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虎族?没有听说过。”队伍中有人轻声嘀咕道。
这时小小上前解释道:“这么给你说吧,灵虎族的前身是格尔族,因这位首领身藏灵虎,降服飞马,教授族人先进的农耕技术,被族人拥戴为大首领,该族遂改称灵虎族,附近犁牛族、公羊族、黑木族、梭尼族因感受大首领的功德而举族归服,更有盘龙山的强人下山归服,现在灵虎族已成为目前羌地数一数二的大族了。
“你们为何个个全副武装,是否想对我族图谋不轨?”
子荔看着有些面熟,听声音更感到亲切,急忙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偶然路过,请贵族放心。”
对方首领怔怔地看着子荔,有些吃惊地问道:“壮士看着有些面熟,莫非你是……子荔?”
这回轮到子荔吃惊了,他心中猛地一颤,试探着问道:“酋长莫非是公子姬过?”
首领一下激动起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更是露出惊喜的神情,他急忙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子荔面前,大声说道:“我是姬过,你当真是子荔?”
子荔也一下激动起来,他急忙走过去,一把抱住姬过,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公子,我是子荔,大公子二公子还好吗?”
姬过眼含泪花,哽咽着说:“老大姬墨在此,老二姬庄已经战死。”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子荔急切地问道。
“一言难尽啊,走,我们回族内再叙。”
彧庚、郅垚连同其他人看到此情此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面面相觑,子荔随姬过一起走进村邑。
村邑里,房屋错落有致,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人们以物易物,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子荔等人走过时,村民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还没走到议事大厅,姬过就大声喊道:“大兄,大兄,看看谁来了。”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位铁塔般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神情庄重,气宇轩昂,他看着姬过,略带责备地问道:“二弟,还这么沉不住气吗。”
“你仔细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姬过指着子荔说道。
壮汉顺着姬过手指的方向看过来,然后稍一迟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有些吃惊地问:“你难道是子荔?”
子荔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是子荔,莫非你是大公子姬墨?”
姬墨有些激动,他的双手微微颤抖,走上前紧紧握住子荔的手,说道:“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快到屋里坐。”
“公子先不忙,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七兄彧庚、这位是我的九兄郅垚,这位是犁牛族酋长古庚,这位是吕郢吕师傅,这位是小小。 ”子荔一一介绍道。
双方都有些不明所以,但碍于情面不便多问,于是双方一一致谢。
子荔走进议事大厅,只见大厅宽敞明亮,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桌子,四周摆放着整齐的座椅。
姬墨端坐于主位之上,向子荔介绍道:“这位是原来的老酋长若盖。”
双方互相抱拳施礼,姬墨接着说道:“此地乃发幼羌滨洮族,各位不必客气,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两位公子盛情款待。”子荔感谢道。
“你们那里距此地多远?”姬墨问道。
子荔答道:“我们走了两天行程,估计有五百里左右,请问此地距秦国多远?”
“此处紧临洮水,洮水东面即为临洮,据说临洮以东即是秦国。”姬墨说道。
“贵族是否受到过秦国骚扰?”子荔关切地问道。
“还未曾受到骚扰。”姬墨说道。
姬墨关心的问道,“子荔,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一切可好?”
子荔将这几年的情况简要叙述了一遍,最后他说道:“两位公子能逃出秦国的魔掌,当真可喜可贺。”
姬过不无忧虑的说:“尽管我们兄弟二人已经逃出,但是小妹仍在秦兵手中。”
子荔一听,心中一动,连忙安慰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的阿妹还活着。”
姬墨吃惊的问:“你是说小雪她还活着?”
“两位公子,小雪在逃亡途中为我所救,如今我们二人已结为夫妻。”子荔诚恳地说道。
姬墨一下情绪激动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子荔,你说小妹她还活着,并且你们已结为夫妻?”
子荔诚恳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公子。”
“阿妹现在哪里?她还好吗?”姬过急不可耐的问道。
“小雪遭受劓刑,身心遭受巨大打击,现在距此五六百里的灵虎族。”
子荔短短几句话,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姬墨和姬过心灵受到极大的震动。
姬墨听后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惊喜,有心疼,还有对妹妹的愧疚。
姬过则激动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摩挲,在大厅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道:“小雪还活着,这实在是太好了。”他突然抬起头来问道,“子荔,那你为何不将她一起带来?”
“回公子话,小雪现在有孕在身,行动不便,故此没有一同前来。”子荔解释道。
“是了,此处路途遥远,小雪有孕在身,没有同来情有可原,只要她能好好的,为兄也就放心了。”姬墨急忙走过来,双手紧紧握着子荔的手,激动的说,“子荔,你是小雪的救命恩人,我和大兄实在太感谢你了。”
“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公子不必客气,我和小雪能够相遇,当初多亏姬过公子的指点。”
“我的指点?”姬过有些疑惑地问道。
“公子是否还记得四年前你对我说的三河间?”子荔提醒道。
“未曾忘记。”姬过说道。
“被流放前,我与小雪约定三年后在三河间相见,小雪就是凭着这个信念顽强活下来的。”子荔深情地说道。
“对了,阿妹对你一往情深,她能从秦国的魔掌中逃亡,没有对你的挚爱,要想活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姬墨说道,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姬墨问道。
“两位公子,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找到铁精和石炭。”子荔说道。
姬过一听,高兴的说:“这两样东西我都知道,当初我们从军,没少与它打交道,石炭温度高,是冶铁的主要原料,而铁精是锻造兵器的主要原料,只有找到这两种原料,才能锻造兵器,才能更好的御敌。”
子荔补充道:“还有农具,只有打造大量的农具,才能多开垦土地,种更多的庄稼,族人才能不饿肚子。”
“子荔所说甚是,那你们是否有头绪了。”姬墨问道。
“我们听说距此几百里外的黑水沟出产一种黑色的石头,在下想前去看看。”子荔说道。
“你说的不错,我也听说过这种石头,只不过以前没有在意,若你想去,我们可以与你一同前往。”姬墨说道。
“这倒不必,姬墨公子肩负着全族的重任,如果姬过公子能去……”
“子荔,不必客气,若你愿意,本公子陪你走一趟便是。”姬过愉快的说。
“多谢公子。”子荔接着问道,“这几年你们受了不少苦吧?”
一句话勾起二人的无限心事,姬墨看了一眼姬过,姬过略一思忖,缓缓开口说道:“那是三年前的一个秋天,我们兄妹四人被流放到邠地……
姬过眼前浮现出他们姬墨兄妹几人当初被流放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