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樊,前朝罪臣之后,幼年入宫为奴,受尽欺凌。后凭借惊人的心智和狠辣的手段,一步步爬至权力巅峰,成为女皇身边最锋利的刀。
他性情阴晴不定,暴戾嗜杀,对女皇却有着一种扭曲的忠诚。在原主上官似锦与上官琳琅的夺嫡之争中,他因不满原主屡屡触犯其利益,最终选择站在了更懂得“变通”和“讨好”他的上官琳琅一边,是导致原主悲剧的重要推手。
总之,这是一个极度危险、难以捉摸、且目前立场敌对的角色。
似锦收回目光,不欲多生事端,准备从另一侧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精准地锁定了她。
谢云樊缓缓转过身,苍白俊美的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未变,但眼神却锐利得如同淬了毒的匕首。
他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朝着似锦走了过来。
玄色蟒袍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周围的官员见状,纷纷避让,如同躲避瘟疫,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区域。
似锦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终,谢云樊在似锦面前三步之外站定。他比似锦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目光在她清冷绝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兴趣。
“太女殿下,”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却透着寒意,“今日殿上,表现不错。”
似锦微微颔首,语气疏离:“九千岁过奖。”
谢云樊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碎冰相撞:“不过殿下提出的‘国债’之策,动了不少人的饭碗。往后怕是麻烦不少。”
他微微俯身,凑近似锦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殿下可要小心了。这宫里宫外,想吃掉殿下的狼,可不止一头。”
他的气息冰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却让人脊背发寒。
说完,他直起身,深深地看了似锦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警告,有试探,或许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而似锦的关注点在于……
她的视线朝下。
【阿锦!!!你在看哪里啊喂!!!】阿若在她脑海里发出尖锐爆鸣,【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look my eyes!回答我!】
似锦:“……”
谢云樊直起身,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依旧挂在脸上,但眼底深处,却已凝结了一层寒冰。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似锦那一瞬间、极其隐晦的视线落点——并非他的脸,而是……更下方的位置。
虽然只是极快的一瞥,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谢云樊是何等人物?他自幼在深宫最阴暗的角落里挣扎求生,早已练就了洞察秋毫的本事和对某些特定目光的、近乎病态的敏感。
谢云樊双拳紧握。
他谢云樊,权倾朝野,生杀予夺,连凤帝都对他忌惮三分!满朝文武,谁见了他不是战战兢兢、卑躬屈膝?谁敢用这种近乎“审视”甚至带着一丝“探究”意味的目光,打量他?!
更何况,是打量那个……他最不愿被人触及的、象征着残缺和耻辱的部位!
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挑衅和侮辱!
他周身那股阴鸷的气息瞬间暴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凝固!连远处偷偷观望的官员都吓得缩回了脖子,大气不敢出。
谢云樊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凤眸,瞳孔深处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向前逼近半步,几乎与似锦鼻尖相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
“太女殿下,本督的脸上,是开了花吗?”他语气慵懒,却字字带着冰碴,“还是说……殿下对本督身上别、的、什、么、地、方,更感兴趣?”
他刻意加重了“别的什么地方”几个字,暗示意味十足。
似锦却依旧平静。
她抬起眼,目光坦然地对上谢云樊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子,没有丝毫闪躲或惊慌。她的眼神清澈见底,仿佛刚才那一眼真的只是无心之举。
“九千岁误会了。”她声音平淡无波,“只是觉得,九千岁腰间这枚蟠龙玉佩,雕工精湛,颇为别致。”
她这话,听起来是解释,实则避重就轻,甚至有点敷衍。
谢云樊腰间确实佩戴着一枚墨玉蟠龙玉佩,但刚才似锦的视线,明显更低!
谢云樊嘴角那抹邪气的弧度瞬间拉平,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盯着似锦,仿佛要将她看穿。
“哦?玉佩?”他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威胁,“殿下的眼神……可真是不错。”
他再次俯身,凑到似锦耳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柔的语调,一字一顿地低语:
“不过,殿下这双眼睛,既然这么喜欢乱看。”他顿了顿,气息冰冷,“那可要好好保护好了。这宫里头,不长眼的东西多,万一哪天不小心被什么尖锐之物碰了一下,可就不好看了。”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暗示要挖掉她的眼睛!
若是寻常人,听到九千岁这般阴森的话语,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然而,似锦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她甚至微微侧过头,避开了那过于贴近的、带着檀香却冰冷刺骨的气息,语气依旧平淡:
“不劳九千岁费心。本宫的眼睛,自有分寸。”
谢云樊死死地盯着似锦那张近在咫尺、却冷漠得如同冰雕的脸,心中那股暴戾的火焰几乎要压制不住!
这个女人!竟敢如此顶撞他!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真想现在就掐断她那纤细的脖……
谢云樊的视线落上去。
好像有点白,很纤细。
只是捏碎好像有点亏。
算了。
半晌,他猛地直起身,周身杀气四溢,却又强行压下。他深深地看了似锦一眼。
“好……很好。”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殿下,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停留,猛地拂袖转身!玄色蟒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滔天的怒意和阴寒,大步离去!所过之处,官员们纷纷避让,如同躲避瘟疫!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渐渐消散。
广场上,只剩下似锦一人独立。
秋风拂过,吹起她鬓角的几缕发丝。
【卧槽,阿锦你真勇。这下好了,你老公生气了,这个位面的他似乎不太好哄哦。】阿若幸灾乐祸。
似锦只是转身,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背影挺直,步伐从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她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阿若思索片刻:【那也是。他自己都能把自己哄好,你只是呼吸他都觉得你手段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