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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暴风雨的狂怒虽已平息,但残余的雨水依旧沿着窗棂淅淅沥沥地流淌,仿佛天空也在为这座被困的宅邸垂泪。铅灰色的天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凡多姆海恩宅邸内部投下扭曲而斑斓的影子,非但未能驱散阴霾,反而增添了几分诡谲。昨夜的命案如同一块浸透了恐惧的湿冷裹尸布,紧紧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早餐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长桌上摆放着烛台切光忠精心准备的、符合“特殊要求”的餐点——嫩滑的鸡蛋,清淡的肉汤,烤得恰到好处的白面包。然而,往日诱人的香气此刻却无人欣赏。宾客们机械地移动着刀叉,眼神游移,尽量避免与旁人对视,偶尔响起的瓷器碰撞声都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惊雷般打破死寂。空气中弥漫着未说出口的猜忌与恐惧,比窗外湿冷的空气更让人不适。

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脸上是惯常的、近乎冷漠的平静。只有最细心的人,或许才能从他比平时更紧抿的唇角,看出他压抑的不耐与冰冷的怒意。塞巴斯蒂安如同最忠诚的影子,静立在他身后,酒红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视全场,将每一张惊惶不安的面孔,每一个窃窃私语的小动作,都清晰地刻入脑中。

餐后,夏尔以需要集中调查、避免干扰为由,命令大部分宾客暂时留在宴会厅及相连的休息室内。他自己则与塞巴斯蒂安、女王的执事查尔斯·格雷,以及主动请缨、眼中闪烁着求知欲的小说家亚瑟,准备再次勘查凶案现场,并开始对相关人员——包括所有宾客和仆人——进行初步的问询。

他们一行人穿过连接主楼与东翼的那条漫长而空旷的回廊。这里是昨夜汉斯男爵尸体被发现的必经之路。廊柱投下沉重的阴影,两侧墙壁上悬挂的祖先画像,在昏暗的光线下,眼神仿佛活了过来,冷漠地注视着穿行其下的生者。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间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慌。

亚瑟一边走,一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环境细节,嘴里低声念叨着:“…回廊连接东西翼,是公共区域,但位置相对偏僻,夜间人迹罕至…是伏击的理想地点…”

格雷则一脸不耐,他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凡多姆海恩伯爵,希望您的调查能有所进展。女王陛下可没有太多耐心等待。”

夏尔并未理会他,他的目光落在前方塞巴斯蒂安的背影上。执事的步伐依旧稳健,背脊挺直,仿佛昨夜的血案与此刻弥漫的恐慌都与他无关。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回廊中段,一处光线尤为晦暗、由几根巨大廊柱构成的视觉死角时——

走在前面的塞巴斯蒂安脚步猛地一顿!他几乎是凭借某种超越常人的本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左臂如同铁钳般向后一挥,精准而有力地将身旁的夏尔猛地推向侧后方安全的廊柱阴影里!

“少爷,小心!” 他的警告声短促而急促,打破了回廊的寂静。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从一根粗大廊柱的阴影中激射而出!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片残影,手中握着的匕首闪烁着淬毒的寒光,直刺向夏尔刚才所站立的心脏位置!因为塞巴斯蒂安那毫不留情的一推,这蓄谋已久、志在必得的致命一击,堪堪擦着夏尔的衣角掠过,未能命中目标。

然而,袭击者显然训练有素,一击不中,手腕一翻,匕首轨迹诡异地一变,趁着塞巴斯蒂安推开夏尔、自身空门大露的瞬间,狠狠地、精准地刺入了塞巴斯蒂安的左胸——那个对于绝大多数生物而言,足以瞬间致命的位置!

“噗嗤——”

利刃穿透衣物、撕裂肌肉、直至没柄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回廊中异常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夏尔被推得踉跄撞在冰冷的廊柱上,他猛地回头,冰蓝色的眼眸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映照出那柄深深嵌入塞巴斯蒂安胸膛的匕首,以及迅速在他雪白衬衫和笔挺黑色执事服上洇开、不断扩大、触目惊心的殷红!

亚瑟发出一声被扼住喉咙般的短促惊叫,手中的笔记本和钢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脑一片空白。

格雷的反应快得超乎常人!几乎是塞巴斯蒂安中刀的同一刻,他眼中寒光一闪,腰间的佩剑已然出鞘!剑光如一道银色闪电,在那名穿着低级仆人服饰、面容陌生扭曲的袭击者试图抽出匕首再次扑向夏尔时,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贯穿了袭击者的喉咙!

“呃…嗬…” 袭击者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眼中充满了计划之外的惊愕与迅速消散的生命之光,他手中的匕首无力滑落,身体抽搐着,重重地瘫倒在地,鲜血从颈部的创口汩汩涌出,很快在身下汇聚成一滩暗红。

而塞巴斯蒂安…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柄几乎完全没入、只留下冰冷柄端的凶器,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近乎“真实”的、混杂着剧痛与某种释然的复杂表情。他修长的身体晃了晃,试图凭借意志力稳住,但生命仿佛正随着胸前那不断扩大的血色之花急速流逝。他向后踉跄一步,脊背重重地靠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惊魂未定的亚瑟和持剑而立的格雷,最终定格在夏尔脸上。那双总是深邃平静、带着一丝戏谑或绝对忠诚的酒红色眼眸,此刻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他似乎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惯常的、让人安心的微笑,或者想用眼神传递某个只有他们主仆才懂的信息,但最终,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一片空洞的沉寂。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眼睑无力地垂下,头颅缓缓歪向一侧,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凝固在靠墙而立的姿态上,不再有任何声息。

“塞巴斯蒂安!” 夏尔的声音第一次彻底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克制,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尖锐的破音。他冲上前几步,却又猛地停在原地,小小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刺痛,却远不及眼前景象带来的冲击。

格雷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蹲下身,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精准地按在塞巴斯蒂安的颈侧动脉处。他停留了比常规检查更长一点的时间,似乎在确认什么。片刻后,他收回手,站起身,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无情的语调清晰地宣布:“没有脉搏。瞳孔已散大。他死了。”

“死…死了?”亚瑟像是被这个词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背脊撞在另一根廊柱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他写过的无数谋杀案,构思过无数死亡场景,却没有一个能像眼前这般,带着如此真实的、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冲击力。那个永远优雅从容、仿佛无所不能的凡多姆海恩家执事,竟然…就这样死了?

夏尔僵立在原地,如同一尊被瞬间冻结的冰雕。他看着那个靠在墙边,仿佛只是陷入短暂沉睡,却已失去所有生命气息的身影——那个从他坠入地狱那一刻起,就与他签订契约,陪伴他、保护他、替他扫清一切障碍的恶魔执事。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是翻涌的、极其复杂的风暴——有计划顺利推进的冰冷算计,有对这场拙劣刺杀和幕后黑手的熊熊怒焰,或许,在那冰层的最深处,还隐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拒绝承认的、名为“失去”的细微裂痕。

“塞巴斯蒂安先生…遇害了——!”

这声凄厉的、带着哭腔的呼喊,如同丧钟般在相对平静的宴会厅内炸响。一名目睹了部分过程、连滚带爬跑回来的年轻男仆,瘫软在门口,涕泪横流地嘶喊着。

瞬间,宴会厅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音乐?交谈?杯盘声?全都消失了。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蒂娜当时正站在一位几乎要晕厥过去的贵族夫人身边,试图用温和而坚定的语言安抚对方受惊的情绪。当她听到那句“遇害了”,当她听清那个名字是“塞巴斯蒂安”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源于灵魂最深处的恐怖剧痛猛地炸开!那不是物理层面的疼痛,而是仿佛维系着她与某个存在之间的、无形的、至关重要的契约纽带,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硬生生扯断、碾碎所带来的毁灭性感受!

眼前猛地一黑,视野边缘泛起血红,她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扶住了身边高背椅冰凉的木质扶手,纤细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才勉强支撑住几乎要软倒的身体。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不…不可能…” 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颤抖,细微得如同蚊蚋。棕褐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被巨大的、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排山倒海的痛苦淹没。那个总是带着完美微笑,用最优雅姿态解决一切难题的执事…那个与她分享着最深秘密、彼此羁绊日益复杂的恶魔…那个在月下轻抚她脸庞,低语着让她“怨恨”的存在…怎么会…怎么可能…

一股源自纯血种本能的、狂暴的、想要撕裂眼前一切、让整个世界为之陪葬的黑暗冲动,如同岩浆般在她体内奔涌,几乎要冲垮理智的堤坝。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尖锐的犬齿瞬间刺破了柔嫩的唇瓣,腥甜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将那股几乎失控的暴戾情绪压了下去。纯血公主的尊严与骄傲不允许她在人前流露出崩溃,但那份刻骨铭心、仿佛灵魂都被剜去一块的悲恸,却让她如同置身于万丈冰窟,连骨髓都透出寒意。

几乎就在蒂娜感受到那灵魂契约断裂般剧痛的同一毫秒——

在厨房里,烛台切光忠 正准备将一份特制的、不含任何刺激物的茶点放入保温柜。突然,他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手中那个沉甸甸的银质托盘彻底失去了控制,“哐当”一声巨响,砸落在光洁的石板地面上,精致的茶点滚落一地,碎片四溅。他却恍若未闻,只是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双总是追求“帅气”的眼眸中充满了惊骇与茫然。

在庭院潮湿的草地上,压切长谷部 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围墙边缘,寻找任何可能被忽略的潜入痕迹。猝不及防间,一阵强烈的心悸与刺痛感席卷了他,让他高大的身形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他猛地伸手扶住身边冰冷的石墙,另一只手瞬间紧紧按住了藏于衣下的本体刀刀柄,藤紫色的眼眸中爆发出惊怒交加的厉色,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看似平静的雨雾,试图找出威胁主君的源头。

在二楼一条安静的走廊上,加州清光 正和大和守安定 并肩巡逻。清光还在小声抱怨着这沉闷的天气和压抑的气氛,突然,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脚步一个踉跄,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身旁安定的手臂才稳住身体。红色的眼眸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声音带着哭腔:“安、安定!我突然感觉…好难受…心里好像突然空了一块…是主公!主公她一定出事了!”

一旁的大和守安定虽然反应不如清光剧烈,但脸色也同样凝重,他反手扶住清光,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与警惕,沉声道:“冷静点,清光!但…我也感觉到了,很不妙的气息。”

在西翼客房区,药研藤四郎 正以“随行医生”的身份,向玖兰优姬 低声汇报着他对宅邸饮用水源和空气状况的初步评估。话语进行到一半,他的声音猛地顿住,推了推眼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速极快地向优姬致歉:“夫人,万分抱歉!我感觉到…大将那边传来了极其剧烈的灵压波动和…悲鸣!” 他甚至来不及等待优姬的回应,身体已经本能地转向门口方向。

而在宴会厅的角落,原本试图用几个小魔术安抚受惊孩童的鹤丸国永,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消失。他白色的身影僵在原地,金色的眼眸中所有的戏谑与玩世不恭都被一抹罕见的、真实的恐慌与凝重所取代。这一次的“惊吓”,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也一点都…不好笑。

待在分配给玖兰家随从的房间里,正抱着小豆虎、轻声给它顺毛的五虎退,更是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毫无血色。他猛地收紧手臂,将躁动不安、发出呜呜低鸣的小老虎紧紧搂在怀里,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主公大人…”

所有与审神者玖兰蒂娜缔结了牢固契约的刀剑男士,无论他们身处宅邸的哪个角落,正在执行何种任务,都在那同一刹那,通过灵魂深处最本源的链接,清晰地、毫无缓冲地感受到了来自他们唯一主君的、那如同火山喷发、海啸席卷般的巨大悲痛与灵魂层面的剧烈震荡!

“主上\/大将\/主公!” 几乎是源自本能的呼唤,分散在各处的刀剑男士们,不顾一切地、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着他们灵魂感应中蒂娜所在的核心方位——宴会厅,疯狂地冲去。担忧、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他们心中炸开,汇聚成一个共同的念头:保护她!

当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凭借着卓越的机动最先冲破人群,赶到宴会厅时,看到的景象让他们心胆俱裂——他们的主君,玖兰蒂娜,正背对着喧嚣的人群,单手死死扶着椅背,那单薄的身影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极力挺直着脊梁,试图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那股如同实质般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无法完全掩盖的浓烈悲伤与灵魂受创的气息,让两位身经百战的刀剑男士瞬间红了眼眶。

“主上!”长谷部一个箭步冲到蒂娜身侧,声音因极致的急切与愤怒而嘶哑变形,“您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告诉我!”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住她,却又怕唐突,手僵在半空。

药研也迅速靠近,试图保持冷静,但语调中的颤抖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大将!您的灵压非常混乱且微弱!是受到了攻击吗?还是…请务必允许我立刻为您检查!”他的手已经按上了随身携带的(伪装用)医疗包。

蒂娜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移动分毫。她只是用力地、几乎要捏碎木质扶手般地摇了摇头,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而压抑的声音:“…我没事。”

这苍白无力的否认根本无法取信于任何人。紧随其后赶到的加州清光看到蒂娜这副摇摇欲坠却仍在强撑的样子,急得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主公!您别骗我们!您看看您的样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和塞巴斯蒂安先生他…”他没敢把那个词说出口。

越来越多的目光——惊恐的、好奇的、同情的——聚集过来。蒂娜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如同针一般扎在背上。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起体内纯血种的力量与审神者的灵力,如同最严酷的君主,将那几乎要冲破胸膛、毁灭一切的悲恸与因契约断裂而产生的剧烈灵力涟漪,死死地、粗暴地压制下去,强行屏蔽了与外界的部分感应。她不能在这里失控,不能暴露更多。

她缓缓转过身,脸上已强行恢复了些许血色,甚至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但那笑容苍白而脆弱,如同易碎的琉璃。只是脸色依旧难看,下唇上那一道细微却清晰的咬痕,还残留着殷红的血丝,与她此刻极力维持的平静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我真的…没事。”她重复道,声音比刚才平稳了一些,但眼神深处那片破碎的荒原,却无法在短时间内修复如初,“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不再敢去看长谷部眼中几乎要溢出的担忧,药研紧锁的眉头,清光泫然欲泣的表情,以及周围其他刀剑男士们写满焦虑的脸。她几乎是逃离般,挣脱了无形目光的束缚,快步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走向通往楼上卧室区域的楼梯。刀剑男士们下意识地想跟上,却被她抬起手,一个轻微但无比坚决的手势阻止了。

他们只能如同被钉在原地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她那看似坚强却难掩仓皇与脆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充满了无力感与愤怒。主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他们,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绝在外,甚至连原因都无法确切知晓。

在二楼相对安静的走廊阴影处,玖兰枢和优姬并肩而立,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女儿的反应,尽收眼底。

“那孩子…”优姬的眼中充满了母亲独有的心疼与不忍,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丈夫的手臂,“她在极力忍耐,但那痛苦…非常深。”

“嗯。”玖兰枢的目光深邃如同古井,他不仅能感知到女儿那被强行压抑的悲伤洪流,更能隐约捕捉到那股与之纠缠的、属于恶魔契约被强行“中断”所产生的、异常而冰冷的魔力波动。“信任的彻底崩塌,与强制性离别的滋味…这是她选择这条道路,必须品尝的苦涩。”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写好的命运篇章,但那紧抿的唇线,却泄露了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而在书房隔壁那间临时用来安置塞巴斯蒂安“遗体”的小会客室门外,夏尔屏退了所有人,独自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楼下隐约传来的骚动与蒂娜离去时那压抑的脚步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塞巴斯蒂安“倒下”前,最后投向他的那个眼神——复杂,深邃,带着某种他无法完全解读的意味。

计划的齿轮已经开始疯狂转动,无法停止。而这份由他亲手策划、作为必要代价施加于他人身上的“悲伤”,此刻也如同淬了冰的回旋镖,带着尖锐的寒意与沉甸甸的重量,精准地回旋而来,在他早已冰封的心湖上,划开了一道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涟漪。

宅邸内,恐慌因凡多姆海恩家执事的“死亡”而彻底升级,猜忌与恐惧的毒蔓在每个人心中疯狂滋生、缠绕。而在无人可见的、更深的暗处,一双属于“杰尔米牧师”的、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观察之眼,已经悄然睁开,开始扫视这片被死亡与谎言笼罩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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