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芊觉得，苍白这个提议，算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确实想学写字来着，毕竟一个曾经披星戴月上学多年的人忽然成了文盲，那感觉并不舒服。
只是这段时间她的生活确实不需要为生计奔波了，所以她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罢了。
她立刻点头：“好啊！”
白临渊本来还担心她畏难，却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捏了捏她的手：“回头我教你认字。至于写字，需要你自己多练。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本字帖。”
“好。”
白临渊太喜欢这样的陈佳芊了。
他刮了刮她的鼻头：“芊芊，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满意了。”
不知为什么，这话，陈佳芊听来并不舒服。
他知道苍白是真的想要对她好，她也相信苍白是真的爱她，而不只是图肉体的满足。毕竟这里大部分男子只想让自己的女人相夫教子，而苍白是真的想让她成长。
只是……
她皱了皱眉：“满意？你为什么要用满不满意评价我？”
白临渊愣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这话错在哪儿了。
“芊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陈佳芊解释：“相爱的两个人应该是平等的。既然是平等的两个人，就不该用满不满意去评判对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语气平静。
因为她知道，苍白是个富得流油的古代人，脑子里没有这种观点是正常的。
果然，一句话，让白临渊有醍醐灌顶之感。
他立刻退后一步，双手抱拳向前伸，然后对着陈佳芊大幅度弯腰：“芊芊，这是我的错了，我给你赔个不是。我是想说，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陈佳芊立刻把他拉起来：“不用拜我。”
同辈之间，这玩意折寿！
白临渊直起身，又问她：“我错了，就该赔礼道歉。歉已经道过了，现在到了赔礼的时候了。你想要什么？”
陈佳芊现在还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嗯……我……”她环顾四周，目光最后停到了刚打开的柜子上，“我能去看看密道吗？”
“可以。”白临渊回答。
陈佳芊还是有担心：“这毕竟是属于皇上的东西，我们进去，不会被处罚吧？”
“这密道，也不是只有一个人知道。比如，苍墨大人也是知道的，逸王也是知道的。我们入内，没什么。而且……”
陈佳芊歪了歪头：“而且什么？”
白临渊笑了：“而且你都快成为皇上的宠妃了，早晚都要知道这密道。”
陈佳芊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她顺手就掐了他胳膊上的肉，不过留着手，只让他感觉有一点疼罢了。
“唉唉唉！”白临渊也跟她逗趣，“女侠饶命！小的这就带女侠入密道，还请女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陈佳芊松开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我还觉得你是块冥顽不化的石头呢。现在看来，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误解。”
他笑起来太好看了。
想着这是属于她的帅哥，想亲就亲，不怕被拒绝，她立刻就亲了上去。
白临渊也温柔回应她。
等到二人的唇齿间充满了对方的味道，他们才分开。
白临渊拉着陈佳芊，进入了密道。
陈佳芊本来还担心这密道会让她有不舒服的感觉，没想到这密道还是很宽阔的，至少白临渊这个大高个是可以站直的，并排走两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更神奇的是，在这里行走，并不会觉得闷。
“我们需要多走一段路。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不要忍，告诉我。”他说。
“好。”
七拐八拐的，二人来到了一座楼梯前。
白临渊拉着陈佳芊上了楼梯，打开破败的小门。
接着，陈佳芊看到了——
“宫外？”她很兴奋，“这是你之前带我来看戏的时候那片小树林？”
“对。如果锦绣宫出现什么意外，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他伸出大拇指，又往回指了指，“走。”
“还去哪儿？”
“凤仪宫。”白临渊告诉她，“我手下的人说，皇后要搞事。”
“好啊！”
又是一番功夫，二人来到了凤仪宫下面的楼梯。
白临渊带着陈佳芊上了台阶，二人进入了一个特别小的房间，理论上来说，只能容许一个人站立。要是非得站两个人的话，那就得紧紧贴在一起了。
白临渊小声说：“这是凤仪宫正殿，也就是皇后寝宫隔出来的一块地方。宫殿大，这块地方小，因此从外面看不出什么。不过这里不隔音，你小点声。”
陈佳芊又问：“我们来干什么？”
“听。”白临渊指了指墙。
陈佳芊把耳朵贴在了墙上，果然可以听到墙那边的声音了——
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觉得脚步声应该是属于两个人的，但不知道对不对。
接着，墙那边传来女子的声音：“娘娘，看样子皇上真的对陈思宁上心了，竟还要专门为她作画。奴婢本想着，娘娘昨晚侍寝了，皇上一定是怜惜娘娘的。但现在想来，皇上不过是怕娘娘对陈思宁不好，所以找了个法子让娘娘放松警惕罢了！”
接着，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不会的，小芬，别瞎想，皇上又不是只召了她一个人。”
陈佳芊猜，这个说话的应该就是当朝皇后严歆了。
那个叫小芬的似乎是跺了跺脚，又说：“娘娘，您还不懂吗，叫这么多人过去，不过是皇上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接着，墙那边陷入了沉默。
陈佳芊也不说话，只是屏息凝神，听得越发仔细。
不知过了多久，墙那边又传来严歆的声音：“这个陈思宁，还未正式封妃就如此得宠，将来真的入宫了可还得了？”
小芬回答：“对，娘娘，我们必须得提前下手了。”
严歆还是很担心：“下手确实要下手。只是……用那种药，会不会太过明显？”
她怀疑白临渊口中那个有孕的宫外女子就是陈思宁，所以想给陈思宁下药。
只是现在，宫中身居高位的女子只有她一人，若是陈思宁因为吃了堕胎药流产，那她这个皇后的嫌疑就太大了。
小芬也考虑到这一点了。
她提建议：“娘娘，奴婢觉得，不一定要用那种药物，我们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