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蓝看着跑掉的安英,脑海里系统提示音却像生了锈的算盘,磕磕绊绊跳个不停:
【安英爱情好感度+5…情绪波动阈值超标,-3…灵力紊乱致数值回升+2…最终稳定20\/100】。
他微微歪了歪头,鬓边碎发垂在眉骨,眼底浮着点浅淡的困惑——这不还是一点没涨吗?
阶前的银线轴还滚在松针里,冰蚕丝缠成乱糟糟的一团。
夏蓝弯腰捡起,指尖刚挑开线头,系统突然“叮”地响了,调子带着点刻意的雀跃:
【师徒互动里程碑达成!当前90\/100,解锁奖励盲盒x1,宿主要现在拆吗?】
“拆。”他指尖虚点,虚拟面板弹出来的瞬间,眉梢就压了下去——这个“海棠文”的选项怎么是灰色的?不能选吗?
【系统:宿主原世界正行“净网令”,海棠暂时锁库啦。不过给您换了bL小说库和韩漫资源,都是评分破九的款,您先看着?】
“净网令还管到仙界来了。”
【系统:是的,目前正在全平台筛查,是否通过需要等后续消息。】
夏蓝:......
行吧,支持建设绿色健康网络环境。
夏蓝划过漫画,这系统还挺尊重版权,给他买了正版的韩漫,不过没有汉化组翻译,纯纯生肉。
好在这系统搭载了翻译器,翻译器跳出来的字颠三倒四,好在画里的情绪够直白,套路也就那些,不用读字也能猜得七八分。
日子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着,离除夕越来越近。
仙界过年没有凡间那样的烟火气,却也有规矩要守:
殿宇檐下挂云纹琉璃灯,每盏灯芯里嵌着祈福的符;石阶上洒松针熏香,说是能驱邪避晦;百果宴要凑齐东海的珍珠贝、西域的千年雪莲,一样都不能少。
这些琐事安英都打理得妥帖,从灯盏的高度到符纸的朱砂浓度,他都弄得眉眼分明,而修行也是一刻不落,算下来大概明年就能成功凝丹了。
夏蓝落得清闲,每日窝在殿里翻漫画,偶尔站在廊下看弟子们练剑,日子像浸在温水里,没什么波澜。
这日午后,夏蓝想起上次夜烬送的那坛千年醉仙酿——魔尊做事向来敞亮,总不能让人家亏着。他往凌霄山私库去,紫檀木门上的云纹法阵被仙力激活时,泛着淡青色的光。
私库里的珍宝堆得满当,他翻了半天才在角落找到枚幽冥石玉佩:深黑色的玉料里裹着点淡蓝的光,像上面还刻着护心阵,正合夜烬。
刚把玉佩放进锦袋,外头就传来弟子的急报,声音里带着喘:“仙尊!东咀城那边,有野鬼从鬼界裂隙钻出来了!”
夏蓝脚步顿了顿,转身走出私库:“野鬼数量多吗?有没有伤到人?”
“数量不算多,都是小鬼,就是伤了两个年轻的仙人,那边没什么兵力,派人来求凌霄山庇护。”弟子低着头回话。
“正好。”夏蓝看向站在一旁的墨尘,“你带五个修阵法的外门弟子去,用镇魂阵收了就行,顺便让他们练练手。”
墨尘拱手应下,语气稳妥:“弟子明白,定速去速回。”
夏蓝点头,看着他带弟子离开,转身回殿时,安英正端着茶过来,青瓷杯沿沾着点水汽:“师尊,墨尘是去东咀城了?”
“嗯,收几个野鬼,让他们练练阵。”夏蓝接过茶,指尖碰到杯壁的凉,“小事,半天就能回来。”
安英“哦”了一声,却没走:“师尊,要不要弟子去送些镇魂符?新弟子们练阵时日短,万一……”
“不用。”夏蓝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安抚的笃定,“墨尘做事稳妥,心里有数。”
话是这么说,可直到暮色四合,天都擦黑了,还没见墨尘的影子。
夏蓝放下手里的漫画,心里泛起点不易察觉的慌——墨尘不是毛躁的人,真要是遇到难处,早该传信回来了。
这时,安英和云溪走了进来,云溪揪着他的衣袍:“师尊,墨尘师兄怎么还不回啊?”
安英也皱着眉,脸色比平时白了点:
“弟子去问了守山门的弟子,说没见他们回来,也没收到传信。”
夏蓝刚要起身,东边突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连凌霄山最高处的殿宇都晃了晃,窗棂上的琉璃灯撞得叮当响,案上的宣纸被风吹得翻卷起来。
他脸色骤沉,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袍就往身上披,动作快得带起风:
“安英,你留下守着凌霄山,清点弟子人数,有任何异动立刻传信给我。云溪,你跟着安英,不准乱跑。”
“师尊我也去!”
安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攥得紧,声音里带着急,“我能画符,还能帮着照看弟子!”
“你留下更重要。”
夏蓝掰开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指尖碰了碰他的发顶,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凌霄山不能没人守,听话。”
他刚要踏出门,身后就传来元景的脚步声——夏蓝回头,见自己师父快步走来,玄色衣袍上还沾着点闭关时的檀香,这是他第一次见元景这么急着下山。“师父?”
元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表情复杂得难辨:“你要去哪?”
“东咀城。”夏蓝挣了挣手腕,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
“方才那动静,像是东边仙界的底都被轰开了,墨尘还在那儿,我必须去看看。”
“可那里是东咀城……”
“不管那里是什么。”夏蓝打断他,眉头拧得死紧,眼底的焦急像要溢出来,“要是鬼修故意搞事,墨尘带着新弟子根本挡不住!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
他没再说下去,周身的仙力瞬间凝起来,淡青色的光裹着他的身影,不等元景再拦,已经掠出了廊下。
风卷着他的衣袍,在暮色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像支离弦的箭。
元景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眼底的担忧与纠结,渐渐沉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