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看着棒梗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心里一阵讥讽。
别说三个月学成,棒梗这辈子都别想学完。
三个月想出师?棒梗想都别想。
不过要是棒梗想出殡,许大茂倒很乐意帮忙。
几个月过去,外头的混乱风向已彻底平息,国家开始着手发展经济。
钢铁厂重新焕发生机,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半死不活。
刘照天知道,现在是他推行公司改革的时候了。
这一次,他准备大刀阔斧地改革,也不用再担心有人会来破坏。
一方面,工人们全都安分了下来。
另一方面,他曾经帮助过的领导大多已经复职,不少人甚至还升了职。
这些领导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谢刘照天多年来的照顾。
虽然指望他们违背原则办事不现实,
但在刘照天推进改革、触动部分人利益的时候,
各路阻力必然纷纷出现,
他相信这些人能够护他周全。
之前刘照天提出的产业链结构一体化措施,效果虽不十分显着,
却为全国工厂指明了发展方向,起到了带头作用。
如今,他又提出产学研一体化的新举措:
不仅创办与材料相关的学校、培养人才,
还派出大量员工到全国各地的钢铁厂考察,汇总优秀人才信息。
随后,刘照天针对这些人才派出谈判小组,直接进行跨地区引进。
他为此费尽心思:
只要是有成果的人才,不仅分配住房,
工资和各项福利待遇甚至超过了他这个京城钢铁公司一把手。
如果人才携家属前来,刘照天还协助解决配偶工作、子女入学及重要的京城户口问题。
一时间,众多相关专业人才汇聚公司——
有人为发展,有人为待遇,也有人为户口。
但刘照天不在乎他们的动机,只要能为科研作出贡献,
他投入的财力与人情便不算白费。
随着大量技术人员和学者加入,
工厂首先对设备工况进行精细调节,使经济指标达到最优,领先全国。
随后,以这些人才为基础成立了科研院,
分成若干小组,主攻国内急需、却长期依赖进口的特种钢材。
一年多下来,钢铁总产值跃居全国第一,
科研院也成功研发出多种特种钢材,成绩显着。
然而光鲜背后也有压力:
各地钢铁厂匿名举报不断,各种栽赃陷害接踵而至。
高层领导多次找刘照天谈话,希望他有所收敛。
最终,惊动了最高层领导,刘照天被直接叫进办公室谈话。
小刘,咱们在推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也要重视稳定和团结,不能再出现引发民怨的情况。
现在钢铁公司虽然发展得不错,但潜藏的隐患也不少。你还年轻,每一步都得走稳。
刘照天点头应下,接着说道:“领导,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我认为我们的工业基础仍然薄弱,而钢铁正是工业的基石。
我们国家真正的钢铁人才有限,我只能把人才集中起来,共同攻关、突破难题,这样才能打破国外的技术封锁。
每个钢铁厂里真正的人才也就那么几个,大家虽然重视人才,但那些人才在他们那里能发挥多大作用呢?
是当总工程师用,还是仅仅做个技术员?
如果让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只做普通技术员,是不是太浪费了?毕竟技术员相对容易替代,而科学家却是不可替代的。
我知道这样做会带来很大隐患,涉及几十家钢铁厂,以后我在同行里可能就难做人了。
但如果不这么做,我心里实在不安。我们再不自力更生、继续吃老本,将来所有特种钢材都得依赖进口。
领导,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他们愿意平价卖给我们,无非是想限制我们的自主研发。
一旦我们停止研发,他们不仅赚我们的钱,总有一天还会用我们的钱来卡我们的脖子!”
…… ……
其实领导一直关注刘照天,对他也有所了解。
过去几年刘照天一直保持低调,说明他并非看不清形势。
而是他真切感到国家发展迫在眉睫,才会采取这样激进的举措。
而国家建设恰恰需要这样的人,才能让事业蒸蒸日上。
领导清楚,现在反对刘照天的人不少,虽然也有人支持他,
但这样的支持还远远不够。他觉得自己也应该给予一些支持,让刘照天能坚定地走下去。
于是他铺开宣纸,挥毫写下十四个字,送给刘照天。
递过去时,他轻声说道:“希望你我共勉。”
刘照天接过宣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中感慨万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郑重地点头,见领导看了看手表,知道是时候告辞了。
回到公司后,刘照天没有把领导的题字裱起来挂在显眼处,
而是用玻璃板压在了办公桌上,让这句话每天提醒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刘照天一边忙着公司的事务,一边还兼顾着家里的事。
在四合院里,他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棒梗被人阉了,成了太监。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今天许大茂照常带棒梗去乡下给农民放电影。为了教棒梗放电影的技术,许大茂特意安排放了两场。乡亲们觉得放映员很辛苦,就准备了不少野味招待他们。
两人被老乡的热情感染,挡不住众人敬酒,结果都喝多了。回去的时候,他们头晕眼花,连走路都困难,更何况还带着放映设备。走到半路实在走不动,许大茂担心摔坏机器,就让棒梗在路边休息。
谁知休息时遭人袭击,放映机也被弄坏了。许大茂被打得鼻青脸肿,腿上还挨了一刀。棒梗更惨,直接被人阉了。最后是许大茂把他扶回来的,两条裤腿都被血浸透。
两人已被送进医院,警察也来了,但目前还没找到凶手。
刘照天得知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太狠了,真的太狠了。居然用这种手段让棒梗变成太监,这是多大的仇啊?
想来想去,刘照天觉得会这样恨棒梗的只有许大茂。之前许大茂常常鼻青脸肿地回家,有时半夜还被人套麻袋打。刘照天清楚,整个四合院里会这么做的,除了自己,就只有棒梗。
许大茂应该也明白,如今的刘照天地位不同了,看不上四合院这些小事。那么剩下的就是棒梗了。
许大茂那么骄傲、在乎形象的人,怎么可能放过棒梗?有机会怎么可能不报复?只是刘照天没想到,许大茂会这么狠,直接断了棒梗的后半生。
当然,具体发生了什么刘照天并不清楚,他也只是猜测这事很可能和许大茂有关。
医院里,秦淮茹和贾张氏不停地抹眼泪。贾张氏尤其伤心,虽然棒梗平时不怎么理她,但他是贾东旭留下的唯一男丁。她还指望棒梗传宗接代,现在这样,香火还怎么延续?
至于小当和小槐花?在贾张氏眼里,她们终究是别人家的人。
她知道家里的香火到此为止了。
贾张氏看秦淮茹在一旁哭,便破口大骂:“你就只会出去勾搭男人,自己儿子都护不住,活着还有什么用?”
“整天哭哭啼啼,有这功夫不如去找那个对棒梗 手的人!你相好那么多,陪他们一人一晚,叫他们替你出力啊!”
秦淮茹望着床上的棒梗,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不停抹泪。
棒梗是小槐花和小当的哥哥。哥哥躺在病床上,成了那副样子。虽然棒梗后来变了,她们伤心归伤心,心里却更多是释然,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两姐妹都在上初中。虽然秦淮茹嫁给许大茂后,基本吃穿不愁,但学费还是常常拖欠。
许大茂当初娶秦淮茹,是指望她能生个一儿半女。可几年过去,她的肚子始终没动静。许大茂也就放弃了,认了自己无儿无女的命。
而且平时秦淮茹也不像当初为棒梗找工作那样卖力讨好,许大茂不到一年就对她腻了,虽想离婚,秦淮茹却坚决不答应。她说:要离婚可以,得分走许大茂一半财产。
所以许大茂对两个女孩不闻不问,更不给钱。秦淮茹挣的钱基本都被棒梗挥霍了。
自从秦淮茹嫁了许大茂,棒梗成天不着家,老在外面惹事,隔三差五把人打伤。秦淮茹那点收入,全赔了医药费。
两个女孩在家就像没人管的孤儿。贾张氏碰见她们,总骂她们是“赔钱货”,叫她们别上学了,说读书浪费钱,不如早点嫁人,换笔彩礼给棒梗买房结婚。
现在棒梗没了那东西,应该不用结婚了吧?她们总算松了口气。
“是哪个天杀的,竟对我们棒梗下这种毒手?我该怎么办啊!我这老婆子没照顾好棒梗,哪有脸去地底下见我死去的儿子……”
贾张氏痛不欲生!她的梦碎了。
自从丈夫和儿子去世,她最大的盼头就是看着棒梗长大成家、延续香火。等了十几年,竟等来这么个结局,她实在无法接受。
这时,秦淮茹终于缓过情绪,不再理会病房里的人。她要去找许大茂——只有他知道,是谁把她儿子给废了。
秦淮茹守在许大茂病房外,等他醒来后当面质问。
其实医生一走,许大茂就睁开了眼。
他一直醒着,只是把棒梗扶回四合院并说了几句话后,故意装晕让人送他和棒梗去医院。
腿上的刀伤已经被缝合,麻药逐渐退去,伤口传来一阵阵火辣的疼。
那一刀是他自己划的,脸上的伤、身上的伤也都是他自己打的,只为制造两人遭人袭击的假象。
许大茂为这一刻谋划已久——选哪个村、用什么工具、万一被发现如何逃跑,他都安排得周全。
在把棒梗阉了之后,他干脆把放映设备也一脚踹坏。
尽管知道事后要赔,他还是觉得值得。
一年多前,棒梗天天带人堵他,一出现就套麻袋、围上来打,直到那些人打累为止。
第二次更是扒光他再动手。
许大茂试过报复,但棒梗很少回家,有时两三周都不见人影;他纠集人手也等不到人。问秦淮茹棒梗的去处,她从不透露。
他也想过报警,可身为院里最要面子的人,他说不出口自己被扒光殴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