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焚灵火在护罩缺口处疯狂舔舐,清道夫联盟的修士如同潮水般涌入,机械兽的嘶吼与法器碰撞的脆响搅得天工城一片混乱。林凡一拳砸碎一名修士的火把,混沌能量将散落的火星吞噬,转身却见又三名骑着机械狼的修士冲破防御,手里的灵火链朝着灵械枢纽的方向甩来——他们的目标竟是枢纽底层的能量核心!
“找死!”铁锋的机械义肢光剑暴涨,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灵火链斩为齑粉,顺带将三名修士连人带兽劈得倒飞出去。但他肩头也被一道焚灵火擦过,合金战甲冒烟,露出底下被灼伤的皮肉,“这群疯子不要命了!”
话音未落,天工城外突然传来一声震彻虚空的咆哮:“都给我让开!”
这声音如同岩浆炸裂,带着灼人的热浪,连战场上的喊杀声都为之一滞。林凡抬头望去,只见清道夫联盟的队伍突然向两侧分开,一条由焚灵火铺成的“火路”从虚空延伸而来,尽头站着一道魁梧的身影。
那便是焚天老怪。
他比寻常修士高出两个头,身躯一半是燃烧的血肉,一半是暗金色的机械——左臂是布满符文的机械义肢,指节处嵌着火焰晶石;右肩以下的躯干是裸露的金属骨架,骨架缝隙中流淌着紫黑色的灵火,将他的道袍烧得只剩半截;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面具下只露出一双燃着红光的眼睛,目光扫过天工城时,带着近乎毁灭的狂热。
最骇人的是他手中的巨斧——斧刃足有七尺长,通体由烧红的合金铸就,斧面缠绕着三道焚灵火,斧尖滴落的火星落在虚空中,竟能烧出细小的黑痕,显然是件以腐蚀法则与灵火淬炼的邪器。
“咚!”
焚天老怪迈出一步,机械左腿踏在虚空里,竟硬生生踏出一片火焰涟漪。他抬手将巨斧扛在肩上,目光锁定灵械枢纽的方向,声音如同洪钟:“铁锋!出来受死!”
铁锋握着光剑的手猛地一紧,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果然是你这老疯子。”
“老疯子?”焚天老怪嗤笑一声,面具下的红光更盛,“十年前若不是你们固执地护着那颗破源核,病毒怎会蔓延?三百名族人怎会被腐蚀成飞灰?我看疯的是你们!”
他突然抡起巨斧,朝着天工城的护罩猛地劈下——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紫黑色的火刃无声掠过,火刃所过之处,护罩的光幕如同被利刃切开的绸缎,瞬间撕裂出一道十丈宽的缺口!
“轰隆!”
缺口处的合金城墙应声崩碎,碎石混着灵能乱流飞溅,几名来不及躲闪的天工城修士被火刃余波扫中,瞬间被烧成了黑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焚天老怪!”铁锋目眦欲裂,刚要冲上去,却被林凡按住肩膀。
林凡盯着焚天老怪身上的机械部件——那机械义肢的纹路竟与天工城早期的合金符文相似,甚至关节处的能量接口都带着灵械枢纽的痕迹,心中猛地一动:“他曾是天工城的人?”
“十年前是枢纽的锻造大师。”铁锋咬着牙低声道,“病毒爆发时他女儿死在了西境,从此就疯了,拉着一群丧亲的修士叛了出去,成了清道夫联盟的首领。”
焚天老怪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巨斧指向灵械枢纽深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恨意:“铁锋,你敢说十年前的病毒不是因那枚幼生体源核而起?源核是源噬的残渣,你们守着它,与它共生,靠着它维持这虚假的‘生机’——你们早就成了源噬的帮凶!”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朝着所有清道夫联盟的修士嘶吼:“他们用源核引来了病毒!用源核喂养着灾祸!今日咱们焚了这灵械枢纽,毁了那枚幼生体源核,才能断绝病毒的温床!才能让源噬的毒瘤彻底消失!”
“焚了它!毁了它!”
清道夫联盟的修士瞬间沸腾,举着火把高呼,紫黑色的焚灵火连成一片,几乎要将天工城的天空染成黑色。几名骑着机械鸟的修士甚至直接冲向“启明”舰的船坞,显然是想连破界飞船一起烧毁。
“一派胡言!”铁锋挣脱林凡的手,光剑直指焚天老怪,“源核是破界的希望!是咱们离开源噬的唯一机会!你女儿若在,绝不会让你做这种蠢事!”
“住口!”焚天老怪猛地暴怒,机械义肢攥得巨斧咯咯作响,“别拿我女儿说事!若不是你们护着源核,不肯销毁它,她怎会在采集本源能时被病毒盯上?!”
他突然俯身,机械左腿在虚空一蹬,整个人如同燃烧的陨石般朝着灵械枢纽冲来,巨斧劈出漫天火刃:“今日我便亲手焚了这帮凶之地!让你们和你们的源核一起化为飞灰!”
火刃密集如暴雨,朝着枢纽的能量管道落下,林凡瞳孔骤缩——那些管道里流淌着本源能,若是被焚灵火点燃,整个枢纽都会炸成废墟!
“混沌盾!”
林凡低喝一声,双手结印,混沌能量在枢纽上空凝成一面巨大的灰金色光盾。火刃撞在盾上,发出“滋滋”的消融声,紫黑色的火焰与灰金色的能量碰撞,激起漫天能量涟漪。
但焚天老怪的力量远超普通修士,光盾只挡了三息,便被一斧劈出裂痕。林凡喉头一甜,气血翻涌,不得不后退半步。
“凡哥!”李虎和黑石冲上来,一左一右挡在林凡身前,石矛与长剑同时亮起灵光。
苏媚也凝聚灵力,将中和剂化作淡金色的光雾洒向能量管道——中和剂虽克制不了焚灵火,却能暂时隔绝本源能,延缓燃烧的速度。
铁锋趁机祭出数枚阵旗,在枢纽周围布下临时的“镇火阵”,淡金色的符文升起,总算勉强拦住了火刃的蔓延。
焚天老怪落在枢纽前的合金平台上,巨斧拄地,紫黑色的火焰在斧尖缭绕,面具下的目光扫过林凡等人,最后落在林凡胸口——那里的噬灵玉正因混沌能量的催动,泛着淡淡的金光。
“源核碎片……”焚天老怪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果然在你们手里!看来今日,连‘根’都能除干净了!”
他猛地抬起巨斧,周身的火焰与机械部件同时亮起红光,显然要动用杀招。
林凡握紧噬灵玉,混沌能量在掌心疯狂流转。他看着焚天老怪那半机械半火焰的身躯,看着他眼中混杂着痛苦与狂热的红光,突然明白——这人不是单纯的疯子,他的极端里藏着十年前的血与恨,只是这份恨被扭曲成了毁灭一切的执念。
但执念再深,也不能用整个天工城的生机来填。
“要动手便动手。”林凡迎上焚天老怪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坚定,“但你要焚的,从来不是病毒的温床,是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焚天老怪闻言一滞,随即发出一阵狂悖的大笑:“希望?与源核共生的希望?那是催命符!今日我便让你看清——只有焚尽一切,才是生路!”
狂笑声中,他抡起燃烧着灵火的巨斧,朝着林凡当头劈下。紫黑色的斧影遮天蔽日,带着能焚尽法则的威势,瞬间笼罩了灵械枢纽的上空。
天工城的生死存亡,仿佛就系在这一斧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