玉跟上red velvet的成员们,他也想体验一下站上舞台的感觉,顺便近距离观赏red velvet的舞台。
朴秀荣回头抛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而金艺琳则用手肘捅了捅姜涩琪的腰。
姜涩琪看了看走在最后的裴白菜,欲言又止。
走廊上,蓝玉跟在队伍末尾,wendy时不时就会回头瞟他一眼。
走在最后的裴白菜突然放慢脚步,与蓝玉并肩而行。
wendy很喜欢你。她目视前方,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喜欢她吗?
蓝玉的手指一颤,他转头看向裴白菜,却只看到她精致的侧脸和紧绷的下颌线,看不出任何表情和情绪。
不等他回答,裴白菜已经加快步伐,追上前面的成员。
来到舞台的入场口,red velvet的五名成员被各自带走,似乎都有着不同的登场位置。
蓝玉小心翼翼地登上舞台,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SbS可真够抠门的,彩排的时候连灯也不舍得开!”
舞台的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蓝玉站在舞台中央,幻想着台下坐满观众为其欢呼的场面,心中也有些向往成为一名歌手了。
可惜他唱歌跑调的毛病改不了,不然他非得求朴振英pd为自己写一首歌,也体验一下当歌手的感觉。
正当蓝玉沉浸在幻想中的时候,脚下的金属升降机平台传来细微的震动,远处某个工作人员的对讲机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他眯起眼睛试图适应黑暗——观众席完全隐没在阴影中,只有安全出口标志泛着幽绿的微光,像野兽的眼睛。
Red Velvet准备登场!pd的喊声从某个角落炸响,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
蓝玉转身环顾,黑暗中隐约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舞台边缘移动。
他正想往那边走去,头顶突然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高跟鞋踩在金属通道上的声音,清脆得让人牙酸。
还要往前走吗?一个女声从上方传来,带着不确定的颤抖。
蓝玉浑身一僵,好像是wendy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在舞台顶部的钢架结构间,隐约可见一条狭窄的通道,离地至少两米多高。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在朝通道边缘前进。
蓝玉感到有些奇怪,这个通道前面也没设有台阶,wendy要如何来到舞台上呢?
等等!wendy!别再往前走了!蓝玉的吼声撕破黑暗,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wendy被带到了升降机通道,但本该升起的平台仍在地面,就在他的脚下!
可惜,等他喊出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一声短促的尖叫刺穿耳膜。
黑影从高处坠落,金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模糊的流光,蓝玉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双臂大张着冲向预估落点。
他的运动鞋在光滑的舞台地面上打滑,却奇迹般地保持了平衡。
wendy结结实实砸进他怀里,冲击力让蓝玉踉跄后退,后脑勺狠狠磕在金属地板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他下意识收紧双臂,将wendy的头护在胸前,自己的左臂在撞击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唔...wendy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温热的气息喷在蓝玉颈间。
蓝玉想说话,却发现两人的嘴唇以一种极其狼狈的方式贴在一起——不是亲吻,而是撞击。
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他的下唇火辣辣地疼,想必wendy也好不到哪去。
他试图抬头查看她的情况,这个动作却让后脑勺的疼痛加倍袭来,一阵眩晕让他不得不重新躺平。
舞台上的动静引起了注意,远处有人大喊道:开灯!快开灯!好像出事了!
刺眼的顶灯骤然亮起,蓝玉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耳边瞬间充斥着急促的脚步声、对讲机的杂音和Red Velvet成员们惊恐的呼唤。
wendy!天啊——
叫救护车!快!
别碰他们!小心二次伤害!
蓝玉艰难地睁开眼,wendy的脸近在咫尺。
她的金发凌乱地粘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上唇有几道细小的伤口,鲜血顺着下巴滴落,跟他的血液混在一起。
她的瞳孔因惊恐而扩大,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没...没事了...蓝玉嘶哑地说,他的嘴里全是两人的血,把他剧痛的牙齿都染红了。
他的左臂疼得厉害,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检查wendy的四肢,你还能动吗?身上有没有哪里特别疼?
wendy摇摇头,泪水甩在他脸上。
她试图撑起身子:蓝玉,你还好吗?
只是嘴唇撞破了,这个吻的感觉真不怎么样。蓝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疼得龇牙咧嘴。
后脑勺的胀痛越来越明显,左臂更是火烧般疼痛,他尝试弯曲手指,还好,神经应该没受损。
裴白菜突然冲到两人身旁,跪倒在wendy身边,手指颤抖着拨开她脸上的头发:wendy啊...哪里疼?告诉欧尼...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完全没了平日的沉稳。
朴秀荣和金艺琳一左一右围上来,姜涩琪已经哭成了泪人。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拿着急救箱和冰袋,有人在大声联系救护车。
我没事...真的...你们先关心一下蓝玉!
wendy挣扎着坐起来,却突然捂住嘴——她的牙齿可能也受到了撞击。
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滴在舞台地板上,触目惊心。
蓝玉咬牙用右肘撑起上半身,眩晕感让他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他的左臂软绵绵地垂着,稍微动一下就疼得眼前发黑。
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wendy的状况——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使有他当肉垫,也很可能造成内伤。
别动!医护人员终于赶到,轻轻按住想要起身的蓝玉,先生,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蓝玉...我没事,先看她...他固执地指向wendy,却被医护人员强行按回地面。
瞳孔反应正常,但可能有脑震荡。医护人员检查着他的头部,左臂疑似骨折,需要拍片确认。
另一边,wendy正被仔细检查着伤势,她不断扭头看向蓝玉,泪水混着血水在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经过医护人员的检查,她的身上除了嘴唇被撞破,以及门牙稍有些松动外,并没有其他伤情,不过最好还是送到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当医护人员试图带她离开时,她突然挣脱搀扶,踉跄着扑到蓝玉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手指虚悬在蓝玉受伤的左臂上方,不敢触碰,如果你不是为了接住我...也不会…
蓝玉想安慰她,却疼得只能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他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放在心上。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他简短地说,因为嘴唇肿胀而发音含糊。
裴白菜站在两步之外,双手紧握成拳。
她的目光在蓝玉血肉模糊的嘴唇和wendy泪流满面的脸之间来回游移,某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然后慢慢释然了。
当医护人员将蓝玉抬上担架时,她突然上前一步,却又硬生生停住,只是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救了她。
蓝玉想摆手表示不必,却被左臂的剧痛打败。
他被推往后台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医护人员正在为wendy处理伤口,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她们今天应该是没法表演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走廊的灯光在头顶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蓝玉闭上眼睛,鼻腔里满是血腥味,似乎一直有人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不过他有些头晕,实在是无法给予回应了。
这场意外将改变什么,他现在还无暇思考——但唇上的疼痛和左臂的灼热,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他至少救下了坠落的wendy,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