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湾的海面上，硝烟渐渐散去，只剩下几艘破损的战船在缓慢下沉，偶尔有几声零星的呼救被海浪吞没。守军和梅卫们忙着搜救落水的同伴，清理战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难掩胜利的喜悦。
林墨站在岸边，望着被抬上岸的铁拳。他身上有多处伤口，脸色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只是陷入了昏迷。老梅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眉头紧锁。
“怎么样？”林墨轻声问道。
“伤得不轻，但没有伤及要害，应该能挺过来。”老梅叹了口气，“这次多亏了铁拳，不然主舰的火炮根本毁不掉。”
林墨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代价是太多弟兄的鲜血和生命。他看向那些躺在沙滩上的尸体，有守军，有梅卫，还有西洋人和海盗的，他们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永远留在了这片海域。
“把牺牲的弟兄们好好安葬，立块碑，让后人记得他们。”林墨沉声道。
“是。”
赵烈走了过来，身上的铠甲沾满了血污和尘土，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容：“林墨，这次多亏了你和梅卫，不然黑石湾就守不住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林墨摇头，“西洋人虽然退了，但他们损失惨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要加强防御，不能掉以轻心。”
“你说得对。”赵烈点头，“我已经让人向京城报捷，同时请求增派兵力和补给。等这边安顿好，我就亲自回一趟京城，向太子殿下汇报情况。”
两人沉默了片刻，海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也带着一丝暂时的安宁。
三天后，黑石湾的防务重新布置妥当，牺牲的弟兄们也已安葬。铁拳醒了过来，虽然还不能下床，但精神好了很多。林墨决定带着梅卫先回京城，一来向太子复命，二来也要查清毒蝎口中那些未说完的秘密。
临行前，林墨去看望了铁拳。
“少主，你放心回去，这里有我们呢。”铁拳躺在床上，声音还有些虚弱，“等我好了，就去找你们。”
“你好好养伤，别逞强。”林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黑石湾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告别了赵烈和铁拳，林墨带着老梅和剩下的梅卫，登上了返回京城的船。
船行在平静的海面上，林墨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黑石湾，心中却没有多少轻松。他总觉得，西洋人的撤退太过仓促，像是在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毒蝎虽然被擒，但他口中的“新主”到底是谁？瑞王的余党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少主，在想什么？”老梅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件披风。
“我在想，这场仗虽然赢了，但恐怕还没结束。”林墨接过披风披上，“西洋人不会甘心失败，他们背后一定还有人在指使。”
老梅叹了口气：“不管是谁，只要敢来，我们梅卫就奉陪到底。有少主在，有归雁剑在，我们不怕。”
林墨握住腰间的归雁剑，剑柄的温度传来，让他心中安定了些。他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外公，想起了真白梅，想起了沈青，想起了那些为了守护家国而牺牲的人。
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船行数日，终于抵达了京城码头。刚一上岸，就看到周明远带着苏婉儿等在那里。
“林墨！你们可回来了！”周明远看到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黑石湾大捷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百姓们都在欢呼呢！太子殿下也很高兴，让我来接你，说要亲自为你们庆功。”
苏婉儿也走上前，看着林墨身上的风尘和伤口，眼中满是担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林墨笑了笑，心中一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周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府休息一下，洗个澡，换身衣服，晚上太子殿下在宫中设了庆功宴。”
林墨点点头，正要上车，却看到苏婉儿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林墨心中一动，难道京城又出什么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