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几日艰辛的跋涉,这一天子荔一行人终于来到一个地势奇特的地方。
只见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威严地对峙着,中间夹着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河水在狭窄的河道中汹涌前行,发出震耳欲聋的涛声。
子荔骑在马上,望着眼前陌生而又壮观的景象,心中满是好奇,他勒住缰绳,转头向身旁的若盖问道:“老酋长,这又是何处?”
若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缓缓说道:“听老人说我族东南一百多里处有一座城堡,叫津中,又称浸中。那里气候湿润,土地肥沃,人口稠密,是白马族、氐族、羌族杂居之地,估计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子荔的目光顺着河流望去,又问道:“那条穿城之河叫什么?”
若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这条河名为桓水,也叫羌水,它来自西面二百多里的大山之中。这河水可不得了,水面狭窄,水流湍急,涛声如雷,就犹如一条白龙在高山峡谷中穿行,若不小心落入水中,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子荔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吩咐道:“你们先在此地稍事休息,我与若盖酋长和小小先进城看看,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再来接你们下山。”
众人纷纷点头,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歇息。
子荔打马走进城中,只见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各种商品应有尽有,许多族人正在以物易物。
这里的百姓服装各异,充满了不同民族的特色,有身着黑色上衣,下身着灯笼裤、头缠黑巾、扎着黑辫的氐族;有穿着以白色、青色、绛色为主,头戴麻布织成的布帽,帽子上插着雄雉尾羽的白马族。
女子服饰则更为复杂多样,包括长衫、裙子、头饰、腰带,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他们独特的审美和文化;
还有身穿麻布长衫、羊皮坎肩,包头帕,束腰带,裹绑腿的羌族,他们的步伐矫健,充满了活力。
各族百姓和睦相处,贸易往来频繁,与秦国或羌地的风格迥异,仿佛是世外桃源。
子荔牵着马,缓缓走到桓水跟前,只见桓水两岸有许多人正在忙着架桥。
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起来,只见两边各有上百号人,他们分工明确,有的人在卖力地挖坑;有的在小心翼翼地栽桩;有的在吃力地垒木头。
然而每当他们将木头放到桥上,就会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木头瞬间坠落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尽管每次都功亏一篑,却依然锲而不舍,子荔心中思索着架桥失败的原因。
就在这时,又一次意外发生了,只见对岸一个年轻小伙子抱着一根木头,颤巍巍走上桥头,由于重心不稳,身体突然失去平衡,连人带木头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河水波浪翻滚,瞬间将他吞没,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漩涡,河两岸的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有许多人沿着河岸向下游跑去,试图将人救出。
子荔来不及多想,他飞身上马,双手紧紧地抓住缰绳,大喝一声:“起。”
只听嗖的一声,飞马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翅膀一展,在河面上盘旋起来。
小小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急忙大声喊道:“大首领小心。”
这时一个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身边的人说:“阿牛,莫非我眼睛看花了?是不是有人骑着飞马去救人?”
那个叫阿牛的人也瞪大了眼睛,说道:“阿丑,没有看花,真的有个人骑着飞马去救他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子荔骑在飞马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水面,快速地下游追寻着那名落水者的踪迹,突然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水中挣扎,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包围,他奋力向落水者游去,然而河水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
一个大浪打来,如同一堵墙般将他打入水下,水面上瞬间失去他的踪影,只剩下湍急的水流。
飞马在水面上焦急地嘶鸣着,两岸的百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他们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过了好大一会,子荔突然从水中冒出头来,一只手中紧紧抱着那名落水者。
飞马看到子荔后身子迅速向下一沉,子荔抱着落水者一跃而起,犹如出水蛟龙,一下跳上马背,飞马振动翅膀,带着他们向岸边飞来,整个过程电光石火,令人目不暇接。
当子荔飞到岸边,翻身下马,将落水者平放地上,迅速双手叠加,对落水者进行施救。
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不大一会落水者喷出几口水来,悠悠转醒,以微弱的声音说道:“多谢壮士搭救。”
众人见落水者已被救活,不由鼓起掌来,这时阿丑瓮声瓮气的大声喊道:“这是天神下凡,大家快拜啊。”
于是两岸百姓齐刷刷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道:“求天神保佑。”
子荔急忙喊道:“各位乡亲快快请起,救助落水者乃我应尽的责任,大家不必如此。”
阿丑大声喊道:“你有如此大神通,何不帮我们把桥架好?”
子荔看着眼前这些朴实善良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说道:“各位乡亲,刚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你们架桥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方法不得当,安全措施没做到位,以致有人落水。”
阿丑无奈地说道:“我们两岸的百姓前后已经修了好几个月了,各种方法都用尽了,就是无法将桥修通。”
子荔略一思忖,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他说道:“虽然我对架桥不太熟悉,但我可以试试。”
众人再度欢呼起来:“这真是太好了,有神人相助,何愁桥架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