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东郊,长溪村。
午时初刻,相比于乐山村各家院子炊烟徐徐,长溪村中的田地各处依旧可见顶着烈日忙碌的身影,只有寥寥几家的房屋升起青烟。
“七姑姑!七姑姑!”
忽然,正在田地中忙碌的村民耳中响起一道高声的疾呼声。
众人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背着背篓的少女,从村后的山林中冲出,一边神色焦急地呼喊着,一边快速跑向村子中间青砖黛瓦的院子。
“三丫头,咋啦?
临近村子中部的田地中,瞧见少女跑到近前时面上焦急的神色,长溪村村长眉头皱起,停下手里的活计,出声询问。
“二爷爷。”听到村长的问话,少女停下脚步,缓了缓气,快速道,“隔壁庄子里的一位姐姐,和我们一块儿在山上,刚刚崴了脚。我记着七姑姑家里一直备着药,上回五儿摔伤了脚,就是七姑姑出的手。”
“庄子里的?”
听到少女的话,长溪村村长眉心一跳。
隔壁庄子里的人,村里人基本都是熟识,但少女口中崴了脚的人没有具体名字称呼,只是“姐姐”两个字,那只能是最近出现在隔壁庄子中的那一位姑娘。
据说,那一位姑娘,在神都的国公府中都是得脸的大丫鬟。隔壁庄子里的庄头,在那位姑娘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
现在,人在他们村子这边受了伤,若是怪罪下来——
“那位姑娘伤得怎么样?”
脑中一个激灵,长溪村村长赶紧放下手里的锄头,大步走向少女。
“我瞧着,那位姐姐只是脚上红了一片,但——”
少女话到一半顿住,看向不远处青砖黛瓦的院子。
早前村中就有人摔了跤后,只以为是崴了脚,便没在意,后来许久不见好,去神都中看了大夫才知晓,那一跤把骨头摔伤了。
村中嫁去外村的七姑姑,据说嫁的村子里的人,自小都练武,各种摔打的伤自己就能看出严不严重。
七姑姑嫁过去后也学了不少,从那边村中带回来的药,药效比神都城里药堂的都好。
“云丫头——”
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心里想的什么,面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长溪村村长往少女走去的脚步一转,走向青砖院子,同时往院子里喊了一声。
“二伯,三丫头,你们等等!我这就去拿药!”
院子内,将院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年轻妇人,回应了一句,转头与身旁的年轻男相视。
照原本的计划,她本该是在今日早上寻机会与那位叫“碧琼”的姑娘见上一面。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今日一早刚用过早饭,村中族老那边就过来请他们夫妻俩帮忙,耽搁到临近午时才结束。
刚刚,他们夫妻俩还在商量着另想法子。
不想,峰回路转。
那位叫“碧琼”姑娘,无论是因为庄子那边的缘故,不得不崴了脚,还是自个儿把自己弄伤,亦或是,真的出了意外摔伤。
现在,都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