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日逐王与右贤王部落毗邻,二人刚返回各自部落,当即便合兵一处。
“是於夫罗!我亲眼瞧见,那叛徒竟敢引狼入室!”
左日逐王恨得牙根发痒,弯刀猛地劈向身旁木柱,木屑飞溅。
“当初就该斩了这孽种!”
右贤王亦是暴怒,嘶吼着抽出弯刀,将面前跪着的汉人奴隶挨个斩首,鲜血溅得他衣襟尽染。
惶恐如瘟疫般在草原蔓延,匈奴诸部对那支幽灵般铁骑,只剩深深的畏惧与憎恨。
於夫罗熟稔各部聚居之地,那些水草丰美的河谷坡地,此刻却都已成了“必杀名单”上的烙印。
马超奔袭来去,疾如鬼魅,各部族一时皆人心惶惶。
诸王火速集结兵力,分三路堵截围剿。
可诸部兵马尚在途中,便接连传来大大小小部落覆灭的噩耗。
马超仗着於夫罗带路,如同开了全图挂一般精准。
再借郭嘉隐匿术法,来去皆无踪影。
且专挑部落主力出征后的空巢下手,屠杀起来毫不留情。
奔袭、合围、屠戮,一套操作干净利落。
待朝阳升起时,草原上尽是覆灭的硝烟。
恐惧如野草疯长,各部再也不敢轻易出兵,纷纷龟缩在部落之中。
然而,马超的铁骑仍如幽灵般穿梭,往往一阵蹄声响起,便有落单的百骑、千骑部落接连消失。
无人见过其踪迹,唯有血腥味在草原弥漫开来。
终于,有人扛不住了,率先拔营西逃。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百骑、千骑部落汇聚在一起,抱团西迁。
很快,便形成了迁徙大潮。
汉人奴隶被绳索串成一串串,背上驮着沉重的毡帐、晒干的草料,还有匈奴人的铜锅木凳。
稍有迟缓便遭皮鞭抽打,脊背渗血仍不敢停歇半步。
掉队的汉人奴隶,匈奴人毫无怜悯,随手一箭便将之射死。
摔倒的,则立马会被后续马蹄踩踏,如蝼蚁般殒命。
万骑部落的“老王”们,见越来越多的部落西逃,再也没法安坐。
他们派出去的哨骑,几乎无一生还。
迁徙的浪潮席卷之下。
以右温禺鞮王为首的几个万骑部落,也裹挟着各自的族人加入了迁徙大潮之中。
数十万匈奴人,竟被马超区区八千骑兵杀得闻风丧胆。
其余万骑部落见状,无奈之下,亦只得带着族人汇入洪流。
不过数日,落单后,再无音讯的部落已不下十四支。
匈奴各部一路西撤,沿途聚落接连被吞噬、剿灭。
马超便像驱赶猎物一般,以八千之众,赶着三十余万匈奴人一路西去。
当西撤的洪流撞在西河郡边缘时,诸部首领望着那沙丘连绵,寸草不生的景象。
这才惊觉,再退便要踏入朔方戈壁。
这时,左逐日王再度站了出来,他猛地拔出寒光闪烁的逆刃环首刀。
厉声喝道:“不能再退了!”
他召集诸王,胸膛剧烈起伏,竭力嘶吼:“该死的!这是耻辱!”
“我们三十万众!控弦之士十余万,竟被区区八千汉骑追得如丧家之犬,实在是奇耻大辱!”
“应该回头消灭他们!”
诸部勇士热血上涌,纷纷拔刀附和。
只是刚要整队,又有人面露迟疑:“可马超太快了,他的骑兵像草原疾风,我等根本无从捕捉!”
诸王顿时陷入沉默。
忽地,左贤王一拍大腿,眼中精光一闪:“诱他入大城!”
“那座荒废的朔方大城,墙高城厚!”
“我们退入城中,联络朔方、北地诸部,让他们从南北两侧包抄,最后三方合围!”
“我等少说也有十五万可战之兵,不信困不住他区区数千之众!”
此言一出,诸王眼前皆是一亮,纷纷点头。
当即遣使者星夜疾驰,往朔方、北地传信。
大军则沿水源西移,蹄声踏碎夜色。
而朔方的右渐将王接信后,则即刻响应,拔营起寨,率部入驻荒废大城。
连夜加固城防、削木为箭、囤积饮水,城墙上竖起匈奴狼旗。
草原狼烟转向,指向朔方大城。
这一次,猎物不再奔逃,而是竖起了獠牙,那座布满裂痕的城池,已成张开的巨网,静候猎手到来。
只是,他们却不知,此乃马超故意为之。
自入西河,凡破敌四十余部,他却仍未曾使用过军团技“神威?玄黄劫”,便是防止南匈奴各部亡命北逃。
他要的,正是让匈奴诸王生出“聚兵可胜”的错觉。
让他们觉得汉军虽快,却无正面硬撼十余万骑兵的底气,只要抱团死守,便能扭转战局。
而他,则已做好了将之一举歼灭的准备!
北地郡,长城以北。
庞德部在呼厨泉的引领下,沿奢延水疾驰数日。
沿途大小百骑、千骑部落,被其踏平十余支,杀得河水血染、浮尸漂橹。
大军自肤施,一路杀至奢延泽,终在泽畔望见右大都尉部所在。
只见万余匈奴骑兵,已然严阵以待。
当庞德部汉旗自地平线拔地而起的那一刻。
匈奴右大都尉一声令下,万余匈奴骑兵弯刀出鞘,战马小跑蓄力,狼旗猎猎作响。
显然,庞德未有马超那般神速。
对方早已收到沿途部族传讯,提前知晓汉军来袭。
庞德眉间凝霜,眼神愈发犀利。
虽失突袭之机,却也不是没有希望。
他目光紧锁那一身“豪华”虎皮扎甲的高大猛将,正是匈奴右大都尉。
正所谓:将有五危,必死可杀!
敌将恃勇张扬,便是他破局之机!
庞德长刀前指,喝道:“将士们,随我杀!”
暴喝声落,汉军铁骑如怒涛奔涌,与匈奴骑军轰然撞作一团,刀枪碰撞声震彻泽畔。
庞德目标非常明确,斩将破军!
冲锋间,他周身白光暴涨,白马命魂轰然显形,四蹄踏风,鬃毛翻飞。
借命魂之力,其速度与爆发力陡增,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纵身跃起两丈高,掠过六七丈之距。
“砰!噗嗤!”
落地瞬间,玄铁长刀横扫,五丈宽的凛冽刀气劈斩而出。
沿途匈奴骑兵尽数被拦腰斩断,断肢、内脏齐飞。
他无视周遭敌兵拦截,如一道白色闪电,径直扑向那身着虎皮扎甲的匈奴右大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