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的拳头还攥着，指缝里渗出的血顺着掌纹往下淌，滴在怀表边缘。那道裂痕像是活了一样，把血吸进去一半，剩下半滴卡在金属接缝里，晃了晃，没落下去。
“你这表现在是喝水还是喝血？”灵汐蹲在旁边，小树抱得死紧，眼睛盯着表盘，“再这么整，下次开门得先抽根管子验dNA。”
“闭嘴。”星玄把表翻了个面按进胸口，“系统，结算任务。”
【叮~】
声音卡了半拍，像是路由器重启前的死机。
“它卡了？”灵汐歪头。
“不是卡。”星玄眯眼，“是空间还在抖。”
他能感觉到，灵泉池底的能量转化阵还在微微震颤，像刚跑完马拉松的心脏。刚才那一拳砸开结晶，血渗进去的瞬间，不只是碎片裂了，连带着整个空间的频率都被搅了一下。
“得稳住。”他说着，把掌心剩下的血全按在怀表侧面。银白的皮肤下，赛亚人血脉在低频脉动，像在给系统打节拍。
血顺着金属纹路流进缝隙，灵泉空间的震感慢慢平了。
灵汐忽然抬手，星辰沙漏倒转。
时间停了半秒。
就在这零点五秒里，她指尖一弹，一缕星砂飘进怀表裂痕，像给卡住的齿轮撒了点润滑剂。
【叮~】
这次声音清脆了。
【任务“奥特曼·赛文篇”已完成】
【判定结果：S级修正（成功阻止宇宙舰队入侵，挽救地球文明存续概率98.6%）】
【奖励结算中——】
星玄松了口气，靠墙坐下，手腕一软，差点把表摔地上。
“你这状态，像极了月底赶KpI的打工人。”灵汐把沙漏收回去，小树脑袋歪了歪。
“少扯。”星玄翻了翻系统界面，“先看奖励。”
【核心奖励：光线原理（理论级）】
【描述：解析奥特战士光线技能的能量构成与释放逻辑，可作为跨能量体系转化参考模型】
【附赠：灵泉空间扩容至4000㎡，解锁新功能——光能储存罐】
“光线原理？”星玄挑眉，“听着像物理课本目录。”
“比那高级。”灵汐蹭到他旁边，踮脚看，“这是光之文明的战斗哲学，不是谁都能放个斯派修姆光线就叫掌握了原理。”
“行吧。”星玄点开详情，数据流哗啦啦滚出来，全是波形图和频率参数，“问题是，我这身赛亚人能量，跟光能压根不是一个频道。”
他试着把【光线原理】往战斗模块里拖，系统直接弹窗：
【警告：生物能与光能属性冲突，强行融合可能导致能量反噬】
“得，白给。”他撇嘴，“看来不能一键学会必杀技。”
“谁说的？”灵汐一指灵泉池，“你忘了刚才怎么骗过舰队的？灵泉+奥特光+赛亚人血，三合一，不就通了？”
星玄一愣，随即笑了：“你是说……拿我当转换器？”
“精准。”她点头，“你不是有‘越战越强’的特性吗？打多了，自然就懂了。”
“合着我这是人形翻译机。”他摇头，“行，先试试。”
他走到池边，调出赛文释放集束射线的战斗记录，放慢十倍速。光流从肩膀汇聚到手腕，再到指尖，路径像一条发光的蛇。
“能量是从肩甲开始压缩，经过锁骨节点，最后在手掌形成聚焦点。”他喃喃，“不是凭空放的，是‘造’出来的。”
他抬起手，调动赛亚人能量，模拟那个路径。刚走到锁骨，体内一阵刺痛，像是有根电线短路了。
“不行。”他收手，“能量太暴，压不住。”
“那就别一口气全上。”灵汐从星砂斗篷里掏出光能储存罐——一个拳头大的透明容器，内壁刻着细密符文，“先存点光，再慢慢调。”
星玄接过罐子，往灵泉池里一探。水面下还残留着一点奥特光线的余波，被灵泉转化后，像金粉一样悬浮着。
他引了一丝进罐子。
罐体立刻发烫，符文闪红光。
“排斥？”他皱眉。
“当然。”灵汐摸出一把星辰碎屑，撒进罐口，“你这能量跟野狗似的，见谁咬谁。得先铺条道，让它乖乖走。”
碎屑在罐内悬浮，形成一层淡银色的膜，像给高速公路铺了隔离带。
星玄再试。
这次，赛亚人能量顺着碎屑膜缓缓推进，压缩，转化。罐子里的金粉开始旋转，最后凝成一小团稳定的光球。
“成了？”他盯着罐子。
“第一单位‘人工光’，打卡。”灵汐比了个耶。
星玄咧嘴：“看来我不仅能打工，还能兼职发电。”
他正要收罐子，怀表突然震动。
【检测到奥特钥匙碎片异常波动】
两人对视一眼。
碎片还在空间深处浮着，光纹原本平稳，现在却开始不规则跳动，像心跳过速。
“它又不舒服了？”星玄皱眉。
“不是不舒服。”灵汐闭眼，指尖轻触太阳穴，“是……想说话。”
“它还能说话？”
“不是用嘴。”她睁开眼，琉璃色一闪而过，“是用光。光就是它的语言。”
星玄沉默两秒，把刚存的那团光从罐子里放出来，轻轻推向碎片。
光球靠近的瞬间，碎片的光纹突然同步，频率变得柔和。
“有用。”星玄再推一缕。
碎片缓缓旋转，光纹组成一段极短的波形，像摩斯电码。
灵汐盯着那光，忽然浑身一僵。
“怎么了？”星玄伸手扶她。
她没答，瞳孔失焦，像是被什么东西拉进了意识深处。
三秒后，她猛地喘气，一屁股坐地上。
“它说了啥？”星玄问。
“一句……话。”她抬头，声音有点抖，“‘光不是武器，是回家的路。’”
空气静了一瞬。
星玄低头看那碎片，红银双色的纹路现在平稳得像在呼吸。
“回家？”他喃喃，“所以它不是钥匙，是……导航仪？”
“不止。”灵汐摇头，“是记忆。每一束光，都存着一段路。赛文的记忆，奥特星的记忆，全在里头。”
星玄忽然想起什么：“那团结晶，贝蒙斯坦吞了它，是不是……也被标记了？”
“不是标记。”灵汐抱紧小树，“是唤醒。它听见了光，但不知道怎么回应。”
星玄沉默。
他盯着那碎片，忽然觉得它不像零件，更像一颗种子。
“系统。”他开口，“刚才结算时，有没有提到K-739？”
【叮~】
【位面锚点K-739：信号强度3.7%，暂无法定位】
【建议：收集更多光之文明残片，增强信号】
“果然。”星玄冷笑，“‘熵’盯上这东西，不是为了毁它，是为了用它。”
“但他用不了。”灵汐抬头，“光只认回家的人。”
星玄没接话，把光能储存罐收进空间。罐子稳稳落进新扩出的区域，旁边多了几排空位，像是等着填满的货架。
他活动了下手腕，掌心伤口还在渗血，但已经结了层银膜。
“下个世界，得找能修这玩意儿的地方。”他指了指怀表裂痕。
“顺便问问，谁家收旧钥匙？”灵汐哼了句调子，“换糖吃。”
星玄笑出声：“你这脑回路，比系统还野。”
他正要合上表盖，裂痕里突然渗出一缕红光，顺着指尖往上爬。
不是上次那种躁动，更像……在打招呼。
他盯着那光，慢慢握紧拳头。
光从指缝漏出来，像握了把微型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