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的公寓里,氛围冰冷而压抑
她刚听完电话那头关于爆料被全面压制的汇报,姣好的面容因愤怒和不甘微微扭曲
“继续?当然要继续!”她对着电话低吼,眼神狠戾,“他们能堵住一时的嘴,能堵住所有悠悠众口吗?给我换方向!造她的黄谣!就说她婚前婚后都不检点,有婚外情!对象嘛……随便找个有点身份的男人编进去,要说得有鼻子有眼!我要让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她语气中的恶毒几乎要溢出话筒,为了打击宋清榆,她已不择手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走了走,再次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强装出来的镇定
“哥,之前的指令,尽快执行。重点就围绕宋清榆包庇陈菲、德不配位,还有她那个‘霍太太’名分来路不正这几个点打”
“把水搅得越浑越好”眼神充满了狠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信息推手略显迟疑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谨慎:“苏小姐,您提到的这些……有实锤证据吗?比如聊天记录、转账凭证,或者可靠的信源?如果只是凭空捏造……
这属于恶意造谣诽谤,风险很高,一旦被对方抓住把柄,很容易引火烧身,现在网信办盯得也很紧”
苏冉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声音却放得更柔,带着蛊惑:“证据?哥,你在这个圈子混这么久,还不明白吗?有些事不需要铁证如山,‘疑似’、‘据悉’、‘网友爆料’就够了!真等到什么都查清楚了,黄花菜都凉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蝼蚁般的车流,语气变得轻蔑而笃定:“至于风险?能有什么风险?就算他们发现了,最多就是发个律师函,打个名誉权官司
这种官司拖个一年半载,最后多半也就是道歉删帖了事,赔点小钱,不痛不痒。等官司打完,宋清榆的名声早就臭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循循善诱:“你放心,钱不是问题,我可以付双倍,而且,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会保住你,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你帮我这次,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信息推手在电话那头显然还在权衡
苏冉给出的报酬确实丰厚,但凭空造谣一个背景显然不简单的公司高管及其家属,这风险比他平时接的炒作单子要大得多
“苏小姐,不是钱的问题……”他试图再次强调风险
“没有什么但是!”苏冉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既然敢让你做,自然有我的考量,也担得起后果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把声势造起来
记住,重点是她宋清榆‘德不配位’,是靠不正当关系上位的!我要让所有人,包括她那个好丈夫,都对她产生怀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宋清榆深陷泥潭、百口莫辩的狼狈模样
信息推手在那头沉默良久,最终,在巨额报酬和苏冉看似“有恃无恐”的态度下,妥协了。他叹了口气:“……好吧,苏小姐,我按你说的做,但方式和节奏由我来把控,尽量做得像‘自然发酵’”
“尽快”苏冉满意地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狞笑
她转身回到客厅,拿起酒杯,对着空气中假想的宋清榆举了举杯
“宋清榆,好好享受你最后平静的日子吧。等这波舆论起来,我看你还怎么稳坐钓鱼台?霍逸天……还会不会那么坚定地护着你?”
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眼底闪烁着疯狂而扭曲的光芒
她根本不在乎什么法律风险,在她看来,成王败寇,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根本不重要
她却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踩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她以为的“不痛不痒”的官司,将会成为摧毁她的致命一击
第二天,苏冉刻意打扮得光彩照人,踩着自信的步伐踏入潇誉传媒大楼
一进办公区,她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与往日不同的、带着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的氛围
几个聚在茶水间的员工看到她进来,立刻收敛了表情,互相使着眼色散开了
但那些压低的、碎片化的议论,还是像苍蝇一样嗡嗡地钻进了苏冉的耳朵
“……真的假的啊?网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看不出来啊,宋总监平时那么高冷,居然是……”
“嘘!小声点!听说是因为霍逸天少爷当时有喜欢的人,宋总监用了手段才……”
“啧啧,逼婚啊?这也太……”
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年轻女孩,看到苏冉,仿佛找到了“知情人”,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辛的兴奋:“苏冉姐,你听说了吗?网上都在传,宋总监那个‘霍太太’的位置来路不正!好像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逼霍家大少爷就范呢!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的员工也纷纷露出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对宋清榆的贬低和揣测
苏冉听着这些她亲手导演、并期待已久的议论,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如同毒藤缠绕心脏,越收越紧,带来近乎窒息的满足感
她脸上却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为难,轻轻蹙起秀气的眉毛,语气带着点不赞同的柔软:
“这些话可不能乱说,网上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宋总监……她毕竟是我们上司”她欲言又止,巧妙地没有为宋清榆辩解,反而更像是在坐实那些流言,“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吧,别议论这些了”
她这番看似“懂事”的劝阻,落在那些本就带着偏见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默认和无奈的证实
“苏冉姐太善良了!”
“就是,她都那样了,你还替她说话!”
“看来网上说的八成是真的了……”
议论声在苏冉离开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她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变得更加笃定和不堪
苏冉优雅地走向自己的独立休息室,背对着那些议论纷纷的员工,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吧,根本不需要什么铁证,只需要一点点似是而非的“爆料”,和恰到好处的引导,就能让你苦心经营的形象顷刻间崩塌
这些平日里对你毕恭毕敬的人,转瞬间就能用最恶意的猜测将你淹没
她几乎能想象到宋清榆此刻可能有的慌乱、愤怒和孤立无援
而这一切,正是她想要的
走进休息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苏冉拿出手机,看着网络上已经开始发酵的、各种关于宋清榆“逼婚”、“上位手段”的“扒皮帖”和讨论,心情愉悦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喝
这只是开始
她要让宋清榆彻底身败名裂,让那个叫霍逸天的男人看清楚,他娶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抿了一口酒,眼底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