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临逸的语气不太好:“去叫那丫鬟。”
太监懵了:“王……王爷……那丫鬟是个粗人,长相一般,大字不识几个,实在是……”
他想说,这样的女子,白临逸是绝对不可能看上的。
白临逸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本王今日要的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女子!只要不是丑八怪,就给本王送来!立刻!”
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完全没耐心等。
太监实在摸不透白临逸想干什么。
但是白临逸这么生气,他只能默默祈祷这火气不要发到自己身上,然后退出来,派人去喊人了。
却说那丫鬟,白日当值太累,这会儿轮到她休息,她吃了晚饭倒头就睡。
现在忽然有人来喊她,她还以为是自己又犯错了。
她经常犯错,因此也习惯了,想着跟着挨几板子就行,也没往心里放。
直到被丢到浴桶里搓洗,又被换了衣服推进了白临逸的房中,她还是没反应过来。
好在她还知道给白临逸行礼。
“起来吧。”白临逸拍了拍床铺,“过来。”
那丫鬟疑惑:“王爷,奴婢是负责种花的,不是您的贴身丫鬟,这活不是奴婢该干的。”
白临逸心想,不分场合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说话声音也大,不错,符合要求!
因此,他干脆起身,来到丫鬟跟前,亲自将她拉了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他闻到了这丫鬟身上的花香。
“今日你来侍寝。”
那丫鬟惊呆了,不但没有第一时间羞涩,反而下意识将自己的手从白临逸手中抽了出来:“王爷,您是喝多了酒,认错了人吧?”
白临逸没工夫跟她废话了。
他弯腰,将她抱起,然后扔到了床上。
借着酒劲,他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在这时,门口太监喊到:“王爷,侧妃求见!”
那丫鬟在白临逸怀中,吓得一激灵。
白临逸眉头紧锁:“让她滚!”
他出使岳国之前,当着许茵的面,江馨儿就很是上不得台面,让他丢脸。现在,他对她的气还没有消,根本不想见她。
忽然被吼了这么一声,江馨儿吓了一跳,不敢再要求什么了,只是小声问那太监:“今日是谁侍寝?”
“回侧妃娘娘,是王府内的一名丫鬟。”那太监想着白临逸终究还是会宠爱江馨儿的,怕江馨儿太刁难那丫鬟,便撒了个小谎,“王爷喝多了酒,回府的时候正好遇到几个丫鬟干活,随便叫了一个。”
江馨儿虽然觉得遗憾,但想着不过是酒后宠幸一个丫鬟而已,也就没放在心上,离开了。
屋内,那丫鬟也真的成了白临逸的女人。
白临逸喘着粗气,坐起身。
那丫鬟也跟着坐起来,大大咧咧问白临逸:“王爷,奴婢往后是不是不用种花了?”
“今后,你就是本王的通房了。”白临逸语调平静,听不出息怒,“出去,门口自有人安排你的住处。”
那丫鬟应下,接着离开了。
现在,屋内只剩下白临逸一个。
人在安静下来的时候才有能力思考——
他现在终于确定,他并不是改了对女子的喜好,而是真的对许茵有不一样的感觉。
刚才宠幸那丫鬟,只是出于本能,他的心里几乎毫无波澜。
心中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向来我行我素的他立刻下了决定——
用圣旨逼迫许茵与他成亲是不可能的。以许茵的性子,要是让她去干自己完全不喜欢干的事情,她有可能杀了他甚至自杀。
他得尽快去求见皇贵妃。
若是皇贵妃愿意劝劝许茵,说不定许茵还能给他个机会。
春节期间,百官们是不上朝的。
按照他往年的习惯,这种时候正是和一批文人墨客聚集写诗的时候。
大年初一,他起了个大早,准备入宫:
一方面,昨日虽然举行了宫宴,但他只是以臣子的身份见了皇上。而今日,他要以弟弟的身份,去见自己的哥哥。
另一方面,他想求皇贵妃帮忙。
他收拾整齐,准备出发的时候,太监却告诉他,往年来找他写诗的一群文人今年也照常来了。
他来到正厅,那些文人纷纷给他行礼。
他温柔以待,接着拒绝:“大年初一,各位该去和家人聚,为何要来王府拜见本王啊?”
苍天有眼,他想要迎娶的女子都要跟别人跑了,他哪有功夫应付他们啊!
他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文人们都傻眼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人眼中都写着一句话——
“逸王殿下往年最享受的不就是他们把他当成比家人还重要的人吗,怎么今年变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白临逸抬脚就往外走:“散了散了!”
看着他的背影,有人反应过来了:“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再聚啊?”
白临逸想都没想:“你们聚吧,本王近日繁忙,定不下来时间。”
他就这样离府了,甚至连贴身太监也没带。
留下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留一声声叹息,带着失落离开逸王府。
虽说白临逸不在他们也能聊得起来,但是少了个能主持大局的人,这诗会玩起来就少了些味道了。
很快,白临逸来到了宫中。
他先来了龙潜宫,得知白临渊正在锦绣宫陪皇贵妃,他又立刻来了锦绣宫。
陈佳芊起得晚,这会儿才吃早饭,白临渊也和他一起吃。
听到白临逸求见,白临渊连筷子都没放下,就让白临逸进来了。
白临逸正要行礼,白临渊就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礼。
“过年,没有君臣之分,你我只是兄弟。”白临渊说着,顺手帮白临逸拉了张凳子,“吃饭了吗?”
白临逸摇头:“还没。”
他说着,在白临渊身旁坐下。
“来人啊,给逸王添一副碗筷。”白临渊吩咐。
立刻就有太监送上碗筷。
白临渊见白临逸一脸愁云,状态不对,便问他:“你大年初一不都是跟你那一帮狐朋狗友一起作诗的吗,怎么今年倒是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