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远？”
听到这个名字，墨予白和楚灵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
那个如同噩梦一样的男人，那个策划了一切悲剧的疯子，他居然还没死？
而且，他还和季晨、杜言盺勾结在了一起！
“消息确定？”墨予白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但周身骤然降低的气压，却让整个公寓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千真万确。”电话那头的秦昊语气凝重，“我们动用了最高级别的权限，追踪了每一笔资金的流向，最终的指向就是夏志远控制的一个集团账户。杜言盺的父亲刚刚也全招了，说是一个自称夏先生的人联系他，许诺事成之后会帮助杜氏吞并季氏的一部分产业，他才利欲熏心，任由杜言盺胡来。”
原来如此。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都串联了起来。
季晨的背叛，杜言盺的挑衅，那篇恶毒的热搜，所有的一切，背后都站着夏志远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即便被斩断了七寸，也依旧能喷射出最致命的毒液。
“他让你去盘龙山废弃赛车场？”楚灵抓住了最关键的信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干什么？那里肯定有埋伏！”
“还能干什么。”墨予白冷笑一声，非但没有惧意，反而像是被挑起了兴致，“输不起，想当面找回场子。”
上次在烂尾楼，夏志远败得一塌糊涂，差点命丧当场。
如今他卷土重来，第一件事就是设局引自己过去，无非是想一雪前耻。
“你不能去！”楚灵想也不想地反对，“太危险了！”
“不去？”墨予白挑眉，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那怎么行？有些人，总是不打到他魂飞魄散，他就不知道什么叫‘死心’。”
他转头对着电话下令。
“秦昊，把盘龙山赛车场周围的地形图和建筑结构图发给我。另外，通知黑豹，带上家伙，把那个地方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这一次，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挂断电话，墨予白把楚灵抱到自己腿上，让他跨坐着，用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圈着他。
“怕了？”他低头，吻了吻楚灵的眼睛。
“我怕你有事。”楚灵搂着他的脖子，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他见识过夏志远的疯狂，那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放心，我不会有事。”墨予白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倒是你那个好情敌，恐怕要倒大霉了。”
“情敌？”楚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杜言盺。
墨予白轻笑，打开手机上的一个程序，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十几个分屏画面，赫然是杜氏集团内部的实时监控。
“你这是……”楚灵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商场如战场。”墨予白说得云淡风轻，“杜氏的系统，我八年前就进去逛过了。”
楚灵：“……”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黑客技术在墨予白这个老狐狸面前，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
墨予白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直接调出了杜氏集团的财务系统后台。
“杜家这次为了帮夏志远，可是下了血本。不仅散布谣言，还动用了旗下所有媒体资源，甚至在股市上配合做空季氏。”
墨予白一边说，一边调出几支股票的K线图。
“只可惜，他们跟错了人，也惹错了人。”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串复杂的代码，然后按下了回车键。
“游戏，开始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在几十公里外的杜氏集团总部，爆发了一阵剧烈的混乱。
墨予白没有理会监控里传来的嘈杂声，而是将其中一个画面单独放大，怼到楚灵面前。
画面里，杜氏的董事长，一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的秘书正拿着手机，惊恐地向他汇报着什么。
“不好了！董事长！我们公司的股价突然开始断崖式下跌！”
“怎么回事？快！技术部！马上给我查！”
“没用的！我们的防火墙被攻破了！对方权限太高，我们根本拦不住！”
“完了……我们所有的商业机密，客户资料，全都被挂到国际暗网上了！标价……一美元！”
楚灵目瞪口呆地看着墨予白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让一个市值百亿的集团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就是墨予白真正的实力。
他平时看起来只是个霸道强势的总裁，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就会化身为来自地狱的修罗，用最残酷的手段，将敌人碾得粉身碎骨。
而他楚灵，就是墨予白最不容触碰的底线。
这个认知，让楚灵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现在，该处理那篇热搜了。”墨予白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他退出杜氏的系统，转而进入了各大社交平台的后台。
他没有选择简单粗暴地删除帖子，而是对楚灵解释了一句。
“他忘了，他演戏的那家酒店，姓墨。”
话音刚落，他用一段新的视频，直接替换了原来那张引人遐想的照片。
新的视频，是酒店走廊的全景高清监控。
画面里，季晨搀扶着醉醺醺的楚灵，将他送到房间门口。
在楚灵刷卡进门后，季晨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徘徊了片刻，然后，他拿出手机，对着房门的方向，比了一个拥抱亲吻的姿势，找好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紧接着，他又拿出另一部手机，将照片发了出去，并附上了一段文字：“素材到手，准备进行下一步。”
整个过程，被监控录像拍得一清二楚。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辩驳的铁证！
视频被替换上去的瞬间，整个网络都炸了。
【卧槽！！！惊天大反转！原来是自导自演！这个季晨也太恶心了吧！】
【我靠我靠！我刚还在骂楚灵，对不起我错了！这他妈是仙人跳啊！连自己亲弟弟都算计，简直不是人！】
【季晨滚出季氏！垃圾！败类！还我清纯可爱的楚灵弟弟！】
舆论在瞬间发生了180度的大逆转。
所有之前辱骂过楚灵的网友，此刻都调转枪头，化身为正义的使者，将季晨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杜言盺的公司，也在短短半小时内，被爆出破产清算的消息。
这位刚刚还在网上嚣张跋扈的富二代，转眼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和他那个摇摇欲坠的家族一起，被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墨予白关掉手机，满意地看着怀里已经看傻了的小东西。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楚灵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他看着墨予白，眼神复杂。
是情人，是暴君，是守护神，还是……魔鬼？
墨予白笑了，他低下头，在楚灵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
“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就够了。”
他顿了顿，拿起那个戒指盒，再次打开。
“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你，愿不愿意，被我锁一辈子？”
这一次，楚灵没有再犹豫。他看着墨予白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有疯狂，有偏执，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滚烫的占有欲。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自由。
他只是想要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的人。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墨予白眼中的笑意瞬间漾开，他执起楚灵的左手，就在他准备将那枚象征着永恒的铂金戒指为他戴上的瞬间——
楚灵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楚灵下意识地想挂断，墨予白却按住了他的手。
“接。”
楚灵只好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阴阳怪气的电子音。
“楚灵，好久不见。送你的这份‘豪门丑闻’大礼，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