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为什么不让我去战场?”
一座石砖堆砌的临时住所内。
白发蛇瞳的少年朝着身边的红裙女子问道。
“冥月,你不知道人类的狡猾。”
幽月行走间裙裾摇曳,隐约勾勒出修长双腿的轮廓。侧边开衩处,白皙的肌肤在红绸间忽隐忽现,仿佛雪地里落下的玫瑰。
冥月撅着嘴:“那个人类就在城内,下次攻城说不定就能见到他。”
他说的是那个“侮辱”过姐姐的恶徒,名字叫做沈星辰,听说极受雪域龙城高层赏识。
幽月裙摆如血如焰,微微漾开涟漪:“上次赶到战场的时候,大战已然落幕,却没成想那姓沈的居然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沈星辰不仅助力雪域龙城诞生了一位手握权柄的王级高手,还以六阶实力,容纳了时间权柄。
现在沈星辰被雪域龙城重点保护,想要得手真是千难万难。
即便幽月身为相境魔将,依旧是头疼万分。
冥月:“我来替姐姐杀了那人,将时间权柄呈给姐姐,想来到时候王级也不敢轻视姐姐了。”
听说那家伙目前才六阶!?
开玩笑,如此孱弱,居然也能被称为人族天骄。
幽月只是轻笑一声。
自己这位弟弟的想法过于天真,权柄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最近倒是有一件大事发生,那日月神魔族的幽寂居然吞掉了老牌王级玄参。
虽然当前还处于“消化”阶段,但是晋升王级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等到幽寂出关,就是执掌神谕权柄的王了……
冥月说:“既然不让我去战场,那我也不要守在这个破地方了,我要回蛇魔宫!”
暗月谷真是又荒凉又无趣,案例有宫内安逸。
幽月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新的高阶魔卫马上就到,你再等三天。”
……
第二天。
因为天空笼罩着一层魔气,即便是白天,魔族疆域内依旧是暗沉沉的。
沈星辰几人继续朝着任务地点前进。
昨晚服用完养神芝,祈鸢的灵魂更加凝实了,虽然依旧处于沉睡中,但随时都可能苏醒。
此次任务,进行到现在已经算是不虚此行。
“离着暗月谷已经不远了,大家小心戒备。”陈媚儿依旧在强调着纪律。
流光莲不光对人类有用,对于魔族同样有着不小的好处,所以这些年总有高血统的魔族把守着这个地方。
沈星辰问:“刚才我们来的路上,那座阵法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里同样有着不少魔族把守,六阶到八阶不等,似乎对那座阵法格外重视。
陈媚儿解释道:“那是一座单向传送阵,能够将暗月谷周围的魔族直接传送至北境边缘。”
沈星辰:“怪不得魔族攻城的时候,感觉后方的魔族总是源源不断。”
陈媚儿点头:“猎杀小队有时候会有捣毁魔族传送阵的任务,就是为了切断魔族大军的补给。”
沈星辰面色动容:“那……他们还回得来吗?”
陈媚儿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其实接到那个任务的小队,自出发起就知道绝无生还的可能,但是就是有这么一群人愿意做这样的事。
她最后认真的说:“成功不必在我,功力必不唐捐!”
沈星辰身体微微一怔。
看到父亲沈镇南因为抵御魔族而受伤,却落得个家徒四壁的下场,沈星辰是有怨言的。
老爸这么多年从没有抱怨过,反而经常说自己的战友如何英勇,北境的防线多么重要……
沈星辰起初是不理解的。
他答应去神迹之地,也更多是因为姜清瑶父亲的原因。
直到此刻,沈星辰才稍微有点理解父亲。
雪域龙城的战士……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人。
“陈队,前方有动静。”
这时,最前方的谢云姗有些凝重的开口道。
沈星辰循着声音看去。
暗月谷到了!
那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山谷,山谷外,有着数组魔兵紧密防守。
有双翼魔首领喊话:“最近有人类袭击,都注意力集中点!”
那些双翼魔一排排站齐,昂首挺胸,比之寻常的魔卫显得精神很多。
山谷的隘口处。
一条碧绿幽深的大蛇盘踞在那里,眼眸闭着,似乎在小憩。
蜕天魔蛇!
沈星辰见过的蜕天魔蛇不少,最初是在崔平前辈的记忆里那条,之后是幽月,然后是宗元。
暗月谷这一条蜕天魔蛇,是沈星辰见过的体型最小的一只,不过体型依旧算得上庞大。
陈媚儿皱眉道:“咒铭小队有过一次暗月谷的任务,导致这里的守卫更加严密了。”
谢云姗目光同样凝重起来:“沈小弟若是从这里开始时间暂停,怕是无法顺利通过瞬灭结界。”
最理想的情况是沈星辰能够走到结界的边缘。
这在咒铭小队执行任务前,算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事情,当时就那么两只双翼魔,等到魔卫换班即可行动。
可是现在……暗月谷的周围全都是双翼魔,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星辰突兀的问道:“那条蜕天魔蛇,是不是皇室种?”
陈媚儿不明所以,但还是看向那条巨蛇,然后说:“蜕天魔蛇的皇室种,身体上会有一条赤色的红线,从头部蔓延到尾部。”
沈星辰惊喜:“那就是了。”
隘口处的那条蜕天魔蛇,身躯上真的有一条极为清晰的赤色线条。
陈媚儿不解:“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她突然想起一事。
档案里说,沈星辰的父亲被一条蜕天魔蛇皇室种重伤,因此颓废多年,所以沈星辰这是……立志要斩杀所有蜕天魔蛇皇室种?
沈星辰有点遗憾:“先想办法拿到流光莲吧。”
那条蜕天魔蛇居然真的只有八阶,若是他全力出手,应当有着斩杀的机会。
可惜的是,周围的双翼魔实在是太多了,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陈媚儿问:“你有办法?”
沈星辰说:“嗯,媚儿姐你应该也想得到,只是不希望我如此冒险罢了……但我觉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