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巨大的合金防爆门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一侧是冰冷的钢铁武器丛林,一侧是码放整齐的物资堡垒,构成了类似末日堡垒中奇异的安稳感。
王临渊掐灭了掌心的雷电,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夹着一根烟,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后眼神再次放空地落在远处堆叠的弹药箱上。脑海中出现一副无形的棋盘,推演着天网、康纳、穿越者以及被篡改的时间线这盘局。
另一边,莎拉和凯尔开始埋头整理装备,动作娴熟。
莎拉接过老爹手中的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枪身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得更加冰冷。她利索地检查枪栓,装上弹匣,动作带着中似乎有种仪式感和回忆。
这把枪,是她1984年联合老爹干掉第一个t-800的伙伴,刻在她骨子里的武器记忆。她将其靠在墙上,又在战术腰带上别上一把银光闪闪的点五零马格南左轮手枪,目光中散发着坚毅的神色。
凯尔则站在琳琅满目的重型武器架前,眼花缭乱。
RpG火箭筒、m2勃朗宁重机枪、甚至还有一挺六管旋转的m134“火神炮”加特林……他像个走进糖果店的孩子,既兴奋又有点选择困难。
“老天,这简直是个军火库!”他喃喃道。
“火力持续性,可靠性。”老爹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单手拿起那挺沉重的m60通用机枪,塞到凯尔手里,“弹药通用性强,压制效果好。可以对t-800造成有效伤害,重量也适合你。”他指了指旁边几大箱标准的7.62x51mmNAto弹链。
凯尔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m60,感受着它粗犷的线条和冰冷的触感,想象着自己端着它扫射终结者的场景,热血瞬间上涌。他忍不住咧嘴一笑,开始往身上缠绕弹链,瞬间有了几分丛林战士的彪悍感。如果再加上一头卷发,那就是现代版的兰博了。
老爹自己则走向武器架深处。他伸出双手,轻松地提起那挺需要支架才能稳定射击的m134“火神炮”,仿佛那只是根木棍。巨大的弹药箱被他随意提起,像是个准备旅行的旅人,轻松的走向大厅。
黑色皮衣下,他抽出一把温切斯特m1887杠杆式霰弹枪,咔哒一声甩了个漂亮的枪花,枪管滑入特制的腋下枪套。终结者的经典武器的暴力美学,在他身上完美再现。
赵猛也凑了过来,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的血痂在金光咒的温养下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健康的嫩肉。远超常人的体魄和金光咒护体让他有自保的底气,但看着眼前这些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钢铁猛兽,属于男人对火力渴望还是被点燃了。
“这个,我能试试吗?”他拿起一把造型凶悍的AA-12全自动霰弹枪,笨拙地摆弄着。
“填弹、上膛、瞄准、扣扳机。注意后坐力……还有自己人。”老爹言简意赅地指导。众人都被他幽默的言语逗乐。
很快,众人都检查完备战的装备。莎拉轻抚着标志性的巴雷特,凯尔将弹药链压进弹药夹,赵猛抱着AA-12像个好奇宝宝,老爹则如同移动军火库,背着“火神炮”,腰间别着温切斯特。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靠在悍马车旁的王临渊。
王临渊似乎这才从沉思中回神,他指尖闪过一丝电火花,“滋”的一声,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在灯光下袅袅散开。
“这个地方不错。”他弹了弹烟灰,声音带着一丝懒散的赞许,“就算天网那铁脑壳突然想不开,丢颗核弹下来,只要不是正中靶心,我们在里面吃火锅都行。”
轻松的语气让紧绷的气氛稍微缓解,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闲聊的时候。
“我们东方的老祖宗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王临渊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意思就是,想干翻对手,得先摸清它的底细,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踱了两步,烟雾随着他的动作飘散:“现在,我们也来到了暗处,暂时安全。天网呢?它倒是高调得很,能把屠杀人类的屎盆子扣我们头上,还能让白宫那位给它背书开新闻发布会。这说明什么?”
他目光扫过众人:“说明它不止是藏在地底搞阴谋了。它的爪子,很可能已经掐住了这个国家的脖子,甚至就坐在白宫那把椅子上发号施令!但这还只是水面上的冰山。”
“它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憋了七年都没有发动‘审判日’?它手底下到底有多少铁疙瘩?有多少披着人皮的二五仔?有什么样的底牌?这些藏在深水里的东西,不摸清楚,我们就像是明牌对暗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莎拉下意识抱紧巴雷特,眉头紧锁:“怎么摸?我们几个现在可是‘头号通缉犯’,照片贴得满大街都是,出去就是活靶子!”
“没错。”王临渊点头,“所以,你和凯尔,暂时不能动。目标太大,风险太高。而老赵……”他看向赵猛,“你的战斗力应该能够和终结者肉搏,金光咒也恢复了些,自保有余。但你这张东方面孔也上了通缉令,单枪匹马出去搞情报,容易栽跟头。”
赵猛没有什么表情,毕竟前几天他才栽在终结者手中,差点没命。
“至于老爹……”王临渊的目光落在终结者身上,“你现在的液态金属身体,千变万化,潜行渗透能力一流。但你别忘了,虽然的程序已经被修改了,然而你的核心代码和天网同源。一旦靠近它的核心网络节点,或者被它布置的特定扫描场覆盖,你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瞬间就会被识别出来,风险太大。”
老爹沉默地点点头,眼睛的蓝色光芒微微闪烁,承认了这个弱点。
“所以……”王临渊将烟头摁灭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这活,我来。”
众人下意识地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王临渊展现出的力量、智慧、以及对终结者那种近乎天克的碾压能力,早已在他们心中树立了无可替代的主心骨地位。他去,是最优解,甚至是唯一解。
王临渊摊开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小小的玻璃试管。试管里,装着一丁点近乎透明的粘稠液体,液体中悬浮着一只比尘埃还微小、形似水熊虫、肉眼几乎无法辨别的奇异生物。它在液体中极其缓慢地蠕动着。
“拿着。”王临渊将试管递给莎拉,“如果……我是说万一,你们这里遇到硬茬子,顶不住了,或者老爹的屏蔽被强行突破,天网大军压境,就把这玩意儿摔碎。”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自信,“只要它碎了,无论我在哪里,立刻就能知道。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回来。”
莎拉小心翼翼地接过试管,如同捧着世界上最脆弱的珍宝。凯尔和赵猛都凑过来看,啧啧称奇。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神?”赵猛瞪大了眼睛。
“某种虫子罢了,一点小把戏。”王临渊语气轻松,像在说路边捡的小石头。
“王兄弟,你这手段神了!”赵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王临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跟他混?他可是被系统随机丢进不同世界的“独狼”,连自己下一站去哪儿都不知道。你以为是无限恐怖?还给你组队?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那扇厚重无比、铭刻着防核爆标识的合金防爆门。沉重的钢铁大门随着液压门阀的转动,巨大的齿轮咬合转动,发出低沉的液压启动声。
门,缓缓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露出外面通道昏暗的光线。
王临渊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一步便跨入了那道缝隙之中,黑色的作战服瞬间被门外的阴影吞没。
“咔哒…咔哒…轰隆……”
沉重的合金防爆门在他身后,凯尔上前重新扭动门阀,大门一寸一寸地重新合拢。巨大的撞击声在安全屋内回荡,最终归于一片死寂,只剩下门上那盏小小的红色指示灯,固执地亮着,如同黑暗中一只警惕的眼睛。
莎拉、凯尔、赵猛、老爹,四人站在门内,目光紧紧锁在那扇隔绝了内外世界的巨门上,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手中那管装着奇异小虫的试管,还带着一丝微弱的体温。
王临渊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