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福伯在空间里已经修炼到大乘后期,李云舒只能让他暂时陪在皇帝身边,秦昭琰非常高兴,福伯的能力他见识过,有他在身边哪怕是去外地巡视都不怕的。
秦昭琰随后又征调民力兴修水利,疏通河道、修缮堤坝,减少水旱灾害。同时放宽对工商业的限制,鼓励匠人创新技艺,让市集渐渐恢复往日的热闹,百姓的日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军事与朝堂改革也同步推进。秦昭琰深知军队是国之根本,当即提高士兵待遇,修缮军营、改良军械,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
朝堂上,他则果断取消早已不合时宜的封地制度。恰好此前分封的玉王(大皇子)、齐王(四皇子)、晋王(五皇子)都未前往封地,改革推行得格外顺利。
对于几位兄长,秦昭琰也有自己的安排:玉王本就有才干,只是之前将心思用在了争储上,秦昭琰便将掌管全国财政的户部交给他,让他发挥所长。
齐王心思缜密,适合处理刑狱之事,便任命他掌管刑部。晋王擅长摆弄器物、通晓营造之术,正好让他接管负责工程建造的工部。
私下里,秦昭琰曾对李云舒笑道:“以前就他一个人忙,如今让他们都忙起来,人一闲,就容易生出乱七八糟的心思。只有有事可做,才会踏实守本分。”
后宫之中,李云舒也从未放松对孩子们的培养。她将签到得来的启智丹与自己炼的健体丹,悄悄给五个孩子分别服下。孩子们不仅身体康健,更个个聪慧过人,读书、习武都比寻常孩童快上许多。
在先皇帝驾崩后半年多,圣母皇太后就薨了,她本来就比皇帝大两岁,又无儿女能稳坐皇后宝座全靠她仁慈。
安太后也就是皇帝生母倒是好好活着,她对李云舒不错,投桃报李也被李云舒投喂了强身健体的小药丸。
李云舒封后第五年深秋,靖安侯府传来消息她的祖母,侯府老夫人寿终正寝。
当日午后,李云舒便携几个孩子离宫,凤驾仪仗尽去华贵,只以素色帷幔相覆。
抵侯府时,白幡已在府门垂落,她亲手牵住孩子们的手,缓步迈入灵堂。褪去皇后朝冠的发髻仅插一支素银簪,焚香跪拜时,往日执掌中宫的从容化作眼底难掩的哀戚。
因为身份,她不能久留,焚香跪拜后待了一刻钟就回宫了。
待大儿子秦琟舟长到十六岁时,秦昭琰便依照礼制,正式册立他为太子,让他跟随在自己身边学习处理朝政。同时,也封二皇子为靖王、三皇子为魏王,既给了他们尊贵的身份,也让他们明白各自的职责所在。
大女儿在十七岁时出嫁,嫁给了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孙。太子也在大长公主出嫁后半年与太傅之嫡女完婚,他没有修葺东宫以前的新房,就让人打扫一下,重新布置。
他觉得母后是大气运之人,她住过的地方一定是有福气的,所以不让人随意改动。
又过了三年,初夏时,二儿子靖王大婚,娶的是将军府的嫡女为妻。二女儿也在十七岁时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齐恩公的嫡次孙,也是母后皇太后的表外孙。
一年后外祖母离世,定国公府的讣告送至凤仪宫时,她即刻携太子秦琟舟与两个已封王爷的儿子,素衣简从前往定国公府。(若不是李云舒这些年为外祖母调理身体,她早已难撑这般年岁)。
而此刻,定国公府戚昕宁带着五儿四女及妻子和众小妾早已在灵堂两侧跪候,见皇后与太子、王爷给老太太焚香跪拜时,便齐齐叩首回礼。满府人的感念与敬重,让这场送别多了份皇家给予的体面,也成了定国公府最郑重的荣耀。
两年后,小儿子魏王也和新上任的刑部尚书的嫡次女完婚。
又过八年,靖安侯去世,恰逢太子秦琟舟前往民间体察民情未归。李云舒便独自带着四个孩子至侯府致哀,灵前跪拜。
两年后,安太后薨,李云舒带着众五品以上官员家眷跪灵三日。因为现在的东洲国国库充裕,皇帝不愿意自己的母亲受一点委屈,安太后的后事办的可谓是风光大葬。
因为秦昭琰每天都住在她的凤仪宫里,害得她不能不把灵溪和灵悦放出宫去,对外就是年岁大的放出宫去了。灵溪和灵悦出宫后悄悄回宫进了空间修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让她们出来了。
静姝和汀兰也早就出宫嫁人了,他们跟秦昭琰的侍卫经常接触慢慢地暗生情愫,最后李云舒给两人指婚并放了奴籍。
时光如白驹过隙,秦昭琰五十岁那年,在紫宸殿亲手将传国玉玺交予太子秦琟舟,太子登基后改国号为大启。
褪去龙袍与凤冠,两人乘着一辆素色马车带着侍卫驶出皇城,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竟比当年登基大典的礼乐更让人心安。
他们从江南的烟雨画舫走过,又到塞北的落日长河旁。秦昭琰牵着她的手站在沙丘上,指着眼下的牧群,道这便是当年他们力主 “修边墙、通互市” 换来的安宁。
没有朝会的催促,没有奏章的堆叠,晨起时她为他梳理鬓发,暮归时他为她折一枝野花,寻常夫妻的烟火气,终于填满了他们曾为江山让出的岁月。
是他登基初定后位时的坚定,是她在凤仪宫为他灯下批奏的陪伴,是他们携手化解朝堂风波的默契。
马车行至江南水乡的石桥上,李云舒靠在秦昭琰肩头,望着桥下摇橹而过的渔船,轻声道:“昭琰看,这便是我们想要的太平。”
秦昭琰握紧她的手,眼底映着粼粼波光:“有你在,才算得圆满。”回宫后,李云舒让福伯借口年老体迈要回深山隐居为由离开了皇宫,在外面绕了一圈又隐身回了空间。
而此时的大启王朝,朝堂上有秦琟舟承继的清明,地方上有百姓耕作的欢颜,后宫中再无争宠的纷扰,皇子们或戍守边疆、或督办民生,各尽其职。这盛世的每一缕烟火,都藏着秦昭琰与李云舒半生的脚印。
玉王、齐王、晋王这些年也规规矩矩做事,他们在秦琟舟登基八年后相继离世。皇帝看这些叔伯的儿子也听话,就准了他们承袭王位。
秦琟舟这些年除了皇后还有十五位妃嫔,生有两个嫡子,十个庶子和七个庶女。要不是李云舒悄悄动了手脚,还真怕他的妃嫔无休无止一直生下去,皇宫都快住不下了。
那么多皇子和公主要养啊,离宫开府和嫁人不要钱?皇帝不心疼她心疼啊,反正现在几乎所有妃嫔都有一个孩子傍身了,就让后宫安静一下吧。
从宫中孩子一个接一个生后,李云舒就让她们每个月初一来请安即可,平时不许过来,太烦了。
以前没有感觉这样烦,可能是孩子太多,各自母妃教育方式不同,一大群聚集在她的慈宁宫乌泱泱的,这个哭歇那个哭。
大人孩子乱哄哄的,她真的受不了。最后只让七岁以上皇子、公主才过来请安,其他等长大再说。
靖王跟他哥哥差不多也是十多个孩子,他倒好就过节时候才会带着嫡子嫡女进宫拜见父母,其他时间就在家享受生活。
魏王倒是就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四个姨娘。他觉得还是女人少好,多了,家里乱哄哄的。虽然哥哥们管理有方,王府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但他觉得只有娶自己喜欢的才是正确的,他的孩子就七个。
李云舒的两个女儿都被她给了生龙凤胎的药丸,两人都各生了一双儿女,后来她们又想再生一对,这样孩子也有一个伴。
李云舒又给了她们一人一颗从“神医”那里求来的生子丹,八个月后又都生了龙凤胎,这下她们满意了。
此时东洲国早已是皇孙临朝,秦琟舟亦效仿父亲当年的模样,在五十岁那年将皇位传给了儿子。
退位后,他便带着妃嫔们,循着父母当年游历过的去处。一路走走停停,从江南画舫到塞北沙丘,从水乡石桥到边关互市。专挑父母曾提及的景致驻足,像是要替他们再看一看这盛世烟火。这般游山玩水近两年,才缓缓回宫。
岁月在秦昭琰与李云舒的寻常烟火里缓缓流淌,不知不觉间,秦昭琰已是九旬高龄。
此时他虽腿脚不如往日灵便,却依旧爱牵着李云舒的手,在皇宫的庭院里看晨露沾湿草木,听晚风吹动竹帘。
每日晨起,李云舒还是会像从前那样,为他细细梳理银白的鬓发。他便笑着握住她的手,眼底的温柔一如几十年前在玲珑小院初见时那般,没有半分褪色。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秦昭琰靠在软榻上,听李云舒念着远方玄孙儿寄来的家书。
念到他儿子又学会了新字时,他还轻声应和了一句,可话音刚落,呼吸便渐渐平缓下来。他就这般在暖阳与爱人的陪伴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李云舒没有哭,只是轻轻抚平他衣服的褶皱,用手抚摸他温热不再的脸颊,像是在与这段跨越七十多年岁月作别。
从朝堂风波到盛世太平,从青丝到白发,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早已一一圆满,没有半分遗憾。
她轻轻地躺在他的身边软榻上,最后再看一眼爱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慢慢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个位面。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