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站在镜头前，帽子已经摘下。他的脸清晰地出现在全球数亿人的屏幕上。仓库里的灯虽然灭了大半，但主控台的备用光源足够照亮他的轮廓。
“我，赤井秀一。”他声音没抖，“FbI特别调查员，代号‘黑麦威士忌’。”
星玄靠在设备箱边，一只手还搭在银质怀表上。灵泉空间的能量正通过内部线路缓缓注入星辰护盾。他听见系统在脑子里响了一声：“【任务‘让赤井秀一公开身份，灭黑衣组织’】——进度100%，判定完成。”
积分到账提示跟着弹出来，但他没看。
柯南盯着屏幕，手指终于从键盘上松开。直播信号稳定，带宽正常，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卧槽？真的是FbI？】
【三年潜伏？这哥们是神仙吧】
【刚才那个小女孩是不是飘着的？我没眼花？】
白站在门口，千本夹在指间，眼睛盯着外面的空地。装甲车没再动，远处街道安静得反常。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风暴中间的短暂停歇。
星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裂缝。那团光已经退到云层上方，不再靠近。他知道，“熵”还在看着。
灵汐闭着眼，小树抱在怀里。星砂斗篷的颜色比之前暗了不少，像是被吸走了光。她呼吸很轻，但还算平稳。星玄走过去，蹲下来把掌心贴在她额头。
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指尖流进她身体。灵泉空间的恒定输出模式启动后，压力减轻了许多。护盾现在由系统自动维持，不需要她强行支撑。
“行了。”他说，“睡一会儿都行。”
她没睁眼，只轻轻嗯了一声。
赤井秀一继续说着，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很清楚。他说自己如何被组织招募，如何假装背叛警校同学，如何亲手击毙伪装成平民的目标。他说宫野明美不是意外死亡，而是组织清除失败品的标准流程。
“他们叫她‘雪莉’的姐姐。”他顿了一下，“也是我的恋人。”
弹幕突然安静了一瞬，接着刷出一片【对不起】。
星玄听得有点愣。这人平时冷得像块铁，话也不多，现在却能把这些事一件件说出来，面不改色。
他忽然笑了下。
“你的正义，终于被世界听到了。”
赤井没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柯南推了推眼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三小时高强度操作让他肩膀发僵。他扭了扭脖子，看向星玄：“接下来怎么办？警方应该快到了。”
“等他们来收尾就行。”星玄靠着墙坐下，“我们又不是真警察。”
“你刚才那一招气劲冲天……”柯南眯着眼，“真的只是为了警告‘熵’？”
“当然不是。”星玄耸肩，“主要是告诉天上那位——这地方有主了，别乱插手。”
柯南笑出声：“你还挺霸道。”
“不然呢？”星玄摊手，“我又不是来当志愿者的。”
白走过来，把一颗糖塞进嘴里。糖纸被他折成一只小鹤，放进口袋。他看了眼灵汐：“她能撑到现在，不容易。”
“她是三千岁的孩子。”星玄说，“你以为容易？”
“所以更不该让她拼命。”白语气淡，但眼神认真。
星玄没反驳。他知道白说得对。可有时候，没人能替她挡下那些必须经历的事。
主控台发出一声轻响。电量剩余47%，散热系统警报解除。低温凝露系统起了作用，主机外壳开始结出细小水珠。
柯南重新坐回椅子：“信号通道锁定三个备用频段，就算主线路断了也能无缝切换。”
“不错啊。”星玄点头，“小小年纪，技术顶呱呱。”
“少来。”柯南翻白眼，“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
“心态老。”星玄一本正经，“穿越四十多个世界的人，和你们凡人不一样。”
“那你倒是给我个超能力试试？”
“给不了。”星玄摇头，“系统规定，金手指不能送人。不然我早给你整套赛亚人血脉了。”
“拉倒吧。”柯南嘀咕，“我看你是怕我抢你风头。”
两人说话间，赤井秀一结束了最后一段陈述。他合上文件夹，对着镜头说：“以上所有内容，均有录音、录像及物证支持。国际刑警组织将在一小时内召开联合发布会。”
画面切到官方频道前的最后一秒，弹幕炸开：
【致敬赤井秀一】
【请求授予荣誉市民称号】
【那个打架的男人是谁？求曝光】
星玄瞥了眼右下角的滚动条，笑了一声：“我们火了。”
柯南也看到了：“你确定不出去澄清一下？比如解释下为什么你能飞？”
“解释啥？”星玄摊手，“让他们猜去。热搜第一不好吗？”
“可舆论失控怎么办？”
“失控就失控呗。”星玄靠墙闭眼，“反正真相已经播出去了。剩下的事，让他们自己消化。”
白忽然抬手，千本指向门外：“有人靠近。”
星玄立刻睁眼。
不是脚步声，也不是引擎轰鸣。是一阵轻微的震动，从地面传来。像是有人在地下移动。
“排水管？”柯南低声问。
“可能还有漏网之鱼。”白冷笑，“想趁乱捡便宜。”
星玄站起身，银发微微扬起。他没激活赛亚人形态，但肌肉已经绷紧。这种级别的敌人，没必要认真打。
“交给我。”他说。
白点头，退回角落警戒位置。柯南重新戴上耳机，监控外部音频信号。灵汐依旧闭着眼，但星砂斗篷边缘微微颤动，说明她仍在感知周围。
赤井秀一走到主控台旁，手里多了把手枪。他检查了弹匣，拉开保险。
“我还剩两发子弹。”他说。
“够用了。”星玄笑了笑，“反正他们也不敢硬闯。”
话音刚落，东侧墙壁的砖块突然松动。一块水泥掉落，露出后面的金属管道。一道黑影正从里面缓慢爬出。
星玄一步跨到前方，右手抬起。掌心凝聚一团能量。
那人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掀翻回去。管道里传来闷哼和撞击声。
“下次记得换个入口。”星玄说，“这个太窄，卡屁股。”
柯南差点笑出声。
“你能不能正经点？”赤井皱眉。
“我很正经。”星玄一脸无辜，“我只是提醒他注意安全。”
白嘴角抽了一下，很快恢复冷漠表情。
外面安静了几秒，接着又有动静。这次是从南侧通风口。
星玄懒得动了，直接挥手。一道气流撞上去，把铁栅栏整个掀飞。外面的人惨叫一声，摔进杂草堆。
“报警吧。”他对柯南说，“让他们自己来抓。”
柯南拨通紧急号码，简单说了位置和情况。挂电话时忍不住吐槽：“你这就叫非致命性驱逐？”
“当然。”星玄理直气壮，“我没打人，只是吹了口气。”
“你吹的那口气能把墙推倒。”柯南扶额。
“那是他们建筑质量不行。”
赤井看着他俩斗嘴，难得扯了下嘴角。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警方预计七分钟后到达。”
“来得正好。”星玄活动手腕，“我肚子饿了。”
“你刚经历一场Emp大战。”柯南无语，“现在想吃饭？”
“越是这时候越要吃饭。”星玄认真道，“不然怎么有力气装酷？”
灵汐这时睁开眼，声音软乎乎的：“我要吃草莓蛋糕。”
“记下了。”星玄点头，“等会路过甜品店一定买。”
白默默掏出一颗糖递过去。她接过来，剥开放进嘴里，糖纸捏成一只小星星，放在掌心。
“送你。”她说。
白愣了一下，接过那颗纸折的星星，放进口袋。
头顶的天空渐渐亮起。晨光穿过裂缝洒进来，照在满地狼藉的设备残骸上。
星玄抬头看了看。那团光已经消失不见。
他知道，“熵”不会就这么走。但今天的事，已经无法逆转。
真相公布了。
世界知道了。
有些人，再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