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阴狠的脸色,终于出现细微的变化。
应晨声一愣。
难怪了,难怪敢如此嚣张。
而且很可能,光头手里的药剂,和黑市上流通的并不一样。
所以,现在阮雨晴和应晨声所面对的,并非是一群A级,而是一群……S级。
光头见他们想明白,也不装了,毒液薄雾绷开。
啪嗒溅落一地。
应晨声和阮雨晴对视一眼。
前者一把将姚小茵塞给翟津:“跑。”
翟津也不犹豫,带着姚小茵转身就走,怎料另一边竟也被光头的人堵住。
他们被包围了。
应晨声带着呼啸狂风来到光头面前,“呼”地刮起地面碎石。
“兄弟,咱们无冤无仇,你这架势怎么好像想让我们全部死在这里?”
光头咧开嘴,露出缺了好几颗的大黄牙。
随着一声吼叫,光头向着应晨声扑去————
“砰!”
枪响冲破天际,光头和应晨声的动作一顿,回过头。
在姚小茵即将被抓住的瞬间。
子弹已经贯穿了兽族的胸膛。
也不知那子弹是什么材质的,兽族的身体不但出现一个脑袋那么大的血窟窿,还直接遏制了兽族精神力的提升。
光头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
“都别动。”季星熠出现在屋顶,逆光而立。
随着他的话语,身后的乌鸦叫着惊吓着飞走。
乌泱泱一大片。
光头抬起头,眼里是无尽的仇恨。
季星熠微微扬手,四面八方全是带着枪的狙击手,趴在屋顶,将在场所有人全数包围。
“让我看看,到底是哪只小虫,在我的黑市闹腾。”
低头,看到姚小茵也正抬头看着自己。
季星熠略有些不好意思碰了下鼻子。
光头怒斥:“季星熠,你想在这里跟我动手?你不知道我后面是……”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声枪响。
离光头最近的手下,被直接轰出数十米之远。
撞穿了好几面墙才停下。
光头:“季星熠!!”
枪口齐刷刷对准光头。
季星熠:“嚣张太久了,你是不是忘记了,这黑市,到底谁说了算?”
顿了下,季星熠双手一摊。
“还是说,你愚蠢到真以为,联盟那群高层,会拿你当回事?哦,我的朋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蠢得令我安心。”
光头死死盯着季星熠,盯了有好几分钟,终于才举起双手,表示不干了。
季星熠示意手下将光头的人带走,自己则从屋顶一跃而下。
“嗨,这不是小雨嘛,好久不见。”
季星熠稳稳落地,就和阮雨晴打招呼。
姚小茵都看呆了,没想到有人能和阮雨晴这么说话,而且……小雨……
阮雨晴却侧开脸,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架势。
季星熠倒是无所谓,他转向姚小茵:“还好吗,来黑市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阮雨晴:“你们认识?”
姚小茵:“说来话长……”
季星熠刚想开口,就被阮雨晴打断。
“那就别说了。”
季星熠:“……”
小王被季星熠的人带走治疗。
被光头这么一闹,姚小茵差点忘记正事。
将耳钉摘下来递给应晨声,嘱咐秦醉好好配合应晨声。
翟津:“我先送你回去吧。”
季星熠:“这就回去啦。”
姚小茵点点头:“晚上还有军校的宴会。”
季星熠:“哦,马上就是竞技赛了,加油哦。”
姚小茵和他道谢,又嘱咐应晨声:“别欺负秦醉啊。”
耳钉出现“==”的表情,看得出来,秦醉很是无语。
季星熠的人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悬浮车,姚小茵跟着翟津上了一辆,应晨声则带着老管家和秦醉去了第一制药。
秦醉耳钉一直眼巴巴望着姚小茵那辆车,看得出来,他很不乐意跟着应晨声。
姚小茵在回家的路上,意外看到不少开往黑市的悬浮车。
翟津说:“是我叫去的记者。反正炸都炸了,可不得赶紧让田振禹知道。”
一想到田振禹急急忙忙赶来,却发现实验品跑光了,秦醉和老管家也被带走了,姚小茵就忍不住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着急。
不过,田振禹可能暂时没有机会赶去自己的黑工厂瞧瞧看了。
那头阮雨晴将实验品送去研究院,转头就去了田宅。
田宅佣人一大清早就这么个瘟神出现在门外,面面相觑,以为自己花了眼,但还是老老实实给人开门,去叫田老爷了。
田振禹正吃早餐呢,听说阮院长亲自来,那眼皮就开始疯狂跳动。
急急忙忙赶到前厅,阮雨晴正站在鱼缸后面看鱼。
他的身形被水给扭曲,配着那双黑紫异瞳,好像随时都能撞破鱼缸,冲过来,一口咬住田振禹的脖子。
田振禹被自己这想法给吓出一身冷汗,正好一条大鱼游过,和阮雨晴的脸重合。
阮雨晴就变成一只扭曲着的、鱼头人身的怪物。
田振禹心脏不安狂跳,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阮雨晴已经走了过来,异瞳似笑非笑。
田振禹很少和这位研究院院长打交道,但听说过不少关于对方的邪乎传闻。
比如将兽族一刀一刀切开,活体解剖,或者是饲养许许多多的危险系数极高的实验体。
听说还有不少实验体暴走,导致研究人员大量死亡。
这让田振禹不由想起,前些日子,那被他藏在黑市的地下工厂也发生暴乱,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岔子,就死了几个实验品。
阮雨晴已经走到田振禹面前,年轻的脸,身高却比田振禹高出一大截,搞得田振禹想摆出长辈气势都不行。
但阮雨晴也仅仅只是过来看他一眼,便转了身,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修长双腿交叠,阮雨晴十分不客气:“田老板也坐啊。”
哎不是,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但田振禹并不想和一个疯子纠结太多,他在阮雨晴对面坐下后,直接开口:“阮院长今天有什么……”
事字还没问出口,便被阮雨晴给打断:“你在黑市的地下工厂爆炸了。”
田振禹张着的嘴,根本没来得及合上。
他就这么眼巴巴望着阮雨晴,好半天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