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陆祁便已坐在铜镜前，指尖蘸了细腻的香粉，轻轻涂抹在脖颈与锁骨处那些暧昧的红痕上。安陵容昨夜咬得狠，齿印深深嵌进肌肤，即便用脂粉遮掩，仍能看出淡淡的淤痕。
她垂眸轻笑，又取出一盒新调的冷香，在腕间与耳后轻轻一点——这香清冽如雪，能盖住肌肤上残留的甜腻气息。
“娘娘，皇后派人来传，说请您去景仁宫议事。”宫女在门外低声禀报。
陆祁指尖一顿，紫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知道了。”
——
景仁宫。
殿内熏着沉水香，宜修端坐在案前，执笔批阅宫务折子，听见脚步声，头也未抬：“来了？”
陆祁福身行礼，银发垂落肩侧，姿态恭敬却慵懒：“娘娘召见，臣妾岂敢怠慢。”
宜修搁下笔，抬眸看她，目光如刃，一寸寸刮过她的脸：“昨夜睡得可好？”
陆祁笑意不减：“托娘娘的福，一夜安眠。”
宜修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指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的唇瓣：“是吗？”
不等陆祁回答，她猛地扣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按在书案上。奏折哗啦散落一地，陆祁的后腰抵在案沿，微微蹙眉，却依旧含笑：“娘娘这是做什么？”
宜修俯身，鼻尖贴近她的颈侧，轻轻一嗅，眉头骤然拧紧：“怎么好像…渗了别的味道？”
陆祁心跳微滞，面上却不动声色：“臣妾换了新调的香，娘娘不喜？”
宜修的指尖顺着她的锁骨滑至衣襟，轻轻一挑，露出半掩的肌肤：“这香…掩得住气味，却掩不住痕迹…”
她的指腹按在陆祁心口，力道渐重：“我的乖孩子，好阿祁…似乎有事瞒着我？”
陆祁紫眸轻转，忽然抬手握住宜修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案上。银发垂落，与宜修的乌发纠缠，陆祁的唇刚压上来时，宜修有一瞬的怔愣。
她没想到陆祁竟敢反客为主——方才还被她按在书案上的人，此刻却翻身而上，银发垂落，扫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微凉的痒。
“娘娘总是这样咄咄逼人…”陆祁的指尖抚过宜修的唇，紫眸含笑，却藏着危险的暗涌，“惹得臣妾…想以下犯上。”
话音未落，她忽然低头，狠狠咬住宜修的唇。
这一下毫不留情，宜修闷哼一声，尝到一丝血腥味。她眸色骤暗，指尖猛地掐住陆祁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放肆！”
陆祁却轻笑，舌尖舔过她唇上的伤口，声音低哑：“娘娘不喜欢臣妾‘放肆’吗？”
宜修的呼吸乱了。
她扣住陆祁的后颈，反客为主地吻回去，唇齿交缠间带着惩罚的意味，另一只手扯开她的衣领，指尖重重碾过锁骨上未消的咬痕：“谁准你在本宫面前耍花招的？”
陆祁被她吻得气息不稳，却仍不肯示弱，指尖顺着宜修的脊背滑下，最后停在腰窝处轻轻一按：“娘娘自己教的…兵不厌诈。”
宜修身子一颤，猛地将她推开，眸中燃着暗火：“陆祁！”
陆祁借势后退两步，银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唇上还沾着血迹，笑得妖冶又挑衅：“娘娘生气了？”
宜修盯着她，忽然冷笑一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向榻边：“本宫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
陆祁踉跄着被她甩在榻上，还未起身，宜修已欺身而上，膝盖抵在她腿间，指尖掐着她的下巴：“你以为咬本宫一口，就能蒙混过关？”
陆祁仰头看她，紫眸潋滟，指尖轻轻勾住她的衣带：“那娘娘想怎样？”
宜修俯身，唇贴在她耳畔，呼吸灼热：“本宫要你亲口承认…这痕迹是谁的。”
陆祁轻笑，忽然揽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低头，唇沿着宜修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在锁骨上重重一吮：“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宜修呼吸一滞，指尖揪住她的发丝：“你…！”
陆祁的吻却突然温柔下来，舌尖轻轻舔过方才留下的红痕，声音低得近乎蛊惑：“娘娘若是不满…不如也咬回来？”
宜修眸色幽深，忽然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比先前更凶，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陆祁被她吻得浑身发软，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床褥，却听见宜修在唇齿间低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陆祁喘息着退开半分，紫眸蒙着水雾，笑意却未减：“那娘娘…想听什么？”
宜修盯着她，指尖缓缓抚过她的唇，忽然勾唇一笑：“本宫等着你自己说漏嘴的那天。”
她猛地将陆祁推开，起身整理衣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滚吧。”
陆祁懒懒撑起身子，银发垂落肩头，唇上还带着厮磨后的艳色：“娘娘这就赶人？”
宜修冷笑：“再留你一刻，本宫怕忍不住掐死你。”
陆祁低笑，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临走前回头瞥她一眼：“那臣妾…明日再来讨教。”
殿门关上后，宜修缓缓抬手，抚过锁骨上新鲜的痕迹，眸中暗潮翻涌。
“小骗子…”
——
翊坤宫
年世兰对镜自照，指尖轻抚眉梢，得意地对身旁的颂芝道：“瞧瞧，陆祁昨给本宫描的眉，比内务府的画师强多了！”
颂芝赔笑：“娘娘天生丽质，贵妃娘娘不过是锦上添花。”
暗自心道：您都对镜子照一夜了…
年世兰轻哼一声，却掩不住唇角笑意：“哼，还不错！”她起身，袖摆一甩，“去，把本宫那盒新得的胭脂送去承乾宫，就说…赏她的！”
颂芝迟疑：“可贵妃娘娘方才被皇后召去了…”
年世兰笑容一僵，猛地攥紧帕子：“皇后？那老妇想做什么？！我的人也敢欺负？！”
——
景仁宫外
陆祁整理衣襟，指尖抚过唇上被咬破的痕迹，轻笑一声。
殿内，宜修倚在窗边，目光幽深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指尖摩挲着肩颈处新鲜的咬痕，声音低哑危险：“乖孩子…别让我抓到了。”
清风拂过，吹散她未尽的尾音，只剩一片晦暗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