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商会地下祭坛的腐臭气息中,秋生的太素青蚨针在掌心震颤,针尖倒映着十二面血魂幡组成的「十二煞血阵」。邪修统领的蛊鞭撕裂空气,鞭梢卷起的黑血在空中凝结成南洋邪神的狰狞面容,与之前祈风幻境中的神秘黑影如出一辙。
“太素小儿,尝尝我南洋降头术的厉害!” 邪修统领狞笑着,十二面血魂幡同时挥动,阵中涌出的尸气化作无数惨白的手臂,指甲缝里还沾着以往市舶司仓库的腐心蛊。秋生运转「香道辨毒 2.0」,却在尸气中嗅到熟悉的沉水香 —— 那是李长生青蚨钱的气息,正从石牢方向传来微弱的波动。
太素青蚨针与琵琶弦同时震颤,秋生奏响泉州南音《梅花操》,音波如利刃切割尸气手臂。银针在空中划出刺桐花轨迹,组成「太素破魔阵」,却在触及血魂幡时发出刺耳的爆鸣。秋生这才发现,幡面上的刺桐花血纹竟与红毛靓的胎记同源,每一针刺入都让红毛靓留在古厝中的陶灵血产生共鸣。
“糟了!这些血幡用双生陶灵血脉炼制!” 秋生惊呼,想起之前李长生的警告。邪修统领见状,蛊鞭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鞭梢缠住秋生手腕,腐心蛊顺着血脉迅速蔓延。他只觉一阵剧痛,太素青蚨针险些脱手,却在此时,祭坛上方的石板轰然炸裂,红毛靓的金苍绣法衣如火焰般坠下。
“秋生,接着!” 红毛靓的声音带着药炉残魂的威严,狮首灵器口中喷出净化之火,将血魂幡的血纹烧出缺口。秋生趁机召回银针,太素青蚨针与陶灵血在空中交织,形成「太素渔网阵」笼罩整个祭坛。邪修统领的蛊鞭在火中崩解,他惊恐地后退,却被红毛靓的陶灵血锁链缠住脚踝。
“说!海渊计划到底是什么?” 红毛靓的刺桐花胎记光芒大盛,法衣上的保生大帝法相抬手欲落,“否则让你灰飞烟灭!” 邪修统领颤抖着指向青铜鼎,鼎中黑血突然浮现出市舶司官船的影像,船头的「海渊」令旗与前天妈祖庙的血色光柱重叠。
“灵脉潮汐...... 双生陶灵血祭......” 他的声音被火焰吞噬,化作飞灰前甩出一枚密信,“你们...... 来不及了......” 密信展开,上面用南洋蝌蚪文写着:“海渊计划第三阶段启动,蟳埔蚵壳厝下灵脉枢纽,双灵血祭倒计时三日。”
秋生接过密信,龙涎香瓶与医典残页同时发烫,瓶底显化出海神庙的方位。红毛靓的药炉残魂之力再次躁动,她按住心口,眼中闪过以前双生陶灵被献祭的画面:“秋生,海神庙的医典下卷...... 可能记载着阻止血祭的方法。”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市舶司援兵的脚步声从密道传来。秋生扶起红毛靓,太素青蚨针在地面划出逃生符,却见红毛靓的青铜片残页与密信产生共鸣,碎片拼出南洋岛屿的轮廓。“李仙翁说过,太素门在南洋有旧部。” 秋生握紧密信,“我们从泉州港出海,或许能找到前往海神庙的线索。”
两人刚跃出密道,迎面撞上手持刺桐花灯的血手堂杀手。杀手们的面蛊与早前的樵夫如出一辙,花灯中飞出的金蚕蛊裹着腐心蛊,形成毒雾封锁巷道。红毛靓的法衣自动展开,刺桐花纹燃烧着净化毒雾,秋生则施展「太素渔网阵」,银针如暴雨般钉住杀手关节。
“走!去刺桐号福船!” 秋生大喊,想起前些天返程时的福船已修复完毕。红毛靓点头,陶灵血在地面画出太素「踏浪阵」,两人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刺桐花影中。身后商会的火光映红夜空,市舶司官员的怒吼传来:“绝不能让双生陶灵离开泉州!”
泉州港的夜雾中,刺桐号福船的桅杆如利剑刺破黑暗。秋生扶着红毛靓登上甲板,却见船舱口躺着数名水客,颈间都戴着刺桐纹项圈 —— 血手堂早已在此埋伏。红毛靓的药炉残魂之力轰然爆发,金色火焰席卷全船,竟将项圈中的蛊虫尽数炼化。
“秋生,船舵下有太素门的‘海灵感应阵’!” 红毛靓指着舵盘,那里刻着与之前海灵感应术相同的符文。秋生立刻运转功法,船头的刺桐鸟风标竟转向南洋方向,与青铜片残页的指引完全一致。
福船破浪而行时,秋生在船舱深处发现一本航海日志,字迹与过去父亲的手记相似。日志最后一页画着海神庙的轮廓,旁边写着:“海渊者,古窑灵脉之海也,医典下卷藏于海神眼......”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颠簸,数十艘装饰着南洋邪异图腾的船只从雾中驶出,正是早前的南洋邪修船队。
“又是南洋邪阵!” 红毛靓的法衣猎猎作响,狮首灵器虽残破却仍威猛地咆哮。秋生太素青蚨针与琵琶共鸣,奏响《十面埋伏》,音波化作战船虚影,与福船的「宋江阵」战旗形成呼应。邪修们操控的海兽在音波中悲鸣,却见敌方旗舰上站着的黑袍人,正是前日妈祖庙的神秘身影。
“秋生,小心!那是药王宗的大长老!” 红毛靓的胎记灼烧起来,药炉残魂之力竟与黑袍人手中的青铜鼎产生共振。秋生这才发现,鼎身刻着的「海渊」二字,与过去祭坛上的邪器完全相同。
战斗中,秋生突然想起之前灵泉守护者的话,太素青蚨针猛地刺入自己掌心,陶灵血与太素灵气混合成金色溪流,竟将敌方邪阵的黑雾染成刺桐花色。红毛靓趁机施展「陶灵引火术」,药炉虚影喷出的火焰中,显化出保生大帝当年祈风的场景。
邪修船队在净化之力中节节败退,黑袍人却突然抛出一枚血色罗盘,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秋生知道,这是前日商会遇袭时的「血祭罗盘」,一旦启动,整个船队都将成为血祭的祭品。他握紧红毛靓的手,太素青蚨针与她的陶灵血在空中画出双生刺桐花,竟硬生生将罗盘的血光逼退。
“红毛靓,我们必须在三日内抵达海神庙!” 秋生望着罗盘上的倒计时,灵脉潮汐的血月即将升起,“医典下卷是唯一的希望。” 红毛靓点头,金苍绣法衣上的刺桐花纹再次与青铜片残页共鸣,船速竟提升数倍,将邪修船队远远甩在身后。
福船驶入南洋海域时,秋生在船头发现一枚青蚨钱,钱身刻着 “海神庙三日”。他知道,这是李长生留下的指引。红毛靓则望着海面,喃喃自语:“双生陶灵的血祭,或许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夜色深沉,刺桐号福船如离弦之箭,朝着海神庙的方向疾驰。而在他们身后,泉州城的灵脉枢纽处,市舶司官员正将李长生和秋生母亲带入蚵壳厝下的祭坛,血色光柱再次冲天而起,与南洋的海雾遥相呼应,一场关乎闽南灵脉存亡的决战,正等待着双生陶灵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