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个恐惧罢了。
在亡灵魔法之中只是一个中级魔法,只要你守住心神,用自己的魔力去冲破恐惧,不过是很容易额事情。
罗林曾经让麦迪对自己施展了这个魔法,他用了不到十秒钟便出来了,这还是他自己对这个魔法没有那么了解,如果了解之后,他觉得可能仅仅只会让自己顿一下,甚至都不会影响到自己。
可是面前这个同样是亡灵法师的男人,宁可被恐惧折磨,也不愿意主动去突破恐惧,而是撕心裂肺的恳求着神的帮助。
简直是,可笑可悲。
“这种人,竟然也能成为魔法师,”罗林叹了口气。
“只要有天赋就可以,这东西是天生的,没办法。”阿尔萨眯着眼睛,心情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偷袭的法师而变差。
罗林点点头,他走到这雕像前,开始仔细的观察了起来,“我刚刚看到这里有一道魔力帮助了他,不过不像是什么亡灵之神,反而像是人为留下的魔法阵。”
“这很正常。”阿尔萨开口,“西大陆的人最擅长装神弄鬼,否则又哪里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了他们的神奉献一切。”
说到这里,阿尔萨咧嘴一笑,拉着罗林来到这雕像之前,手指指着那牛头魔杖,“看到了没有,这个时候说不准还有人利用魔法阵偷偷看着我们。”
两人说话声音没有丝毫掩饰,显然是没有将这背后之人放在眼中。
此时某个房屋之中,一个黑袍亡灵法师看着阿尔萨和罗林,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没办法,大魔导师,真的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阻挡的。
左右他们先动手的,对方既然没有将其直接杀死,而且也没有大发雷霆,便表示有的谈,甚至,不用谈。
雕像在沉默,罗林看的清楚,那原本睁开眼睛的牛头,此刻已经闭合住了。
“切!”罗林撇撇嘴。
阿尔萨笑了笑,带着罗林离开了这里,没有丝毫的拖沓。
而在两人离开一会之后,雕像手中的牛头魔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还在那里放声哀嚎的亡灵法师,魔杖之中再次射出一道魔法。
“主的信徒,我是主派来的使者,”雕像发出声音。
男人沙哑着嗓子从地面爬了起来,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雕像之上,看着雕像手中的魔杖还在释放魔力落到自己身上,男人顿时痛哭流涕。
“感谢主,感谢真神拯救您的奴仆。”男人啪的一下就跪了下来。
远处。
在魔法阵之下隐藏着身形的罗林二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他们还算是人吗?”罗林忍不住问道。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是看着一个人,像是被狗一样的驯服,他是真的觉得头皮发麻,这还是只是刚刚进入西大陆,如果整个西大陆都是这样,那么罗林真的觉得这西大陆并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这样一群完全效忠于神,丝毫不会理会其他人的人,对于整个人族来说,那就是祸害。
“知道吗,西大陆只有人族和魔兽哦!”阿尔萨开口,“西大陆的其他种族要么逃走了,要么和周围的人族同归于尽了。”
嘶!
罗林倒吸一口寒气,西大陆只剩下人族了,而且还是只有忠于神的人族,这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那么精灵族的神,翼人族的神,这些种族的神就没有任何意见吗?”罗林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会有意见,”阿尔萨露出笑容,“他们只是忠于自己的神,至于其他神会不会有意见,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等等。
罗林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西大陆如今这个样子,是不是整个人族都在推波助澜。”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这次还真不是。”阿尔萨淡定无比,“他们确实想要整个人族都帮忙,但是其他大陆都拒绝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西大陆的人回去之后就开始这么做了,到现在,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奴,已经没有人看的清了。”
罗林沉默了,看着下方还在柔声细语说话的雕像,他为整个西大陆没有能力改变现状的人感到难过。
很多年前,人族被神所奴役,好不容易人族有了喘息的机会,这个时候西大陆的人有了新的想法。
他们打算侍奉神明。
而且是不遗余力的去侍奉,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不是侍奉某一位神明,而是像分成了区域一样,侍奉几乎整个神界所有的神明。
他们要做的是分裂整个神界,让原本像一块钢板的神界,成为四散分开的各自为营。
事实上他们成功了,却也失败了。
整个神界如同他们期待的那样分裂了,甚至出现了神与神之间的大战,不少神因此陨落,消失在了神界。
但是同时,过于投入的他们也因此失去了骨头,真的成为了神的奴仆,随着时间的迁移,西大陆出生的人已经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就是神的使者,是神的奴仆。
这其中的曲折到底如何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
亡灵之神所管辖的区域可不算小,起码比罗林的大荒漠要大了不少,阿尔萨带着他走了两天才算是彻底穿过了亡灵之神的区域。
现在他们需要进入一座大山,走到山的最深处,才能找到圣器最后一块碎片,只是那里有着信奉死神的家族,虽然说亡灵工会已经将那里打点好了,可是该小心该注意的还是要仔细,毕竟西大陆的人要么是悍匪,要么是疯子。
而这两天罗林也看到了这一带的人,说他们民风彪悍,其实都是夸奖他们了,他们除了自己的神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一群土匪,看到什么都想伸手抢一下。
而这样的情况不是在针对其他区域的人,而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罗林,千万不要因此小看他们。”阿尔萨昨日的话又在罗林脑海之中响起,“西大陆起码有一部分人是清醒的,只是,他们清醒的知道如何去榨干这片土地的人,而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