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说凭感觉办事肯定要吃瘪。既然是生意,你找我帮忙,那就把钱准备好。”罗格开口道。
“这些应该够了。”林恩义眼一亮三万欧转了过去,他也没功夫管价格合不合理了,救杰克要紧。
罗格也没多说什么,义眼也一亮,开口道:“给我查一个人。”
挂断通讯,她便重新端起酒杯往沙发上一靠。
“好了,孩子们。这种情报不是喝杯酒的功夫就能从数据库里翻出来的,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
林恩知道,罗格说的是实话,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带着V起身离开了来生。
事情有了眉目之后,林恩和V也放松不少,回家难得一起睡了一个好觉。
……
第二天,当二人走向罗格的专属包间时,门口那位保镖甚至连手臂都没抬,只是微微侧身,主动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罗格依旧是那个姿态,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环形沙发中央,看到林恩和V走进来,她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这种为了一个目标就铁了心往下走的家伙,我还真是挺少见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看来,这个叫赫尔曼的家伙,对你很重要。”
“事关生死。”林恩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罗格闻言,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沧桑。
“呵,‘事关生死’……这句话,我倒是很久没听过了。”她招了招手,正在吧台忙碌的克莱尔立刻会意,端着一瓶酒和三个干净的酒杯走了过来。
克莱尔先是为罗格斟满了酒,然后又分别为林恩和V倒上。
她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算打过招呼之后,便安静地退了下去。
罗格优雅地端起酒杯,目光扫向林恩和V,这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林恩和V只得端起酒杯。
“祝你健康。”林恩举杯示意,说了一句场面话。
罗格的嘴角翘得更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
“也祝你们健康,孩子。”她举杯回应,三人轻轻碰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辛辣的酒液刚刚滑入喉咙,一股暖流便在胸腔中散开。就在这时,罗格的义眼闪过一抹光芒。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男人走进了包间。他一言不发,将一个数据芯片盒放在茶几上,用手指轻轻一推,芯片盒便精准地滑到了罗格面前。
“谢谢,尼克斯。”罗格头也不抬地随口说道。
罗格拿起芯片,熟练地插入自己后颈的端口。
她的瞳孔中,无数数据流飞速闪过。几秒钟后,她抬起头,示意林恩和V接入包间上方的全息投影终端。
“好了,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你们要找的这个安德斯·赫尔曼嘛,最近荒坂公司的内部人事档案里,查不到这个名字。很显然,他要么被雪藏,要么就是已经‘被消失’了。”
“但是……”她话锋一转,手指在虚拟界面上轻轻一点,投影中的一部分数据被高亮显示,“很有趣,在一家叫‘千替’的小公司的机密文件里,我的人倒是发现了这个名字。他出现在一个最近要离开夜之城的车队人员名单上。”
“千替?”V皱起了眉。
“康陶的子公司。”罗格解释道,“康陶这几年很喜欢用这种手段做掩护,通过这些不起眼的子公司,来处理一些他们不方便亲自出面的机密业务。”
“也就是说,康陶打算把他转移走。”V立刻反应过来,她的眼神变得锐利,“现在荒坂三郎死了,赖宣刚上位,内部肯定在搞大清洗。赫尔曼这种掌握着核心机密,又属于前朝旧臣的家伙,为了不被清算,转投其他公司寻求庇护,这完全说得通。”
“哦?”罗格饶有兴致地看了V一眼,点了点头,显然是赞许V的说法。
她再次操作投影,一幅详细的路线图被放大。
“这个,就是康陶接下来护送赫尔曼的车队路线图。”
林恩和V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这么多车?”V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光点,有些惊讶。
“障眼法而已。”罗格不屑地撇了撇嘴,她的手指在投影上划过,将绝大多数光点都变成了灰色,只留下一个孤独的、在空中飞行的光点。
“仔细看这辆车的配备,一辆单独的浮空车,没有地面支援,没有伴飞无人机,也没有相关的货运清单。这本身就很反常。”
她再次调出一组数据:“再看这辆车的运载数据。系统已经核准了起飞配重,但实际重量却非常轻。所以,这车上装的,绝对不是货物。”
罗格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她将最后的关键信息调出。
“另外,外围网络检索能查到赫尔曼。但在康陶这次护送任务的内部人员名单上,他的名字却被加密成了一个代号‘VIp’。这个VIp,正是从千替公司转过来的。很明显,这个人就是你们要找的赫尔曼。”
“这是好消息。”罗格道。
林恩冷静地开口,“有好消息,那就也就有坏消息。”
“没错。”罗格点了点头,“坏消息是,这辆浮空车的运载点,在夜之城的领空,而且离康陶的总部大楼太近。你们不可能在康陶和Ncpd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她的手指在地图上一路划过,最终停在了夜之城版图之外的一片荒芜区域。
“你们唯一的机会,在这里——杰克逊平原。”
那是一片位于恶土深处的狭长走廊地带,地形复杂,信号闭塞。
“这个地方,既在夜之城Ncpd的管辖范围之外,康陶的快速反应部队也鞭长莫及。
浮空车为了节省能源,会选择低空飞越这片区域。这是你们动手的唯一窗口。”罗格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看向林恩,抛出了最后一个关键条件。
“另外,你们需要一个当地人。一个熟悉那片地形,知道怎么布置埋伏,怎么躲避巡逻队的流浪者,来帮你们策划整个行动。”
“昨天在你这儿,那个穿着红色赛车服的流浪者?”林恩试探性地问道。
他倒是有些没想到,昨天二人都吵成这样了,罗格居然还想着帮她揽活。
罗格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认识她?”
“她叫帕南。”林恩回道。
“呵,你们认识?那最好不过,能省我不少事。”罗格笑了笑。
林恩抓住机会,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流浪者不是一向不待见城里人吗?听说城里人也不怎么待见他们。怎么这个帕南,还跑到你这里来接活了?”
“待不待见,得分部族,也得分情况。”罗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变得有些微妙,“阿德卡多家族,确实是出了名的不待见城里人。不过嘛,我们这位帕南小姐,最近好像和她的家族闹了点小矛盾,自己跑出来单干了,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个本地人,对那边轻车熟路。”
“别看她昨天在我这儿骂骂咧咧的,她干活还是不错的,她经常帮我运点东西。你知道的,这种活,总容易出点意外……”
罗格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耸了耸肩。
“上次嘛,呃……只能说,她运气不太好。”
虽然罗格没有明说,但她的态度,已经足以让林恩和V猜到七八分,上次的事,说不好还真是罗格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