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年轻人确实盼着刘照天来——倒不是他的瓜子多好吃,而是两人在黑暗的电影院里共磕一包瓜子时,手不经意间会碰到一起。
在这年代,就算情侣也不敢公然牵手,更别说还没确定关系的男女。借着吃瓜子时的触碰,看女孩脸红,再顺势表白,成功率大增。
于是,刘照天的瓜子渐渐有了“红娘瓜子”的名声。
这让他警觉起来。枪打出头鸟,太招摇迟早惹祸,闷声发财才是正理。他打算等空间里的瓜子卖完就收手。
如今连煮瓜子的老太太都开始起疑,每天煮那么多,最后都到哪去了?不过她没多问,刘照天也没解释。
令人高兴的是,他们家伙食一天比一天好,蒸窝头会掺些白面,不再喇嗓子、不反酸,偶尔也能吃上肉。
院里不少人都察觉到刘照天的变化。
近来四合院发生的几件大事,他都有份参与,可平时谁也见不着他——早上早早出门,半夜才回来,也就没人把他放在心上。
但阎解放不一样。两人关系虽不好,却是一起长大的,刘照天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
尤其是上次,刘照天盯着于莉看了半天……
总觉得这小子对自己媳妇没安好心,心里暗暗记恨上了。
刘照天每天早出晚归,老太太屋里还常有炖肉的香味飘出来。
他猜刘照天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要么就是找到了赚钱的门道。
他计划过两天跟踪刘照天。如果刘照天犯法,就去派出所举报,非让他丢了工作、坐牢不可。
要是真有什么赚钱的路子,那也得抢过来。凭什么连自己一直瞧不起的刘照天都能发财?
父亲越来越会算计,每月要交的伙食费也越来越多。
结婚这么久,他都不敢和于莉要孩子。一个男人没孩子,那不就跟许大茂一样了吗?
再说刘照天。他身体素质全面提升,六感也愈发敏锐,总感觉背后像有双眼睛盯着自己,虽然不知是谁。
这天他没像往常那样直接去电影院,而是多绕了几处,突然回头、蹲下系鞋带,暗中观察身后。确认安全后,才赶到电影院继续卖他的“红娘瓜子”。
如今他在电影院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不少人都知道他这一号。
等观众都进场后,刘照天正想找个避风的地方暖和一下,一个叫高伟的长发青年走了过来。
刘照天知道,高伟是鸽子市的管事,手下有几十号人。
他不动声色地问:“大哥专程来找我,应该不只是想认识小弟吧?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能办的我尽量办,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高伟呵呵一笑,知道刘照天是个明白人,就说:“兄弟,你光卖瓜子都卖出名气了,现在生意做得不小吧?有没有想倒腾些别的?只要是市面上紧俏的东西,老哥保证给你个好价钱。”
见刘照天还在考虑,高伟趁热打铁:“你去鸽子市打听打听,我高伟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少拿点货试试。”
刘照天清楚这行最讲信誉,也最不讲信誉——只要利益够大,高伟未必不会翻脸。
他回答道:“高哥大名我早有耳闻。我手头确实有一批鸡蛋,数量很大,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下?”
高伟胸有成竹:“你能弄到多少,我就收多少!倾家荡产也收,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刘照天带着征询的语气说:“我一次能弄到几千个,一周交易一次。你要能接,明天我就去鸽子市找你。”
“没问题,虽然数量不少,但眼下这个季节鸡蛋也越来越难弄。明天见。”高伟说完,转身就走了。
刘照天卖的瓜子出了名,第三场电影还没开场,他的瓜子就全卖光了,只在系统空间里留了两斤多——毕竟小姑娘们爱吃零食,以后相亲说不定用得上。
第二天一早,离上班还有三个多小时,刘照天就出了门。今天他打算去见高伟。
要是高伟靠得住,这就能成为一个稳定的出货渠道,总比自己一点点在市场上卖要强。但他也不能把安全全交给一个陌生人,所以出门时特意在腰上别了把螺丝刀。
走出一段路,刘照天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故意装作鞋带松了,弯腰去系,趁机从两腿之间往后瞄了一眼。天还没亮,但他还是认出了跟踪的人——阎解成。刘照天本来都快忘了前几天阎解成挑衅他的事了。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刘照天低声自语。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阎解成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阎解成心里纳闷:刘照天怎么突然走慢了?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啊,他是早上起来上厕所时看见刘照天出门才跟上的,一直离得很远,天又这么黑,应该不会暴露。阎解成这样安慰自己。
刘照天走到鸽子市,看见高伟和几个人站在外围。高伟一见他那身熟悉的打扮,就迎了上来:“老弟来啦,还以为你要晚点到呢。我们在附近有间小屋,进去谈吧。”
刘照天也不怕,虽然对方人多,但自己现在是空着手,就算他们真想动手,也得等收到货之后。于是他大大方方地跟着高伟一行人进了附近的小屋。
高伟听后,刘照天开门见山地说:“高哥,我就直说了,我这回有5000个鸡蛋要出手。”
“你也知道现在鸡蛋抢手,还有人想收我的货。不过我既然先找了你,按规矩就该跟你谈,但价格上你别让我太亏。”
“你有你的人脉,我也有我的兄弟,大家都靠这个吃饭,互相体谅。”
高伟一听有人想截胡,心里咯噔一下,猜想多半是刘秃子那边在搅局。他当即决定,就算不挣钱也得接下这批货。
他马上接口:“兄弟你放心,我开的价绝对是市场最高。不管鸡蛋成色,每个一毛一。”
“整个鸽子市,能一口气吃下这么多货的,除了我们也没几家。”
刘照天明白这价格确实到顶了。高伟他们如果散卖也赚不了多少,只能找大客户或资本家出货,那样回款就慢了。
虽然他们倒买倒卖看似利润大,但运营半个鸽子市、上下打点、对付抢生意的,处处都得花钱。再加上弟兄们的医药费、安家费……最后落到手里的,未必比自己多多少。
刘照天点点头:“行,高哥。之后每周我差不多都能拿到一批鸡蛋,我就做主,以后都供给你了。”
他又补充:“最近不少人盯我这批货,我不太放心。你找个安静的小屋,我叫我兄弟把蛋送过去。你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清点清楚,咱们当面点钱交货,怎么样?”
高伟连连点头:“还是兄弟考虑得周到!我这就去安排。”随即告诉刘照天一个地址。
刘照天出门准备去了,一出巷子,就瞥见不远处的阎解成。
阎解成装模作样地在摊位前问价,眼神却不时往他这边瞟。刘照天心里有数了。
他在鸽子市又转了一会儿,买了些东西,才离开。
阎解成看在眼里,更加确定:刘照天的钱,就是从刚才那间小屋来的。
见门没关严,阎解成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坐着四五个人,他猜这就是和刘照天做生意的那伙人。
阎解成从前没来过鸽子市,也不认识高伟他们,只当是普通生意人。他迅速盘算着自己能拿什么打动对方——唯一能拼的,就是价格比刘照天更低。
阎解成表示:“刚才那人分明是来找你做买卖的。这生意不妨让给我,我出价能更高。这回不图赚钱,就当结交个朋友。”
高伟闻言心头一震:这小子怎么如此莽撞,上来就要抢生意?
还说什么更好价钱——我们给的价格已经到顶,根本无利可图。
他忽然想起刘照天先前的话。看来这鸡蛋生意果然被不少人盯上了。
眼前这位八成也是来截胡的。但不去找卖鸡蛋的,反倒来找买主?到底是脑子不清醒,还是存心挑衅?
高伟试探着问:“你也想做鸡蛋生意?”
阎解放顿时了然——原来刘照天一直在倒腾鸡蛋。眼下鸡蛋紧缺,确实是桩好买卖。
得到肯定答复后,高伟追问:“你是刘秃子的人?”
阎解放以为指的是刘照天,连忙应道:“没错,我和刘秃子从小一起长大,完全可以代表他。”
这番话让高伟几人气笑了。刘秃子莫非是疯了?还是单纯来挑衅?先派个愣头青来试探底线?
真当我高伟是泥捏的不成?
他朝同伴使了个眼色。这群发小默契十足,两个壮汉瞬间从背后制住阎解成。
阎解成完全懵了,不明白怎么突然动起手来。
刚要求饶,腹部突然传来剧痛,疼得他发不出声。紧接着脸上身上都挨了揍,最后听见清脆的骨折声——腿怕是断了。
众人打完就把他扔到屋外不远处。
阎解成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腿部的剧痛让他瞬间扑倒在地。
此刻他终于信了父亲的告诫:千万别招惹刘照天,那就是个坑货。
远处的刘照天看见阎解成受伤,按他平日乐于助人的性子,本该上前搀扶,再温言安慰几句。
毕竟阎解成又给他贡献了系统养分。
刚才收到系统提示:体质提升百分之二十。如今这具身体怕是比寻常特种兵还强健。
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现在堪称既敏捷又力大。
只是实战经验尚缺。但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打打杀杀,无非是人情世故罢了。他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特种兵,又不是武痴。
时间紧迫,交货期限越来越近。
刘照天顾不上阎解成那边的事,径直去了与高伟约好的交货地点。
屋外有两个年轻人在抽烟,不知是高伟派来帮忙的,还是来监视他的。
虽然不清楚高伟的打算,但刘照天明白,自己取鸡蛋的方式绝不能被人发现。
他悄悄绕开那两个年轻人,来到屋后。
发现门窗全都锁得严严实实,刘照天一时犯了难。
他试着伸手握住缠满铁链的锁,心念微动。
那把锁连同锁链的一截竟凭空消失,被收进了系统空间。断口整齐,刘照天看得一愣。
这系统也太不讲理了吧?
虽然不能轻易暴露,但这绝对是关键时刻保命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