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冰将陈默放在自己床铺的中央,那里还残留着她起身后的余温和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她没有再把他关进罐子,而是找了一根崭新的、坚韧的红色丝线(似乎是从某件不穿的衣服上拆下来的),动作利落地将丝线一端牢牢系在陈默的腰间,取代了之前那根头发丝,另一端则紧紧捆在了床头的铁艺栏杆上。
她打了个死结,用力拽了拽,确认无比牢固后,才俯下身,指尖轻轻点着陈默的额头,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要是再敢偷偷解开或者想办法逃跑…”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下次再让我抓到,我就把你当成溜进宿舍的臭虫,光着脚,‘啪’地一下——”她做了一个轻轻踩踏的动作,虽未说完,但那瞬间凝聚的冰冷杀意和形象的比喻,让陈默不寒而栗,仿佛已经听到了自己被碾碎时那微不足道的声响。
“听明白了就点点头。”她命令道。
陈默僵硬地点了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冰冰满意地直起身,拎起背包,哼着歌离开了宿舍。门“咔哒”一声锁上,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陈默,以及上铺依旧在沉睡的赵雪(她下午似乎也没课)。
陈默(被红色丝线像拴宠物一样绑在床头,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无力)臭虫…光脚踩死…她真的做得出来…
白天的时光在寂静中缓慢流淌。阳光透过窗纱,在床单上移动着光斑。陈默能听到赵雪偶尔翻身的窸窣声,窗外遥远的车流人声,以及自己内心空洞的回响。他试图挣扎,但那红色丝线异常坚韧,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他像一只被钉在标本台上的昆虫,无助地等待着收藏者的归来。
傍晚时分,赵雪醒来,打着哈欠离开了宿舍。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时,宿舍门终于再次被推开。
李冰冰回来了。她似乎心情不错,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一丝慵懒。她放下书包,第一眼就看向床头。当看到陈默依旧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处,被红色丝线拴着时,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明媚的笑容。
“真乖。”她走过来,伸出手指,不是戳,而是极其轻柔地摸了摸陈默的头发,这个突如其来的、近乎温柔的举动让陈默愣住了。
更让他吃惊的是,李冰冰的脸颊居然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飞快地凑近,如同蜻蜓点水般,用柔软的嘴唇在陈默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这是奖励你的…听话。”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柔软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但很快就被她惯有的语调掩盖,“好了,该干活了。”
她像昨晚一样,拿出了一盘洗好的阳光玫瑰提子,侧躺下来,拿出平板追剧,然后下达了熟悉的“投喂”指令。
陈默认命地走到一颗提子前,准备像昨天一样耗尽力气去推动。然而,当他双手抵上冰凉光滑的果皮时,却惊讶地发现——推动它变得轻松了许多!
虽然仍需要用力,但不再是那种拼尽全力的艰难挣扎,而是更像在推动一个有点分量的实心球。他甚至可以控制推行的速度!这显然是昨天完成任务后,全属性+2带来的效果!
“嗯?今天动作利索了不少嘛。”李冰冰虽然看着剧,但余光一直留意着他。她显然注意到了区别,却将其归功于自己。“看来昨天的‘训练’很有效果,是不是?姐姐帮你‘锻炼’了一下,力气就变大了呢。”她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得意。
“是…是的。”陈默垂下眼,不敢说出真相,只能顺着她的话承认。
“那还不快谢谢姐姐?”李冰冰挑眉,用脚趾轻轻碰了碰他(隔着空气)。
“…谢谢姐姐。”陈默低声说,内心充满了荒谬感。明明是自己完成任务获得的力量,却要感谢这个折磨他的人。
“真乖~”李冰冰满意地笑了,继续享受着她的剧集和“投喂”服务。
第三章:夜谈与隐秘的倾诉
李冰冰今天看的是一部情感纠结的都市爱情剧。剧集结束后,她似乎还沉浸在那种情绪里,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关掉了平板,翻过身,用手支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拴在床头的陈默。
昏暗的床头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白日的张扬,多了几分少女的静谧。
“喂,陈默。”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陈默被她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怔。
“说嘛,反正没事干。”她用手指卷着垂下来的发丝,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你变小之前,也是个正常的高中男生吧?有没有谈过恋爱?或者…暗恋过谁?”
陈默内心:(警惕起来)她问这个干什么?又想找什么新的折磨人的点子?
但在李冰冰那看似“平和”却暗含威胁的目光下,他不敢不答。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在我们学校…有一个…”
“哦?”李冰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都微微前倾,“谁啊?长得漂亮吗?后来呢?”
也许是夜晚的氛围降低了心防,也许是被囚禁的压抑需要倾诉,陈默鬼使神差地继续说道:“她…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是…是一对。”
“拉拉?!”李冰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如同发现了惊天秘密般的、近乎狂喜的神采,“天哪!然后呢?然后呢?你怎么样了?”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眼神灼灼,仿佛在听一个极其刺激的故事。
陈默回想起那段让他心碎又迷茫的经历,苦涩地说:“我…我当时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后来,有一次,她们两个…一起…像两条嬉戏的鱼儿偶然碰撞到水底的石子…我当时比现在还小被夹在了她们中间,那样…亲了我…”他说得极其含蓄,用比喻掩盖了具体的细节,但脸颊却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哈哈哈哈!”李冰冰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你居然被两个拉拉给亲了?!还是同时?!陈默,你这是什么奇葩经历啊!哈哈哈哈哈…太惨了,但是…太好笑了!”
她毫无同情心地嘲笑着,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笑过之后,她却更加兴奋,缠着陈默追问更多的细节,比如那两个女孩长什么样,怎么认识的,当时具体什么情况等等。
陈默在她的逼迫下,断断续续地又讲了一些,每一次回忆都让他感到难堪,而李冰冰却听得津津有味,眼神发光,时不时发出惊叹或更加夸张的笑声。
这场单方面的“审讯”和“嘲笑”持续了大半夜。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宿舍楼也渐渐彻底安静下来。
终于,李冰冰似乎也困了。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行了,睡觉。”她说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把陈默塞回罐子或者继续拴在床头。而是…伸手解开了系在床头栏杆上的红色丝线,然后将连着丝线的陈默,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揽了过来,搂进了怀里!
陈默彻底僵住了!
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柔软、温暖、充满少女幽香和心跳声的“山谷”之中。脸贴着她丝质睡裙下温热的肌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的起伏和平稳有力的心跳。她的手臂松松地环着他,像抱着一个等身玩偶。
“别乱动,睡觉。”李冰冰闭着眼睛,含糊地命令道,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默视角:
(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她…她抱着我睡觉?!这又是什么新的惩罚方式吗?还是…?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沐浴露气息,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身体的轻微起伏。这种极致的亲密接触,与他被囚禁、被折磨的处境形成了巨大的、令人眩晕的反差。恐惧、困惑、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耻,还有…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法完全忽略的、属于正常少年在如此近距离接触异性身体时本能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
李冰冰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但陈默却睁着眼睛,在黑暗中,感受着这份如同被危险的食人花温柔包裹般的“恩赐”,一动也不敢动。
他像一枚被海浪冲上陌生沙滩的贝壳,被迫承受着潮汐(她的呼吸)的冲刷,被困在这片温暖却致命的沙岸(她的怀抱)上,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是继续被珍藏把玩,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厌弃碾碎成粉末。
这一夜,注定无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