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毅先生,您要的99万现金已经准备好,是否需要我们帮您送到府上?”
“不用了,我提走就可以了。”
“好的,您请。”
伊毅换了个银行,99万现金顺利取了出来,没有半点意外。
其实这个银行是听说了伊毅在玉坤银行闹的那一出,又看到伊毅将钱转过来,就准备现金了。
不然正常来说这么大的数量的现金都是需要预约的。
这个世界的移动支付还没有发展起来,银行卡刷卡倒是方便,只是伊毅取钱还有其他用处,才会特意跑这趟。
而99万现金不过11公斤多点,再加上银行送的手提箱,也不过15公斤而已,他拎着就走了。
他的目标明确,直接去附近最大的药店。
【长春堂】是夏国最大的中药材连锁店铺,甚至可以说是东方三国最大药材和药物集团公司,据说虽然没有上市,但价值万亿。
【长春堂】的药材是出了名的保真,一旦发现假药,不仅【长春堂】会假一赔十,还会将涉事的人员一律开除。
【长春堂】是数百年打下来响当当的名声,说出嘴就是名片。
所以伊毅买药第一选择就是来【长春堂】。
当然,长春堂的药也是出了名的贵,没点钱的是不敢进入长春堂。
伊毅拎着那只分量不轻的银行手提箱,踏入了【长春堂】位于运城最大分号的门槛。
一股沉郁、复杂、却又令人精神一振的药香,如同无形的薄纱,瞬间将他包裹。
这香气沉淀了数百年时光的重量,比银行里崭新的钞票味更令人肃然。
深褐色的木质柜台打磨得温润光滑,泛着岁月的光泽,后面是顶天立地的巨大药柜,密密麻麻的抽屉上贴着泛黄的古朴标签:茯苓、鹿茸、天麻、犀角……
每一个名字都仿佛蕴含着一段隐秘的传说。
空气中只有伙计用铜制小秤称量药材时,秤砣与秤杆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叮当~声,以及纸张翻动的沙沙细响,营造出一种近乎虔诚的静谧。
这里的光线柔和,时间仿佛都流淌得格外缓慢。
他走到一处人稍少的柜台前,将手提箱轻轻放在脚边。
一位身着整洁青色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立刻含笑迎上,目光在那沉甸甸的手提箱上停留了一瞬,态度温和有礼: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药材?小店应有尽有,品质绝对保证。”
“我要……”
伊毅正要开口说出自己琢磨了好几天、用于调理气血、辅助内气恢复的药膳方子所需的那几味基础药材,一个极其刺耳、带着浓浓讥诮和优越感的声音,像块粗糙的石头猛地砸碎了药堂的宁静:
“哟!这不是我们牧家那位‘大名鼎鼎’的三姑爷吗?”
声音的主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带着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瞬间冲淡了周遭的药香。
他穿着剪裁夸张、缀满闪亮铆钉的皮夹克,头发用发胶抓得根根竖起,像只开屏的孔雀,手臂紧紧搂着一个妆容艳丽、穿着紧身短裙的年轻女伴。
正是牧家三房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牧玉枢。
伊毅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仿佛对方只是路旁聒噪的麻雀,不值得浪费多余的情绪。
伊毅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激烈的反驳更让牧玉枢感到被冒犯。
他夸张地上下打量着伊毅脚边那个印着银行Logo的普通手提箱,又看看伊毅身上那套在牧玉枢眼里“寒酸”得不值一提的休闲装,嗤笑声更大了,几乎要掀翻药堂的屋顶。
“啧啧啧,稀奇啊稀奇!”
牧玉枢拖长了调子,声音洪亮得让附近几个安静挑选药材的顾客都皱起了眉头,
“我们牧家倒插门的‘三小姐夫’,今儿个怎么舍得挪窝,跑长春堂这种‘高级地方’来了?”
他特意重重咬住“倒插门”和“高级地方”这几个字,恶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怀里的女伴也配合地掩着嘴,发出“咯咯”的轻笑声,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怎么?”
牧玉枢往前逼近一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姿态,目光扫过那个手提箱,夸张地挑高了眉毛,
“揣着点你老婆——哦,不对!
是我们玉蕊堂姐——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仨瓜俩枣,就敢跑来充大爷了?
知道这里头随便一株好参,就够你这种‘软饭男’吃上大半年吗?”
他刻意模仿着伊毅当初在银行“软弱”高喊“别打我”的姿态,动作滑稽又充满侮辱性。
经理脸上的职业笑容有些僵硬,显然对这种火药味十足的场面感到棘手,却又不好直接插手客人间的龃龉。
伊毅的目光终于从牧玉枢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上移开,仿佛只是随意地扫过柜台里琳琅满目的珍品。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中央一个单独陈列、铺着明黄锦缎的精致水晶盒里。
盒子正中,静静躺着一株根须虬结、品相堪称完美的野山参,形态宛如一个沉睡的小人儿,在柔和的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宝光。
旁边一块小巧的木牌上,一行数字清晰得刺眼——
百年野山参:¥1,800,000.00。
伊毅伸出手指,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极其随意地在那株天价野山参的位置点了点,动作漫不经心,语气更是平淡得像在评价菜市场的一根萝卜,连眼皮都没朝牧玉枢抬一下:
“这株看着……马马虎虎吧。模样是老了点,也就占个年头久。不过……”
他顿了顿,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几不可察,却像根针一样精准地刺向牧玉枢最敏感的神经,
“贵是真贵。贵到……啧,估计某些人也就是能隔着这玻璃,看看热闹,过过眼瘾。
买?呵,怕是梦里想想还行。”
最后那句轻飘飘的“梦里想想还行”,像是一滴滚油,瞬间溅入了牧玉枢这座本就烧得正旺的油锅里。
“放屁!”
牧玉枢的脸“腾”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伊毅那轻描淡写的姿态,那句“某些人”的指桑骂槐,尤其是那声充满轻蔑的“呵”,彻底点燃了他所有的虚荣心和怒火。
他感觉自己作为牧家少爷的尊严被眼前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赘婿,当众踩在了脚底下狠狠摩擦。
前段时间时间云海秦家找牧家的麻烦,虽然牧玉兰赔偿5000万把事情先揭过去了,但牧玉兰还是借机让二房和三房出了不少血。
他们几个二代都被限制了零花钱,伊毅这句话是真戳了他的肺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