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闹的动静挺大,早有人跑去给马村长报信,说是闹出来了人命。一听这话,马村长撒腿往田小娟家跑去,跑的脸色苍白,有好几次差点摔倒。
等马村长喘着粗气,跑到的时候,额头汗水噼里啪啦往下淌,他往前一看,好家伙,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圈人,它脸色“唰”一下白了,腿肚子开始打哆嗦,这下出大事了。
福顺眼角,瞧见跑得气喘吁吁的赶来,他扯开嗓子大喊道:“马村长来了,大伙儿让一让,让马村长进去。”
福顺一边喊,一边用手使劲儿拉开,围的密不透风的村民们。马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冲着福顺投去个赞许的眼神,眼中满是“你小子真机灵”的意思。
一听马村长来了,大伙儿赶紧七手八脚地往两边闪,你推我,我拉你,总算让出一条道来。马村长顺着这条缝,三步并作两步,挤进田小娟家院子里,里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马村长一走进院子,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史寡妇身上,他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他急的声音变了调,他急忙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越说马村长越迷糊,额头汗水直往下流。
史寡妇在古槐村的人缘一直不咋好,因为她喜欢四处勾搭男子,大家都非常讨厌史寡妇,遇事没人愿意主动帮忙。
这会儿,史寡妇躺在地上疼的直哼哼,想爬都爬不起来。有几个心软的村民刚想走上前帮忙。
周诗立马冲过来,张口就骂,抬手就要打人,谁敢帮忙,就是跟她过不去。
村民们都知道周诗不好惹,犯不着为了史寡妇得罪她,再看史寡妇脸上惨不忍睹的模样,大家都不敢吭声,生怕把周诗惹急了,被她抓着打骂一顿,后来史寡妇让人去乔郎中,周诗上去就把请郎中的人,狠狠揍一顿,这下谁都不敢再出头了。
马村长目光落在团蜷缩的身影上,眼前这张肿胀变形,青紫交错的脸,几乎认不出史寡妇的样子,凌乱发丝下,那双倔强的眼睛,还泛着微弱的光,在与他对视的瞬间,轻轻颤动。
确认还有气时,马村长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松弛,喉间溢出如释重负的叹息,人活着就好,若是真出了人命,古槐村怕是要掀起轩然大波。
马村长刚想张口询问怎么回事,广财从人群中钻出来,赶忙说道:“马村长,是这样的……”
接着广财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都说出来。话里一句都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编瞎话,他全程看的一清二楚。
可说到史寡妇时,广财交叉着双臂,翻了一个白眼,把“不屑”二字,写在每一个动作里。
一听这话,马村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话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厉声大喝道:“真是混账东西,这种事都能干出来,简直可恶至极。史寡妇怎么会生出这般龌龊心思,成何体统,必须重重惩罚,以儆效尤!”
马村长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史寡妇,他对史寡妇可是再熟悉不过,平日里她喜欢勾搭男子,朝三暮四,村里的人都对她颇为厌恶。没想到她居然使出如此恶毒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马村长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腾”地一下直冲脑门。他瞪大眼睛,满脸怒容,对史寡妇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慨。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要给史寡妇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错误和不道德。
史寡妇蜷缩在地上干嚎着,凄厉的哭嚎声,在空地上回荡,带着几分刻意的夸张,却也掩不住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她时不时偷看众人的神色,她鼻音浓重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她抽抽嗒嗒地哀求道:“马村长,我这回真的知道错了,不该算计周诗,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周诗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您看看我被打成什么样了,我都起不来,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马村长求求您了,快帮我找乔郎中看看,我实在太疼了。”
周诗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声音充满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厌恶,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扎向地上的人。
周诗怒不可遏地大骂道:“史寡妇,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你做出这么下作的事,现在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要请乔郎中,你也配,你长得丑,想得美!”
马村长声音沉稳威严,他话语中透露出对事态发展的深深担忧,他脸色凝重的沉声道:“周诗,史寡妇确实做的不地道,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手,往死里打,打死人可是要偿命的,这可不是小事呀!”
马村长站在人群之中,满脸焦急之色,嘴里不停地催促着旁人去请乔郎中,仿佛史寡妇的伤势,已经严重到刻不容缓的地步。只有他心里清楚,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史寡妇的死活。
平日里史寡妇就喜欢勾三搭四,村里的人都对她颇有微词。马村长虽然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其实心里对她也是颇为厌恶。如今见她被人揍一顿,马村长心中竟然涌起一丝痛快,觉得她是罪有应得。
马村长毕竟是一村之长,在这种场合下,他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关心村民的样子。他站在史寡妇身旁,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着她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不禁暗暗发笑。
史寡妇虽然被揍得很惨,也只是躺在地上哭嚎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马村长心里暗自思忖,两个妇道人家动手,能有多严重,顶多就是一些皮外伤罢了。跟男子打架伤筋动骨的情况,可不一样。
想到这里,马村长觉得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么紧急,他也不慌不忙地安排着人去请乔郎中,完全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只是走走过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