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给大地披上一层银纱。叶辰、乜正、岩羊、古庚、炫迈、雾、驹、奎等一众将领酋长早就等待多时,他们的身影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坚毅。
小小快步走到赵璇、多伦、炫迈和姬信等人身边,小心将他们扶上白龙马,白龙马四蹄腾空,飞速而去,带起一片尘土。
其他人也纷纷翻身上马,马鞭一挥,匆匆打马西行,雾则率领着百名精锐,紧紧跟在队伍后方,负责断后。
队伍在月色中疾驰,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行不多远,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紧接着,有人大声喊道:“有人跑了,快抓住他们。”
随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急促的犬吠声以及孩子的哭声,整个铁布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小小骑着白龙马飞到前面的一个山头,将几个人放到地上,然后急忙说道:“几位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千万不可乱跑。”
说完,他折返身来,朝着追兵的方向疾驰而去。
月光下,雾护送着众人拼命前奔,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他们个个像凶神恶煞,这时秦离子大喊道:“快停,再不停下就射了。”
小小见状,对着雾大声喊道:“快跑,我来断后。”
话还未说完,后面就传来嗖嗖的箭声。
小小大喊道:“西羌的勇士们,快停下来,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秦离子大声喝道:“大神机,赶快停下,有事咱们一块到德乾跟前去说,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
“秦离子,奉劝一句,跟着任丙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秦离子恼羞成怒,大声喝道:“给我射!”
追兵纷纷弯弓射箭,还有的人将箭射向小小。
小小勃然大怒,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急忙将白龙马向上一提,飞到射程之外。于是钢牙一咬,嗖嗖嗖射出好几箭,几名追兵应声坠地。
秦离子急忙将马勒住,战马前蹄腾空,发出阵阵嘶鸣。
他挥着长剑,大声命令道:“给我追,临阵脱逃者死。”
这些追兵只好策马继续向前追去。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小小的怒吼:“秦离子,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等德乾归来,就是你的末日!”
说着嗖一箭射来,秦离子闪身躲避,说时迟那时快,小小接着又一箭射来,秦离子躲开了,但他的坐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发出阵阵悲鸣。
那些追兵见秦离子倒地,纷纷停止追击。
小小策马而返,迅速将山上之人接上白龙马,然后一路向析支河首而去。
秦离子看着小小离去的身影,不禁仰天长叹,眼中透出一种隐隐的担忧和后怕。
黄河岸边,此时奎率领领骑兵,手举火把,正在焦急等待,看到小小到来,急忙上前问道:“大神机,都来了吗?”
小小点点头,郑重地说:“秦离子正率兵追来,你负责警戒,我将他们分批送往对岸。”
说着,他马不停蹄,驾驭白龙马向黄河对岸飞去。
黄河水奔腾不息,发出巨大声响,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将整个天地浸染成一片银白。
小小驾驭飞马掠过河面,恍若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小小驾驭着飞马,在低空飞行,目光扫过奔腾的河面,忽然发现一个黑点正逆流而上,在湍急的水流中疾驰,那黑影破浪而行,身后是一道长长的波纹,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小小心头一震:“水势如此凶猛,寻常人落水必死无疑,是谁这般大胆,竟敢在深夜横渡黄河?”
他急忙压低飞行高度,想看清那人到底是谁。
随着距离不断拉近,那黑影渐渐清晰,那人竟是地古族酋长惊黑布!
此刻他正骑着一头壮硕的食铁兽,在浪涛间起伏,宛如驾驭着一艘无畏战船。
食铁兽黑白相间的花纹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只见它四肢划水如飞,时而跃上浪尖,时而沉入波谷,却始终稳稳前行。
惊黑布手持一柄寒光凛凛的月牙铲,左右挥动,犹如船桨般精准地控制着方向,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炬,在狂浪之中如履平地。
小小担忧的喊道:“惊酋长!水势太急,危险,若撑不住,我救你上来!”
惊黑布抬头,朗声回道:“放心,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话音未落,一个巨浪猛然拍下,食铁兽灵巧地侧身一避,载着惊黑布继续破浪前行,转瞬便隐没在翻涌的浪花之中。
小小又大声问道:“酋长何故夜渡黄河?”
“给你一样,渡人。”惊黑布的声音在浪涛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酋长所渡何人?”小小追问道。
“我族的士卒和族人。”惊黑布简洁地回答道。
“少主戟和公子茵都还好吗?”小小关心地问道。
“都好,大神机放心。”
“两位夫人和公子现在墨脱族臻弼酋长那里,有机会过来。”
“我现在正忙,后面定将少主和公主送来。”
“多谢惊酋长,多多保重。”
小小拉动缰绳,让飞马重新攀升,他望着惊黑布远去的背影,心中既佩服又感慨:“此人胆识过人,能与之并肩,真乃人生快事。”
夜风呼啸,飞马振翅高飞,逐渐远离河面,而黄河的怒吼声仍在身后回荡,仿佛在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渡河壮举。
两岸的群山在夜色中沉默矗立,黝黑的轮廓如同远古的巨人披着玄色的斗篷,它们冷峻的剪影与流动的银波形成鲜明对比。山巅的积雪反射着月光,仿佛巨人们额间的银冠,更添几分威严,这些沉默的见证者,正以亘古不变的姿态,凝视着这惊心动魄的月夜奇观。
小小顾不上这些,克服心中的恐惧,义无反顾向对岸飞去,河岸边的火把星星点点,渐去渐远,恍如夜空中寂寥的晨星,被远远抛在身后。
不大一会,终于飞到对岸,小小将众人放下,叮嘱大家不要跑散,再点上火把作为参照物,不至于让自己迷失方向。
随后他又一跃而起,向原路飞去……
经过一晚上奔波,小小终于将五十几个部族酋长,一百多名将士全部送到黄河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