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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读书屋 >  梦境崩溃后 >   第51章 王

宴会进行到一半,不断有宾客好奇地前来与子虚和索关搭话。两人虽不喜应酬,但也保持着基本的礼节,简短而克制地回应着。就在子虚刚刚应付完一位对西方武术感兴趣的老将军,略带疲惫地将头转向11的方向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11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摆放酒水的长案边,怀里竟然抱着三个几乎见底的大号玉壶!她小脸绯红,眼神迷离扑朔,正晕乎乎地四处摸索,似乎还想找更多的“果酿”来喝。浓郁甜腻的酒气几乎隔着一张桌子都能闻到。

“喂!你喝了多少?!”子虚一个箭步上前,赶忙拉住她四处乱摸的手腕。

11被拉得一个趔趄,抬起醉眼朦胧的脸看着他,傻乎乎地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响亮又带着果香的酒嗝:“嗝~~~”

她摇晃着身子,像个不倒翁,然后居然仰起头,努力地思考起天花板上的雕花来,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唔……不知道……我在哪里呀……”

子虚无奈地扶住她摇晃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她:“你喝醉了!”

11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叉着腰(虽然站不稳),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反驳:“我……我没有!”话音刚落,又是一个酒嗝出卖了她。

她似乎被酒精放大了某种情绪,突然开始抱怨起来,声音带着点委屈:“就是……这份工作……可是很累很累的!都没有假期!你……你又不知道我的累!”她越说越激动,竟然不顾形象地就往铺着地毯的地上一坐,然后耍赖般地往后一躺:“唉……我不管!我要假期!现在就要!”

子虚简直头皮发麻,赶紧弯腰想把她拉起来:“姑奶奶!你醉了!快起来,别在这儿丢人!”

“好闷……我好热……”11嘟囔着,似乎觉得身上的长裙是种束缚,竟然迷迷糊糊地伸手就去扯自己的裙摆,眼看就要走光!

子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喝道:“唉!不行!”他试图强行把她架起来,“喝醉了就走,我带你回去休息。”

一旁的索关见状也立刻上前帮忙,想从另一边扶住11。

然而,就在索关的手即将碰到11胳膊的瞬间——

砰!

一条修长白皙、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美腿如同闪电般弹出,精准地踹在索关的腹部!

索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离地倒飞出去!

眼看就要撞上大殿的金柱,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倏地出现在他飞行的轨迹上,轻巧地一接一卸,便化解了冲力,将他安稳地放在地上——正是皇帝纪言。他脸上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子虚看着被踹飞又被接住的徒弟,额头青筋直跳,对着还在试图和裙子搏斗的11无奈道:“唉……这家伙酒量怎么这么差……”

他话音未落,只见地上的11似乎把子虚的阻止当成了打扰她“争取假期”的坏蛋。她晃晃悠悠地用手比划出一个类似握着棍状物的姿势,醉醺醺地指着子虚:“你……你在打扰我的假期!小乌鸦!嗝——!”

随着她的话音,那柄象征着死亡与终结、由两个不断咬合旋转的幽蓝圆环构成的巨大归墟之镰,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手中!恐怖的死亡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让周围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不好!”皇帝纪言脸色微变,低喝一声:“影卫!转移!”

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角落的三名影雾卫瞬间而动,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子虚、索关和皇帝身后,他们的手同时搭上三人的肩膀。

下一刻,空间扭曲!

四人瞬间从喧闹的大殿中消失,出现在宫殿后方一处僻静宽敞、用作演武的空地上。影卫完成转移后,再次无声地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

几乎在他们现身的同一时间,一道冰冷幽蓝、足以撕裂空间的半月形能量刃已然破空而至,直斩而来!正是11胡乱挥出的一击!

皇帝纪言反应极快,上前一步,抬手向前虚按!

一面由纯粹能量构成、呈现出层层龙鳞纹路、闪烁着坚固金黄色的巨大护盾瞬间凝聚,挡在了三人面前!

轰!

幽蓝能量刃狠狠撞在龙鳞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能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吹得地面尘土飞扬,但护盾岿然不动,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

而就在能量碰撞的光芒遮蔽视线的瞬间,子虚如同猎豹般从护盾侧翼悄无声息地窜出,利用11一击过后短暂的僵直,一个迅捷无比的滑步贴近!

他精准地扣住11握着镰刀的手腕,脚下巧妙一绊!

“呀!”11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子虚顺势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用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怀里。那柄可怕的归墟之镰在她脱手的瞬间便化作点点幽光,消散于空气中。

“放开我!不要!我不要回去工作!”11在子虚怀里使劲挣扎着,双腿乱蹬,双手胡乱捶打着他的胸口,嘴里还在醉醺醺地喊着,“小乌鸦!快把我放下来!不然……不然有你好看的!”

皇帝纪言这才撤去护盾,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哎呀,实在对不住,我家这外甥女……一喝醉就……这行为,还望二位多多见谅,多多包涵。”

子虚稳稳地抱着还在扑腾的11,叹了口气:“没关系……已经习惯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的纵容。

而怀中的11,闹腾了一番后,酒精似乎彻底上了头,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嘟囔声也越来越含糊,最终头一歪,靠在子虚胸口,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之后,皇帝纪言领着子虚和索关,在宁静的宫苑中漫步。子虚依旧稳稳地横抱着陷入沉睡的11,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

皇帝看着熟睡的11,眼神中流露出长辈的慈爱与感慨,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这孩子啊,打小天赋就强得不像话。四岁检测出能力,别人家孩子刚会操控小水珠,她仅仅一个月就能进行精细的生命治疗了。虽然都说‘治疗’这能力上限低,但她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反向开发,用它来刺激潜能、短暂强化肌体,甚至干扰对手的能量运行……硬是把一个能力玩出了花样。”

他顿了顿,眼中满是回忆:“之后更是文武双修,练习各种武术格斗,很快就把她当时居住的那个龙族聚居区的强者挑战了个遍,战绩是惊人的一百胜,三十负。接着又开始疯狂学习各种知识,拥有远超同龄龙族的武力与智慧,甚至很多活了几百年的龙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骄傲,也有一丝复杂:“后来,在她一百岁成年礼后,她做出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决定——去参加竞争极其残酷的‘龙王竞选赛’。结果嘛,你们也知道了,她就像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一路畅通无阻,最终……甚至在万众瞩目的决赛擂台上,正面击败了她那位被誉为当代最强的父亲——老龙王。”

他深吸一口气:“那一刻,她真正站上了龙族之巅,可谓万龙之上。但就在她获得无上荣耀之后不久,一个神秘人找到了她。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对方的邀请,接下了那份……我看不见尽头的工作。”

皇帝的目光落在11沉睡的恬静面容上,充满了怜惜:“我们都知道,那份工作非常人所能及,艰难无比。她很坚强,一声不吭地坚持了千年……但我想,她内心应该已经非常、非常疲累了。”他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信息,“然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其实,将她暂时‘锁’在这个世界,无法轻易离开的人,是我。”

“什么?”子虚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第一次露出真正的震惊之色,“是你?为什么?”

皇帝纪言的表情变得严肃而深沉:“因为她太累了。而且,我已经千年没有见过她像来到烟国这半个月这样,卸下所有重任,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因为美食、风景和小孩子的崇拜而真心开心过了。”他看向子虚,眼神意味深长,“而且,关于‘看护’那件事,其实并不只是你们熟知的‘管理者’在忙碌。”

他进一步解释道:“那巨蛇耶梦加得的身上,束缚着无数根巨大的‘因果锁链’。这些锁链的另一端,并非直接固定在某个世界上,而是连接着一个个作为‘支点’的特殊空间传送门。而我们这些所属种族——比如我们龙族——的重要工作之一,就是负责看管好每一根穿过我们世界的锁链末端的‘锁’。”

“具体来讲,”皇帝的声音压得更低,“我们的职责是不断确认‘锁’所固定的‘果’,确保其指向永远是‘封印’而非‘解除’。所以说,我们干的工作,从某种意义上看,或许比你们穿梭各个世界处理麻烦……更加枯燥,却也更加根基性。”

`系统:内容准确度90%。补充说明:‘锁’的本质是高位格因果确定器。它会持续不断地向时间线散发‘果’(例如:巨蛇被封印),而管理者和守护种族的工作,很大程度上是确保通往这个‘果’的‘因’的路径畅通或被维护,排除那些可能导致其他‘果’(例如:巨蛇苏醒)的‘因’。为了彻底困住耶梦加得,这样的因果锁链,有上千个之多,遍布无数世界。`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子虚脑中回荡,印证并补充了皇帝的话。

这时,皇帝推开了一扇低调却不失华贵的房门:“这是我的寝宫侧殿,很安静。你们若不嫌弃,先让她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子虚点点头,走进布置雅致、弥漫着淡淡安神香气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熟睡的11放在柔软宽阔的床榻上,为她盖好锦被。

他和索关在房内的雕花木椅上坐下。皇帝纪言也示意影卫端来新的清茶,然后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茶水氤氲的热气缓缓上升,三人之间的谈话,在宁静的寝宫中继续了下去,

就在这时,寝宫门外传来了三声轻柔而规律的敲门声。

一个温和清朗的年轻男声在门外响起:“殿下,是我。我来给您和客人送些餐点。”

皇帝纪言抬起头,应道:“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走了进来。他身着一件质地上乘、颜色醇正的暗红色长袍,样式简洁,并无过多刺绣纹饰,却自有一股内敛的贵气。他体态修长匀称,举止间带着一种经年累月培养出的优雅与从容。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的龙族特征极其微弱,若非仔细观察几乎与常人无异。只有在他脸颊靠近鬓角的位置,隐约能看到几片细小的、如同白玉般温润的鳞片,巧妙地隐藏在发际线边缘,非但不显突兀,反而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他双手稳稳地托着一个宽大的木质托盘,上面精心摆放着七八样小巧而精致的菜品,显然是从宴会上挑选出来的佳肴,还冒着热气。

皇帝纪言对着子虚和索关微微一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亲信近臣,名叫‘云澈’,跟在我身边办事,也有百余年了。办事极为稳妥可靠。”

名为云澈的青年将托盘轻轻放在房间中央的桌案上,动作流畅无声。他先是对着皇帝躬身行礼,然后才转向子虚和索关,微微颔首致意,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殿下,后半场宴席的精华菜品都在这里了。”云澈的声音平和清晰,“方才外面的些许骚动已经处理完毕。客人们只是稍微焦虑和好奇了一会,并未引起大的混乱,现已安抚妥当,宴席也已圆满结束。”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你了。其实这些小事,下次让影卫们送来就好。你帮朕处理政务已经足够繁忙了。”

云澈微微低头,语气真诚:“能为殿下分忧,是在下的本分与荣幸。”他稍作停顿,询问道:“殿下,宴会既已结束,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皇帝纪言思考了一下,说道:“嗯……你去一趟藏书阁,将甲字柒号架上那些关于上古符文和空间秘术的修订典籍拿过来。朕有些东西需要和贵客一同参详一下。”

“是,殿下。我这就去。”云澈利落地应下,再次躬身行礼,随后安静地退出了房间,动作轻缓地带上了门。

待云澈离开后,皇帝纪言才重新看向子虚和索关,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依赖:“云澈这孩子,非常能干,心思缜密,处理政务更是井井有条。可以说,这百年来,要是离了他,朕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么多繁杂的国事。”

索关闻言,脸上露出些许惊讶:“有这么夸张吗?”在他看来,一位帝王如此依赖一位臣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皇帝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回忆之色,缓缓道:“说起来,我与他的相遇,也算是一段缘分。大约百年前,朕刚刚平定东方,初创这烟国基业之时。有一次朕巡视新划定的边境,在一片刚经历过战火的焦土上,看到他浑身是伤,衣衫褴褛,摇摇晃晃地走着,最终力竭倒在了朕的车驾之前。”

“当时,朕身边的影卫立刻拔刀戒备,以为是什么刺客或难民欲行不轨。”皇帝顿了顿,“但朕看他眼神虽然涣散,却并无恶意,便制止了影卫。朕将他带回营中,命人给予了最基础的治疗。过了几日,他才慢慢康复过来。”

“朕问他家在何处,为何会流落至此。”皇帝的声音低沉了一些,“他告诉朕,他的家就在那片边境线上,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军屯。他们全家都是戍边的士兵。不久前,一群贪婪的流寇联合了几个周边小国的溃兵,袭击了那里……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拼死杀了出来,逃到了我烟国的地界。”

“朕当时年轻气盛,听闻此事,又亲眼见过边境被屡屡侵扰的惨状,勃然大怒。”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当年的锐气,“朕当即下令,发兵清剿所有胆敢觊觎、侵扰我烟国边境的势力!那一战,彻底打出了我烟国的威严,也最终奠定了东方联合王国的基础。”

“而云澈,”皇帝的语气变得温和,“他非常聪明,更有一种感恩图报的心。伤愈后便留在朕身边,从一个最普通的文书做起。短短十年间,他便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勤奋,参与并出色地处理了大小小的各类政务,无论是民生经济、律法修订还是外交礼仪,他都学得极快,做得极好。”

皇帝坦诚道:“有时,朕也不是没有过疑虑。但他用百年的时间,用他毫无保留的用心、尽责、勤劳和能干,彻底打消了朕所有的顾虑。即便是伪装,也不可能坚持百年之久,更何况,他的家族世代为国戍边,贡献巨大,其忠心本就毋庸置疑。因此,直到现在,朕对他依旧是……无条件地信任。他也从未辜负过这份信任。”

皇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位得力助手的肯定与倚重。云澈的形象,在子虚和索关心中也逐渐清晰起来——一个能力卓越、背景坎坷却深得帝王信赖的重臣。

子虚的目光转向床上酣睡的11,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更好奇的是,您具体是用什么方法‘困住’她的?让她无法像往常一样直接开启空间通道离开这个世界?”

皇帝纪言笑了笑,指了指刚才云澈送来、现在放在一旁的那厚厚一沓资料中的某一本:“靠的就是那个‘锁’的力量。我动用了我所看管的那个‘因果锁’的一小部分权限。那一部分权限原本的作用是不断确认‘锁’本身是否处于正确的位置和状态。我仅仅是为其添加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新的‘果’。”

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非常细微的动作:“这个‘果’就是:确认管理者11的空间坐标定位,始终处于该星球内部。只要这个‘果’被持续确认,无论她尝试开启通往何处的大门,都会被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 subtly 修正和干扰,最终目的地只会是这个世界内部的某个随机地点。等她休息够了,玩够了,我自然会将这个附加的‘果’移除,她就能恢复正常了。”

子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皇帝的方法印证了他的部分猜想,也让他对自己无法离开这个世界的可能原因有了更明确的方向——很可能自己也受到了类似性质的因果干扰,只是源头或许不同。他暗下决心,之后一定要去仔细探查一下连接这个世界的那个“锁”。

就在这时,床上的11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模糊不清的梦话,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还咂了咂嘴。

皇帝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变得更加柔和,继续说道:“这孩子啊,天赋太强,实力增长太快,以至于她其实并没真正经历过世间太多残酷的磨砺。而且她的性子……你们也见识了,直来直去,有谁惹她不高兴,她当场就十倍百倍地还回去了,根本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正因为如此,在她成长的关键时期,她几乎可以说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被家族保护得极好,所有人都让着她、宠着她。”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和骄傲:“但难得的是,她并没有被蜜罐泡软了骨头。她反而主动脱离了那种舒适区,跑去挑战无数强者,不断磨练自己,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说起来,也是真的累坏了她。”他话锋一转,目光带着些许玩味和探究地看向子虚,“但是话说回来了,按我们龙族的年纪算,她现在也早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我看你和她关系如此……亲密,不会你就是要……”

子虚一听这话题走向不对,赶忙抬手打断:“停!陛下您千万别瞎想。我和她真的只是同事关系,最多算临时搭档。”

皇帝纪言却露出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笑着反驳:“唉~我看你们之间的互动可不像普通的同事哦。站在一起时的那种气场,默契十足,怎么看怎么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让人怎么相信你们只是普通关系呢?”

子虚感到一阵头痛,无奈道:“唉,这事说来话长……但这家伙的本质实在是……”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11那复杂又麻烦的特质。

皇帝立刻又打断他,开始推销自家“孩子”:“我们家小女孩哪里不好?论容貌,那是倾国倾城;论实力,万龙之上;论身份,尊贵无比;别看她有时候闹腾,本质上可是个聪明又温柔的好孩子,而且大部分时候还是很乖巧听话的!”

“乖巧……”子虚嘴角微微抽搐,实在很难将这个词与那个贪吃、好睡、懒散、偶尔暴躁、还能抡起死神镰刀拆家的管理者11联系起来。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轻轻敲响。得到允许后,云澈抱着一大摞更加古老、看起来就年代久远的卷宗和书册走了进来。他的动作依旧沉稳,但那一大摞资料显然分量不轻。

“殿下,您要的藏书阁内关于上古符文和空间秘术的原始记录与修订典籍,大部分都在这里了。”他将资料小心地放在桌案空处。

皇帝纪言道了声谢,然后从最上面拿过一本用特殊皮革封装、页面泛黄的古籍,熟练地翻到其中一页,然后将其递给子虚和索关看:“哦,你看,这就是其中一条记录,关于我添加的那个‘果’……”

一旁的云澈看到陛下的举动,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和劝阻的神情,他下意识地上前半步,开口道:“殿下!恕我直言,这些是关乎世界基础规则的核心记录,按照规定是不能给外人……”

皇帝纪言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云澈的话:“唉,云澈,无妨。他们是我外甥女的至交好友,更是……嗯,非常重要的人。这些信息让他们知道一些也无碍。”他指着那页纸上密密麻麻、用古老文字和符文书写的一条条“果”。

子虚和索关看去,只见那纸上记录了数千条细密的条款,绝大部分都是类似“果:第七号因果锁链接稳固,未被破坏,封印保持”之类的确认语句。而在这些条款的海洋中,有一条显得格外突兀和新颖:“果:管理者11(识别编码:***-11)空间坐标锚定于当前世界(编号:terra-烟)”。

皇帝展示了一下后,便将那本重要的典籍合上,重新放回了那堆资料上。

之后,云澈再次上前一步,恭敬地提醒道:“殿下,时辰已经不早,到了您惯常就寝的时间了。”他转向子虚和索关,“各位贵客,请允许由我来引领您们返回住处。”

子虚点点头,然后看向床上依旧熟睡的11:“那她呢?”

云澈显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容应答:“恐怕……要劳烦子虚先生再辛苦一下,抱她回去了。我会安排影卫协助各位进行空间转移。”

子虚叹了口气,认命地点点头:“好吧。”他走到床边,再次小心翼翼地将11打横抱起。索关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三名影雾卫如同无声的幽灵般再次出现在三人身旁,将手分别搭在云澈、抱着11的子虚以及索关的肩膀上。

空间再次轻微扭曲。

下一刻,视线恢复,他们已经回到了王峰老板家那安静熟悉的小院里。夜凉如水,院中只有虫鸣唧唧。

云澈和三名影卫的身影也随之浮现。云澈对着三人再次躬身:“那么,我就此告别。感谢各位今日光临皇宫,陛下很是开心。欢迎各位日后常来做客。”说完,他与三名影卫的身影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消失不见。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人。王莉夫人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看到子虚怀里面色潮红、睡得正香的11,惊讶地小声问道:“哎呀,这位姑娘这是怎么了?”

索关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只是喝醉了。”

子虚轻轻将11递向王莉夫人:“今晚就再劳烦您照顾她了。”

王莉夫人连忙接过11,轻松地将她抱在怀里(龙族的力量果然不凡),笑着摇摇头:“这孩子……真是的。放心吧,交给我就好。”她抱着11,转身走回了屋内。

小院重归宁静,之后,他们便回到屋内睡去

(诅咒部分:管理者名字,成为管理者后,自己的名字将无法被别人念出,并且当尝试念的话,可能会受到诅咒 ,管理者与管理者之间也无法以名字称呼对方,只能以代号,不过管理者之间是可以念出对方名字,但是念出名字 要么是代表要抢夺管理者核心,要么就是代表那家伙已经死了。)

(备注:拯救世界无法留名,直至永恒 将你消灭,死亡是公平的,不分高低贵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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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训练依旧是小院的主旋律。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就在汗水、专注和偶尔的能力失控中悄然流逝。在这期间,皇帝纪言竟也抽空来了几次,亲自对索关的空间能力进行指点。他的见解往往一针见血,直指核心,让索关获益匪浅,连带着王峰老板也沾了光。

第一次见到皇帝陛下微服私访般出现在自家小院时,王峰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算盘扔出去。但在明白了皇帝的来意和对子虚等人的重视后,他心中的敬畏渐渐化为了更深的钦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原来至高无上的龙皇,私下里也可以如此平易近人,专注于教导后辈。

然而,对于“血狂乱暴动”这个危险的能力,索关依旧无法很好地掌控,每次尝试都如同在悬崖边跳舞,险象环生。但或许是高压下的突破,他意外地解锁了第三个能力——影操纵。

他发现可以将自己的影子从二维的平面中“剥离”出来,赋予其临时的、简易的三维立体形态。这个黑色的、如同剪影般的“另一个他”可以执行一些简单的指令,比如移动物体、干扰视线,甚至进行基础的攻击。但缺点也极其明显:这个影子分身极其脆弱,任何稍具力量的物理打击或能量冲击,哪怕只是轻轻碰一下,都会立刻让它溃散,重新变回地面上普通的影子。即便如此,这也是一个极具潜力的侦察和辅助技能。

这种紧张却又透着些许平淡的日常,本以为会持续到索关能力更进一步之时。

然而,这份平静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被彻底粉碎。

皇帝纪言那天正好在小院,指导索关如何更精细地维持影子分身的稳定。忽然,院门被猛地推开!

是云澈。这位一向从容优雅的青年近臣,此刻竟是满脸焦急,呼吸急促,甚至连礼节都有些顾不上了,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殿下!不好了!刚刚接到紧急军情!西方的白塔国……他们向我们烟国正式递交国书,宣布……宣战了!”

“什么?!”皇帝纪言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白塔国?那个一直对外宣称中立、热爱和平的白塔国?他们疯了不成?!”

一旁静坐冥想的子虚也瞬间睁开眼,心中暗道一声:果然!白塔国的那位老国王,或者说他背后隐藏的东西,绝不简单!他沉声问道:“理由呢?他们以什么理由开战?”

云澈喘了口气,脸上露出荒谬和愤怒交织的神情:“他们给出的理由……十分可笑且强词夺理!他们的国书大致意思是,指责我国‘大量囤积和能力者’,构建非法军事力量,其心可诛,意图对整个大陆不轨。为了‘维护大陆和平与稳定’,他们决定‘先发制人’,替天行道!”

“胡说八道!”皇帝纪言怒极,一掌拍在旁边的石桌上,坚硬的石桌瞬间布满了裂纹,“我们何时‘囤积’能力者?我们一直对外宣称并实践的,是为所有能力者提供一个能与普通人和谐共处、发挥所长的环境!这天下人皆知!他们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一定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须立刻查清!”

“殿下,现在情况紧急……”云澈急切地还想说什么。

下一刻——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从城市西侧的方向猛然传来!甚至连脚下的大地都随之轻微震动!

爆炸的余音尚未散去,一名影雾卫已经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跪倒在了皇帝身旁,声音急促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平静:“陛下!敌军已开始进攻!进攻方式确认——是经过重度改装的‘武装火车’!它们强行突破了边境防线,正沿着铁路线向首都方向高速推进,并使用车载的重型魔导炮对沿途一切目标进行无差别轰击!”

“什么?!竟然这么快?!”皇帝脸色剧变,立刻下令,“快!立刻启动一级应急方案!命令所有城防军、禁军全力阻击!优先疏散所有平民,引导他们进入皇宫地下以及各处的紧急避难所!快!”

“是!”影卫领命,身形一晃便再次消失,执行命令去了。

与此同时,烟国西侧的城郊已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

巨大的、如同钢铁堡垒般的武装火车,并非只有一列!它们沿着铁轨咆哮着前进,每一节车厢都经过骇人的改造,加装了厚重的装甲和狰狞的炮管。车顶的旋转炮塔不断喷吐着炽热的火舌,将蕴含毁灭能量的魔导炮弹砸向道路两旁的民居、商铺、农田!

轰!轰!轰!

爆炸接连不断,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昔日宁静和平的街道瞬间化为焦土。碎砖烂瓦四处飞溅,惨叫声、哭喊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平民们惊慌失措地从家中逃出,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街上奔跑,寻找着生的希望。

“孩子!我的孩子还在里面!”一位母亲哭喊着想要冲回燃烧的房子,却被邻居死死拉住。 “往东边跑!皇宫那边有避难所!”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指引着方向。 “救命啊!谁来帮帮我爷爷!”老人腿脚不便,倒在路边无助地呻吟。

混乱中,命运截然不同。

一队仓皇逃难的百姓刚好撞上了一小队穿着白塔国制式银白色盔甲、正在执行清扫任务的西方士兵。那些士兵眼神冰冷,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竟然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刺枪或开启了能量武器的保险。

“不!我们不是士兵!我们是平民!”有人试图解释。 但回答他们的,是毫不留情的能量光束和刺刀! 惨叫声戛然而止,鲜血染红了街道。

而在另一条路上,另一群幸运的难民则遇到了正在奋力组织抵抗和疏散的烟国士兵。这些士兵穿着熟悉的明光铠,大声呼喊着:“快!跟上!往皇宫方向跑!不要停留!我们来挡住他们!”

士兵们组成人墙,用盾牌和身体抵挡着流弹和爆炸的冲击波,为平民争取宝贵的逃生时间。甚至能看到一些拥有能力的士兵或市民,自发地站出来,用水盾抵挡火焰,用土墙阻碍追兵,用疾速帮助转移伤员……

生存与死亡,在这突如其来的战火中,仅仅取决于你跑向了哪个方向,遇到了哪一方的士兵。

战争的阴云,已彻底笼罩了这片追求和谐与共存的土地。

就在这时,又一名影雾卫踉跄地出现在小院中,她的身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不稳,黑色的夜行衣上浸染着大片暗红的血渍,呼吸急促,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她单膝跪地,声音因痛苦而微微发颤:“陛下!西侧城门……出现两名不明身份的强者,他们……他们带着一队白塔国的精锐士兵,正在突破我们的防线!那两人……非常强!”

她强忍着伤痛描述:“他们都穿着带有蛇头图案的紫色长袍!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手持一柄巨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镰刀,全身缠满了肮脏的绷带,只露出一双疯狂的眼睛!女的穿着暴露的黑色丝状衣物,武器是两把连接着长长锁链的镰刀,身法如同鬼魅!”

她的声音带上了恐惧和愤怒:“他们的攻击方式……极其残忍!我好几个兄弟试图阻拦,却被那女人的锁链轻易缠住,捆成一团,然后……然后直接被她的锁链绞碎了!根本……根本无法抵挡!”

子虚听着她的描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紫色袍子,蛇头图案……不会是耶梦加得教会的高层,‘蛇头’吧?”

皇帝纪言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教会?那只灭世巨蛇的爪牙?他们竟然和白塔国勾结在一起了?!”他迅速思考,“目前只见到这两位‘蛇头’?没有其他低级教会成员?”

受伤的影卫艰难地摇头:“西侧……目前只发现这两人……”

然而,她话音未落,又一名影卫疾速赶来,带来了更坏的消息:“陛下!北侧城区突然出现大量低级教会成员!他们像疯子一样,正在四处抓捕平民,不知道想干什么!”

“什么?!”索关闻言,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猛地站出来,“让我去北侧!我一定要干掉那些杂碎!”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故乡惨剧的重演。

“不行!”子虚立刻否决,语气斩钉截铁,“‘蛇头’级别的敌人我也是第一次正面遭遇,实力深不可测,太危险了!你现在有另一项更重要、也更适合你的任务!”

索关急切地追问:“是什么?”

子虚目光扫过远处传来的爆炸和哭喊声:“保护平民!现在他们肯定都在疯狂涌向王宫避难,北侧的教会杂鱼正在抓人,你需要立刻赶过去,协助我们的士兵,阻止教会的人,掩护平民撤离!这才是你现在最能发挥作用的战场!”

索关瞬间明白了任务的重要性,他重重地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是!师父!”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小院,向着北侧混乱的区域奔去。

“那……那我呢?我该干嘛?”11也有些着急了,看着子虚。

子虚快速思考了一下,果断道:“你留在这里,保护好王峰老板一家!然后跟着他们一起,立刻前往皇宫地下避难所!那里需要绝对的安全,你的能力在那种环境下能发挥最大作用!”

皇帝纪言赞许地看了子虚一眼,随即接口道,目光锐利地看向西侧:“乌鸦先生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你是要去西城门,会一会那两只‘蛇头’,对吧?朕跟你一起去!”

这一次,子虚没有拒绝。面对两名未知的强大“蛇头”,多一个强大的盟友至关重要。“好!”

一旁的云澈立刻上前:“陛下!让我也……”

“不行!”皇帝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没有战斗能力,去了太危险!如果你受伤,整个朝廷的运转都会出问题!你的任务是立刻返回皇宫,统筹协调所有避难和后勤工作,这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战场!”

云澈深知陛下说的是事实,他咬了咬牙,只能将担忧压下,重重躬身:“是!陛下!请您务必……万分小心!”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皇帝和子虚,转身快步离去,执行他的任务。

子虚和皇帝纪言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两人同时动身,化作两道疾影,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西侧城门的方向冲去!

通往西城门的街道已近乎一片废墟。残垣断壁冒着黑烟,路边随处可见倒下的烟国士兵和平民的尸体,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零星的战斗仍在继续,烟国士兵们依凭着街垒和废墟,拼死抵抗着装备精良、手段狠辣的白塔国士兵的推进。

就在一个年轻的烟国士兵被一名白塔国老兵逼入角落,眼看闪烁着寒光的刺刀就要捅穿他的胸膛时——

一面金黄色的、闪烁着龙鳞纹路的能量护盾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稳稳地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砰!

那白塔国老兵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幽蓝色的刀光如同死神的叹息般掠过!

嗤啦!

老兵的身体瞬间被拦腰斩断,鲜血内脏泼洒一地!

年轻的士兵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两道身影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他身前——正是及时赶到的皇帝纪言和子虚!

皇帝收回支撑护盾的手,子虚则甩去了刀刃上并不存在的血珠。两人没有停留,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清理着沿途的白塔国士兵,为残余的守军减轻压力,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切入黄油,所向披靡!

很快,他们冲到了战斗最激烈的西城门附近。

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城墙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周围倒下了数十名烟国士兵,死状极惨,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而在尸山血海之中,那两名穿着紫袍的“蛇头”正如同闲庭信步般,进行着残忍的“游戏”。

那个缠满绷带、手持巨镰的男性“蛇头”发出癫狂的大笑,随意地挥舞着巨镰,将一名重伤未死的烟国士兵连同他依靠的断墙一同劈碎!

而那个穿着黑色丝状物、手持链镰的女性“蛇头”,则慢悠悠地从地上捡起一颗烟国士兵的头颅,伸出猩红的舌头,变态般地舔舐了一下上面的血迹,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就在子虚和皇帝出现的瞬间,那两人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动作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四道冰冷、残忍、充满恶意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男性蛇头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和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运气真好!真是太棒了!没想到在这里就能直接碰到最高目标人物!哈哈哈哈!省了我们好多麻烦!”

女性蛇头也发出娇媚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随手将那颗头颅像捏碎一个西瓜般“噗”地捏爆,红白之物从指缝溅出:“是呀是呀~哥哥说得没错呢~真是……太好了呢~”她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了子虚和皇帝纪言,充满了捕食者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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