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真的!就是.....就是有点....有点感动!替高司舞同学高兴!”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姜矢君.....加油!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根本不给姜矢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飞快地冲下楼梯,只留下一个仓惶逃离的背影和空气中弥漫的、令人心碎的悲伤气息。
姜矢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刚才扶住她时那纤细腰肢的触感,但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楼梯口和地上那几滴未干的泪痕。
天台的风呼呼地吹着,吹得他透心凉。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已经彻底过载、冒烟、死机、然后原地爆炸了。
阿基蕾拉骂他蠢,奥拉用谜语点他唇,樱红着眼眶说支持他然后哭着跑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姜矢抱着头,发出一声崩溃的低吼,“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难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系统!你告诉我!这破天台是不是被下了降头?还是被檀黎斗装了‘情感崩坏’病毒?!”
【滴!】系统那熟悉的电子音终于响起,但这一次,那惯常的戏谑和幸灾乐祸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人性化的、深深的.....叹息。
【唉——】这声电子叹息,悠长、沉重,充满了看透一切的疲惫和一丝.....怜悯?
【宿主......】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力感,【本系统纵横多元宇宙数据库,解析过无数文明的情感代码,见识过最复杂的逻辑陷阱,但像你这样能把‘傲娇的怒火’、‘谜语人的暗示’、‘破碎的祝福’在同一个地点、十分钟内集齐,还完美触发‘天台诅咒’成就的......】
系统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系统......词穷了。解释?呵,解释了你听得懂吗?算了,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系统的声音彻底沉寂下去,带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电子佛系。
姜矢:“.....”
他独自站在空旷的天台上,冷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也卷走了他最后一丝思考能力。
他看着樱消失的楼梯口,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再想想阿基蕾拉愤怒离去的背影.....
“天台.....”姜矢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我姜矢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上这破天台了!!!”
他悲愤地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给他带来三重精神暴击的“诅咒之地”。至于那些女孩子们复杂的心思?呵,让它们随着天台的风,一起见鬼去吧!
姜矢几乎是逃命般冲下天台楼梯,那扇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仿佛隔绝了那个充满诅咒和谜语的修罗场。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因为樱那破碎的泪眼和奥拉指尖的冰凉触感而狂跳不止。
“疯了…都疯了…”他喃喃自语,感觉大脑像被扔进洗衣机里搅了八百遍,里面塞满了“蠢货”、“就是这个意思”、“我支持你”和“呜呜呜”的碎片,嗡嗡作响。
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姜矢一步三晃地挪回了高二c班教室。
午休时间已过,教室里恢复了秩序,但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紧绷的余韵。
他刚踏进后门,三道目光便如同探照灯般,“唰”地一下聚焦在他身上。
樱(五十岚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里无意识地转着一支笔。她眼眶还有些微红,看到姜矢进来,立刻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摊开的课本。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以及偶尔飞快瞥向他的、带着复杂难言情绪(委屈?难过?强装的平静?)的眼神,像细小的针一样扎在姜矢的神经上。
阿基蕾拉(夏木花)则抱着手臂,斜靠在窗边。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带着毫不掩饰的“看吧,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的鄙夷和一丝“看你还能蠢到什么地步”的玩味。
当姜矢的目光与她接触时,她甚至挑了挑眉,仿佛在无声地嘲讽:“天台风景如何?脑子里的水倒干净了吗?”
最让姜矢不寒而栗的是奥拉。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摊着一本看起来像是小说的书,表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但她的目光却平静地、直勾勾地落在姜矢脸上,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这种毫无感情的注视,比阿基蕾拉的嘲讽和樱的委屈更让姜矢头皮发麻。
“嘶.....”姜矢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仿佛被三道无形的枷锁钉在了门口。这无声的注视比天台上直接的冲突更让人窒息,充满了“我们什么都知道了,而你是个傻子”的无声控诉和谜语。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回自己的座位,感觉那三道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他的背上,让他坐立难安。
他迫切地需要找人倾诉,需要有人告诉他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扫向教室里的“战友”们。
朔田流星正低头看着一本数学练习册,感受到姜矢求助的目光,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但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他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的、带着点尴尬和同情的表情,随即又低下头去,仿佛练习册上的题目是宇宙终极难题。
常磐庄吾坐在姜矢斜前方,此刻也转过头来。他脸上带着惯有的、有点天然呆的笑容,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不该说”的纠结。他对着姜矢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哲学意味的尴尬笑容,然后飞快地转了回去,肩膀还几不可查地耸动了一下,像是在憋笑,又像是在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