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手指刚触到怀表裂痕，冰屑便顺着指尖渗出，像有意识般缠上那道微光。裂缝被封住的瞬间，空间出口稳定下来，光晕不再闪烁。星玄靠在他肩上，呼吸滚烫，左手指节发白地攥着表壳。
“别停。”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进去五分钟，出来十分钟。”
白没说话，扶着他跨过入口。灵泉池边的空气带着湿冷，星玄一屁股坐下，从空间里摸出一袋稀释过的灵泉水，仰头灌下。液体滑过喉咙时泛起微光，他打了个哆嗦，像是被冰水从内到外冲了个对流。
“你这体质，喝灵泉跟喝电解质水似的。”白瞥了一眼空袋子。
“那是你不懂养生。”星玄抹了把嘴，抬手把袋子塞回空间，“我这是科学续命，懂不懂？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他撑着池壁想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栽进水里。白伸手扶住他胳膊，触手滚烫，像是摸到了刚出炉的烤红薯。
“你还真打算回去？”
“不然呢？”星玄咧嘴，“让他以为咱俩是去泡温泉疗养的？再不斩那家伙，刀没砍够人是不会收工的。”
白沉默两秒，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在发抖的手。寒气顺着脚底蔓延，池边结了一圈薄霜。他没再劝。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空间，桥面依旧雾气弥漫。风卷着碎冰打转，那只纸鹤还停在石块上，翅膀翘得更高了些，像在抗议没人给它发加班费。
星玄踩了踩地面，裂缝里的血迹已经干了，颜色发黑。他抬手摸了摸右臂，骨头错位的钝痛一阵阵往上窜。“得想办法让他露头。”他说，“不然达兹纳今晚别想睡个安稳觉。”
白抬头看了眼残破的桥塔。“我来。”
他跃上断柱，指尖凝出寒气，在断裂的钢梁间拉出一面巴掌大的冰镜。镜面歪斜，但勉强映出桥中段的轮廓。雾太厚，能见度不足十米，可就在镜面边缘，一道模糊的查克拉波动一闪而过。
“左边桥墩，靠水的位置。”白跳下来，语气平静，“不是他本人。”
“水分身？”星玄眯眼，“这老哥还挺会搞行为艺术——搁这儿玩心理战呢。”
“他想试探我们有没有追击能力。”
“那咱就给他点反应。”星玄活动了下左肩，疼得龇牙，“你负责控场，我负责当人形靶子。”
白皱眉：“你当自己是充气娃娃？”
“不，我是那种打了鸡血还能反手抽人的类型。”星玄咧嘴一笑，抬手指向桥心，“他真身藏在下面，呼吸节奏比水分身慢零点三秒——赛亚人听力，童叟无欺。”
话音未落，桥面猛地一震。
一道黑影从桥底破水而出，斩首大刀划出弧光，直取达兹纳藏身的木屋。星玄几乎是本能地冲出去，左臂横挡，刀锋砸在小臂外侧，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整个人被砸退三步，鞋底在地面犁出两道沟。
“达兹纳没事吧？”他回头吼。
“在屋子里没出来！”白已经结印，地面霜纹如蛛网扩散，三道冰锥破土而出，呈品字形封住再不斩退路。
再不斩冷笑，刀势一转，劈向最近的冰锥。咔嚓一声，冰锥断裂，但他脚下忽然一滑——星玄趁机将一袋灵泉水砸在地上，水流混合查克拉瞬间扩散，形成短暂湿滑带。
“你当这是打冰壶？”再不斩怒喝，强行稳住身形。
“不，这是打地滑战。”星玄喘着气，“温馨提示：本场地已上油，摔倒概不负责。”
就在这时，桥另一端传来破风声。
一道雷光撕裂浓雾，精准贯穿再不斩左肩。他闷哼一声，刀势一滞。卡卡西提着雷切缓步走来，写轮眼锁定目标，语气平淡：“抱歉，来晚了——路上遇到个特别爱说话的水分身，聊了会儿天。”
“你管那叫聊天？”鸣人从后方跃出，手里攥着风魔手里剑，“那家伙一直骂我吊车尾，我气不过多打了两下！”
佐助紧随其后，手里剑精准钉住再不斩右侧退路。“战术配合，”他冷冷道，“别光说废话。”
星玄看着三人包抄到位，咧嘴笑了：“好家伙，这不是KpI突击小队来了？”
再不斩站在原地，左肩血流不止，刀尖点地支撑身体。他目光扫过卡卡西，又落在白身上，最后停在星玄那张带血的笑脸上。
“你们以为这样就算赢了？”他声音沙哑。
“赢不赢不重要。”星玄往前走了一步，左臂还在抖，但站得笔直，“关键是——你现在砍谁，都砍不回过去了。”
他抬手指向白：“他不会再站在你背后。你教他结印，教他杀人，教他当影子。可你没教他怎么当人。”
白站在星玄侧后方，双手垂在身侧，查克拉缓缓凝聚。他没说话，但脚步往前挪了半步，与星玄并肩。
再不斩眼神一震。
“你输了。”星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在铁皮上，“不是输给我们三个，是输给了那个终于肯往前走一步的白。”
风忽然静了。
再不斩盯着白看了足足五秒，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抬手，用刀尖挑起一片飘落的冰屑，低声道：“……下次见面，我会亲手斩断那根引路的线。”
话音落下，他转身跃入雾中，身影迅速被浓雾吞没。
星玄长出一口气，腿一软，单膝跪地。左臂的伤比右臂还严重，刚才硬接那一刀，骨头怕是裂了不止一处。
“你还撑得住？”白走过来，伸手扶他。
“撑不住也得撑。”星玄抓住他的手腕借力站起来，“不然等会儿卡卡西问我为啥能预判再不斩动作，我总不能说‘因为我开了透视挂’吧？”
“你没开挂。”白淡淡道，“你只是……一直在等他出刀。”
星玄一愣，随即笑出声：“哟，这不是悟了嘛？”
“你让我别只照自己。”白抬头看了眼那面残破的冰镜，“现在我知道了——镜子能照出别人的位置，也能照出自己的路。”
“行啊，哲学家上线了。”星玄拍他肩膀，结果手一滑按在伤口上，疼得直抽气，“下次能不能别站这么近？我怕我疼晕过去，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兄弟你靠太近了’。”
白没理他，转头看向卡卡西一行人走来的方向。“他们过来了。”
“那就别让他们看见咱俩在这儿演苦情剧。”星玄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记住啊，待会儿统一口径——咱们是浴血奋战，英勇抗敌，最后靠智慧和团队协作逼退强敌。”
“不是靠你喝了一袋灵泉？”
“那叫战术性能量补给。”
“不是你左臂骨折还硬上？”
“那叫职业素养。”
“不是你差点把系统冻死机？”
“……那叫意外事故，不许提。”
鸣人已经冲到跟前，举着手里的风魔手里剑：“刚才那个大叔是谁啊？好强！你们俩也超猛！尤其是你！”他指着星玄，“你挨了一刀还能笑出来，是不是有狂战士buff？”
“不，是社畜buff。”星玄摆手，“挨打不哭，是我的基本修养。”
佐助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刚才的查克拉波动很奇怪，不像忍者。”
“那像什么？”星玄笑眯眯。
“像某种野兽。”
“谢谢夸奖。”星玄摸了摸鼻子，“我妈从小就说我有动物凶猛那一面。”
卡卡西走上前，目光在星玄和白之间来回扫视。“你们配合得很默契。”
“长期合作。”星玄耸肩，“一个负责放冰，一个负责挨打，分工明确。”
白皱眉：“你又胡说。”
“我没胡说。”星玄转头看他，“咱俩这组合，回头可以注册个忍者外包公司，专接高危任务。名字我都想好了——‘冰火行动组’，口号是‘一个负责冷静，一个负责发烧’。”
白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
三下两下，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成型。
他把它放在星玄脚边的石块上，轻声说：“下次……别让我等太久。”
星玄低头看着纸鹤，笑了。
他抬起还能动的左手，轻轻点了点纸鹤的翅膀。
纸鹤突然颤了下，一只翅膀微微抬起，像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