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留你在这拦我?”
漆黑寂静的夜里,一个身影走上观象台,裴思婧绷紧全身,紧盯着他。
这应该就是离仑。
眼里闪过一抹金光,眼前人模样就变了。
“我不会放你进去的。”
裴思婧挡在日晷前,蓄势待发。
离仑不屑地勾起嘴角,手一挥动凭空出现的树根将裴思婧牢牢缠住。
“让你拦我,与送死何异?愚蠢。”
“跟我进去当个人质也好。”
离仑将手放在日晷上,白光亮起,再无身影。
日晷内空间混乱,将大家牵在一起的绳子被扯断。
白玖和英磊掉在惑绮特地用罗盘制作的独立空间,卓翼宸几人落在了乘黄的幻象里。
“天香阁?”
“哟,小卓大人还知道天香阁呢?”
风评被害,卓翼宸赶忙解释,“查案的时候去过一次。”
文潇用胳膊碰碰赵远舟,“好了,不许欺负小卓,现在什么情况?”
赵远舟打量四周后,说道:“这应该是某个人的记忆,要当心乘黄出手。”
“怎么出去?”
赵远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向台中央正在跳舞的身影,那正是芷梅。
天香阁人来人往,却都看不见他们。
他们站在原地,看着芷梅从人人追捧的花魁,成了无人问津的舞姬。
“想实现愿望吗?”
乘黄的身影出现,引诱芷梅与他签订契约,成为人偶。
“你以后就听她的了。”
“是”
乘黄转身离开,他们才看见被完全挡住的惑绮,眼底闪过些许错愕。
“我叫惑绮,都是帮大人做事,把我当朋友就好。”
“嗯。”
“你跳舞是不是很好?能教我吗?”
芷梅似乎愣了一下,笑容亲和真切了不少,“好啊,你要想学我都可以教。”
卓翼宸想起久远记忆里,惑绮曾说,她不会跳求偶的舞,以后学会了再跳给他看。
见她笨拙地跟着芷梅学动作,不断熟练,精进。
卓翼宸眼一热,不知不觉间,眼泪早已掉落。
“小卓,会有机会的。”
卓翼宸抬起手拭去眼泪,收敛情绪后看向赵远舟,“要怎么才能出去?”
“当然是直接……”,赵远舟单挑眉毛,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刻,云光剑的剑光闪过,芷梅的幻想被拦腰截断,而她身旁的惑绮,只是被剑气带动裙角。
虚假的世界寸寸崩塌,一条长路出现在眼前,台阶不断向上。
“我允许你为我做事,是因为你还有用,但你最好收起那点小心思!”
裴思恒被一掌拍在杂货铺上,木偶做的身体不会痛,只是几息时间,裴思恒便又拖着残破的身体跪在乘黄身前。
惑绮没骨气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脸满是委屈与倔强,为他求情,“乘黄大人,缉妖司有朱厌在,芷梅已经是废棋了!”
“求您放阿恒一马,留着他也好对付进来的那几人!”
乘黄缓缓走到惑绮跟前,蹲下身捏着惑绮的脸,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毛骨悚然。
“他遇上裴思婧就乱了阵脚,不如,你去把裴思婧带来,把她也变成木偶,岂不是更好?”
裴思恒恳切地望着乘黄,表明衷心,“不要伤害姐姐,我会听话的。”
“你没资格选”,乘黄都没正眼看跪在身侧的裴思恒,含笑的眸子盯着惑绮,似乎她拒绝,就要发怒。
“惑绮,你选。”
“是把裴思婧变成木偶,还是…你当我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