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一听,立刻面露喜色,不顾手臂的剧痛,对着老族长拱手道:“多谢族长成全!”
“你!”老族长被他这得寸进尺的模样气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和茶一眼,猛地转过身,甩着兽皮斗篷大步离去。
族人们见状,也纷纷散开,只是离开时,看向鸿和茶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复杂。白灵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上下扫视了茶一眼——她分明看到,在鸿低头查看伤口时,茶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与算计。收回目光,白灵轻轻摩挲了一下颈间的兽牙吊坠,转身朝着自己的木屋走去。
这场篝火庆典,终究是被搅得面目全非,而部族的平静,似乎也从这一刻起,被悄悄打破了。
夜色渐深,篝火的余烬在风中明灭,族人们散去后的营地渐渐恢复了寂静,只余下几声零星的虫鸣。薇提着一盏松脂灯,循着岚离去的方向快步前行,灯笼里的火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她知道岚的性子,看似爽朗泼辣,实则重情重义。这次被鸿当众背弃,心里定然是又疼又怒。果然,走到营地边缘那片松树林时,薇便听到了压抑的啜泣声。
岚蜷缩在一棵老松树下,双手抱着膝盖,肩膀微微耸动,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发辫散乱开来,几缕发丝贴在泪痕交错的脸上。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是薇,眼眶更红了,却倔强地别过脸,抬手抹了把眼泪:“你来干什么?是来替那对狗男女说情的吗?”
“傻丫头,”薇走过去,将松脂灯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挨着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怎么会帮他们?我是心疼你。”她叹了口气,声音温和,“鸿今天做得确实过分,当众让你难堪,背弃盟誓,换谁都受不了。可你也知道部族的规矩,他既已自伤谢罪,族长又松了口,这事……恐怕不好挽回了。”
“规矩?”岚猛地转过身,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透着一股韧劲,“规矩就是让我忍着被人抛弃吗?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等着他狩猎归来,等着他兑现承诺,可他转头就被那个茶勾走了魂!茶是什么心思,整个部落谁看不出来?她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鸿!”
提到茶,岚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她娘当年就是用不正当的手段睡了别人的兽夫,那个雌性性子绵软,愿意和她娘共用一个兽夫,我可没那么好说话!如今她倒是青出于蓝!鸿就是个眼瞎的!”
薇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她知道,此刻岚最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倾诉。等岚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薇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委屈,可强扭的瓜不甜。鸿的心已经不在你这了,就算勉强绑在一起,你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开心。”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族长让我来问你,你的意思是……要坚持誓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