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称赞小主,说小主是这届秀女中性子最好最活泼的,小主不必妄自菲薄。刚才,屏风后,皇上已经为小主做过画了。”
说话间,他从身后拿出了画轴。
陈思婉先是因为白临渊的一句夸奖而心情激动,接着为自己刚才没有乱摸乱碰而感到庆幸,最后反应过来:“那皇上现在……”
“皇上已经从屏风后的小门离开了。”苍墨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法告诉陈思婉,“皇上虽说关注小主,但选秀毕竟是国之大事,皇上还是该公事公办,不能提前就让小主面圣。”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就像糖衣炮弹一样,砸到了陈思婉心上。
她被哄得心花怒放。
“小主,请看。”苍墨把画轴打开展示给陈思婉看。
陈思婉带着羞涩与激动看向那画,却在定睛的瞬间吓到。
那画中女子确实美,只是……
头上戴着的,竟然是上次那套本该属于她,却不知为何跑到皇后头上的头面!
苍墨见陈思婉脸色都白了,知道是时候了,便说:“昨晚,皇上召了皇后侍寝,与皇后专门谈到了小主。皇上听闻小主有一套和皇后一样的头面,却不慎丢失,实在可惜。因此,皇上专门为小主作了这样一幅画,小主可要仔细收着。”
说完,他又把画轴收起来,系好带子,捧到了陈思婉面前。
陈思婉心跳加速,却不敢不收,只能颤抖着双手,将画轴接了过来。
苍墨抱拳:“小主,请回,门外自有太监为小主领路。本官告辞。”
说完,他就回到了屏风后,从屏风后的小门离开了。
留下陈思婉站在当场,呆呆地盯着画轴——
她想,皇上因为爱她,甚至连这个细节都考虑到了,那她将来一定可以宠冠后宫!
她喃喃:“爹还说什么,皇上不会喜欢我这个性子,让我收敛,分明是瞎说。看样子,我以后还是做自己就好了。只是皇后那边,不会因为这个给我使绊子吧?”
虽然有这个担心,但她从来没把皇后放在眼里。
瞬间之后,她便下了决定——
“严歆算个什么东西,入宫十年才侍寝一次,不足为惧。本姑娘要让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在皇上心中,本姑娘是独一无二的。”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画轴握的更紧,然后出了门。
门口小太监赶忙弯腰:“小主,请随奴才回储秀宫。”
却说苍墨那边,从陈思婉所在的房间中离开后,他又按照一样的方法给陈思宁送了画。
“小主,皇上说了,您是第一才女。这好画配才女,请小主收好。”
那画上,画的是陈思宁作诗的画面。只是那上面的诗,分明是吴秀才代笔的。
陈思宁因此紧张起来,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谢了恩收了画。
苍墨又来到刘曼如的房间送了画。
最后,他来到许茵的房间送画。
许茵只瞄了一眼那画,就随手抢了过来,一边卷一边问苍墨:“苍大人也会作画吗?”
“本官……不会。”
“那实在是可惜。”许茵往前踏了一步,仰起头,微笑着看苍墨,“我会画画,画的还不错,我教苍大人可好?”
美人如画,却把苍墨吓得不行。
他赶忙退后一步,抱拳行礼:“小主莫要胡言,本官这便离开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许茵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没忍住嗤笑一声:“逗他也太好玩了。”
她出了门,自有太监引她离开。
此刻,锦绣宫的侧殿中,白临渊将挂在墙上的画取下来给她。
陈佳芊接过画,仔细看了看,然后认真夸他:“你就是不当暗卫,也可以去做个画家的,你画画水平太高了。”
“喜欢的话,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画。”白临渊亲了亲她的额头,“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便不回去了。”
“还是回去吧。”
左右还剩八天了,她还是不要给苍白惹麻烦了。况且,她也没觉得身体有不舒服的情况。
“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觉。”白临渊刮了刮她的鼻头,“别忘了,晚上还有好戏看呢。”
陈佳芊知道,他说的是皇后要放蛇咬陈思宁的事。
她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皇后说,本来要对陈思宁下药,下什么药,总不能是毒药吧?”
“打胎的药。”
陈佳芊懵了:“陈思宁怀孕了?”
“不是。”
白临渊将自己在朝堂上说已有女子怀着皇子的事情说了,只是隐瞒了自己皇帝的身份。
这下,陈佳芊懂了:“所以,皇后怀疑陈思宁就是那个有身孕的女子?”
“是。”
跟着小太监回储秀宫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件事。
所以,她并未发现,就在她往回走的路上,不远处的小路上,另一名男子一直在关注着她……
等回到了储秀宫,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这里围了这么多人。
有人看到她回来,马上问:“姑姑,她们五个都回来了,是不是该验身了?”
管事姑姑放大了声音:“皇上交代,几位小主都出身名门,自小都是遵守礼仪规矩的,这验身便免了。”
陈思婉心里甜滋滋的,心想,皇上不让验身,一定是为了她。
但那胆大的,混在人群中,表达不满:“可是我们都验身了,怎么她们就可以不用?”
管事姑姑变了脸色:“谁在质疑皇上?”
说话的秀女立刻闭了嘴。
管事姑姑问是谁,却也没人承认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凤仪宫中。
这下,严歆更加确定,陈思宁就是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子了,更坚定了自己要搞事情的决心。
而储秀宫这边,管事姑姑吩咐让秀女们不得出储秀宫,等待明日学习宫规,接着便离开了。
陈佳芊正准备回去睡觉,就被陈思婉拦下了。
她抬眼看了陈思婉一眼:“借过。”
陈思婉却不放过她:“天色还早,妹妹又没有被皇上召去侍寝,这么着急干什么?大家都是姐妹,都得了皇上的画,不妨拿出来,给各位姐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