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龙虽不解主神意图,却依旧执行了指令,点下记忆清除键。
它嘀咕道:【哎呦喂,这哪吒都疯魔到给宿主下情蛊了,怎么攻略度还死死卡着十五?也太邪门了…】
它不知哪吒一体双魂,更不知它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对象——他们要攻略的,是那个原书魂魄。
次日清晨,江盼是被浑身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酸沉拽醒的。
指尖蹭过锁骨,触到一片热辣辣的红痕,肩窝还沾着未散的暧昧气息,连腰肢都软得厉害。
混沌的脑子里猛地揪出个碎片——昨晚她还有意识时,分明是杨戬俯身亲了她,后来两人还……
她惊得瞬间睁眼,刚想挣开怀里的禁锢,抬眼撞进的却不是杨戬清隽的眉眼。
缠在腰间的手臂力道沉得发紧,额间朱砂痣浸着冷光,哪吒闭着眼,周身浸着比上次更阴湿的郁气。
“哪吒大人!?”她声音发颤,指尖蜷成了小团,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哪吒闻声睁眼,瞳仁里没了昨日的偏执疯劲,只剩浸了墨的冷——此时攥着身体控制权的是原书魂魄。
他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呼吸裹着淡淡的莲香,语气淡得没半点温度:“醒了…”
江盼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低头瞥见两人坦诚相待的模样,脸颊瞬间烧起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和哪吒光着身子躺一张床?昨晚亲她的明明是杨戬啊!
正走神间,下巴突然被捏住——哪吒的指腹带着冷意,力道不重却逼着她抬头,对上他阴沉的眼。
“醒了就走神?”他拇指重重碾过她微肿的唇,声线里压着一丝不悦,“方才睁眼那瞬满是惊怕……你在想谁?”
江盼心头猛地一坠:这个哪吒太不对劲了!他是不是知道了她和杨戬……
她指尖攥得发白,慌乱地摇头:“没、没想谁……”
“没想谁?”他忽然凑近,冷冽的呼吸擦过她的耳尖,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
“那你睁眼时,怎么跟见了鬼似的——还是说,你心里盼着抱着你的,是别人?”
“不是的!”江盼急得眼眶发红,话都说不利索,“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我们就……”
江盼忙在心里喊:【奶龙!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嘻嘻,宿主你忘啦?】奶龙晃着尾巴打哈哈,
【昨晚你正在和杨戬大人炒菜……哪吒大人突然闯进来,然后你们俩就……哎呀~其实都一样啦,能推进任务就行~】
江盼心头一沉,又急又慌:【那他都知道了?完了完了!攻略度有没有下降?】
【奶龙:没有没有!还在十五呢,放心放心~】
这边念头刚落,唇就被狠狠堵住。
哪吒的吻没有昨日的偏执灼热,只有纯粹的、带着惩戒意味的侵占欲,唇齿间的力道又重又急,缠得她喘不过气。
江盼被吻得晕乎乎的,刚要推拒,就感觉他的手顺着她的腰侧往下滑——显然是还想再来一次。
她的身子哪经得住这般折腾,连忙偏头躲开,红着眼眶带了哭腔:“哪吒…你别这样……”
哪吒没停,反而低头,用齿尖不轻不重地磨蹭着她颈侧最鲜艳的那枚红痕,激得她浑身一颤。
“别哪样?”他低笑一声,气息阴冷,“江盼,昨晚可是你主动缠上来,抱着我的脖子,哭着说最喜欢我……”
话音落,一股灵力突然涌入她的脑海——昨晚她环着他的脖颈、软着嗓子说“最喜欢哪吒大人”的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江盼脸颊烧得滚烫,羞耻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可哪吒的动作没停,手已经滑到了她的腰肢下方……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孙悟空戏谑的哄笑声,穿透帐帘直钻进来:“喂,三太子,大清早的就开荤啊?是不是忘了今天大军要开拔的正事?”
哪吒的动作猛地一顿,眼底的情欲瞬间褪去,只剩刺骨的冷。
江盼趁机推了他一把,声音带着后怕的轻颤:“哪吒,你起来吧,今天还要行军呢,我……”
哪吒没动,反而俯身凑近她,唇瓣擦过她的耳廓,一字一句,语气阴鸷地让她浑身发寒:“江盼,记住你是谁的人。”
他指尖划过她颈侧的红痕,像是在刻下烙印,
“再敢靠近某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不介意用些特别的法子,将你锁在身边,让你永生永世只记得我。”
江盼被他话里的寒意吓得浑身发僵,连忙点头,带着泣音应道:“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
大军开拔得出奇地顺利。
江盼献上的火攻之计,于黑风口燃起滔天烈焰,成功掩护大军通行。
待到擒拿耶鲁之时,她又凭借奶龙的暗中提点,再献妙策,竟真的一举将那修罗主将困于阵中。
杨戬顺势而为,逼得耶鲁亲手斩杀了阿凡达。
至此,下凡收缴修罗族的重任,算是尘埃落定。
——
军营后山的荒草长得齐膝,晚风卷着草木的湿气吹过,十月蹲在地上,
指尖攥着根枯枝,一下下狠狠戳着泥土,画出来的圈圈歪歪扭扭,满是泄愤的意味。
玉帝派的修罗族收缴任务早就完成了,杨戬说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天庭,
可自在菩萨交代的事,他拖了又拖——让他他促成霍去病与江盼双修,借真龙之体与玄阴之体交融之力,这怎么能行?
可他偏管不住哪吒那个混蛋!
十月越想越气,腮帮子鼓得老高,眼底的软糯被阴鸷取代,枯枝戳得泥土都溅了起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那哪吒绝对是故意的!
这几天,哪吒每晚都缠着姐姐双修,每次动静大得能掀翻营帐……
巴不得整个军营都听见,分明是在故意膈应他们几个!
一想到那些刺耳的声响,想到姐姐被哪吒独占的模样,十月的指甲就深深掐进掌心,浅褐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嫉妒的戾气——
凭什么?姐姐本该是他的,哪吒不过是占了先机,还这般嚣张!
他正蹲在地上抓狂,忽然一阵阴风掠过,一个轻飘飘的白色纸人悄无声息落在他肩头,
纸人嘴角咧着诡异的弧度,自在菩萨冰冷无波的声音从中传出:
【十月,不必再促成霍去病与江盼双修,此任务作罢。我另有计划。】
十月戳着泥土的动作猛地一顿,枯枝“啪”地断成两截。
他愣了愣,随即眼底的阴鸷瞬间褪去,涌上满满的狂喜,连耳尖都悄悄泛红,差点当场跳起来——这下好了!
再也不用被逼着做让姐姐和别人亲近的事了!
——
江盼瘫在床榻上,眼皮都快黏在一起,浑身酸沉得像散了架,骨头缝里还浸着挥之不去的软麻,简直欲哭无泪——
哪吒这体力也太吓人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她怕是真要交代在床上。
刘悦临走前留的那封信还压在枕边,字里行间满是欣赏,说佩服她的胆识与才能,还笃定哪吒对她“喜欢得紧”,让她莫要“辜负眼前人。”
喜欢?呵呵哒……江盼有些无语,
哪吒这哪是喜欢,分明是把她当宣泄占有欲的工具!
攻略度还死死钉在十五不动弹,这叫喜欢得要死?
【奶龙!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她在识海里疾呼,声音都带着气弱的颤抖,
【公主说他喜欢我喜欢得紧,可这攻略度怎么半点波澜都没有?!】
奶龙支支吾吾,语气心虚得不行:【这、这个嘛宿主……感情本来就复杂!可能、可能哪吒大人是内心戏太足,只是表达方式比较……比较内敛?】
【内敛?】江盼差点没气笑,腹诽道,【内敛到差点把我折腾死在床上?这叫内敛?这叫兽性大发吧!】
她侧头看向身旁躺着的人,哪吒明明没动,却像座沉甸甸的山压在旁边,存在感强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盼鼓了鼓勇气,没敢直接赶人,只能委婉试探:“哪吒大人……天、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你不回自己的营帐吗?”
哪吒闻言,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眉梢微微挑起,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我的营帐?蠢鱼,你忘了?从那晚起,你这儿,就是我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