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朔方悄然“筑巢引凤”之际,北地局势再起波澜。这一次,风波的源头并非来自西戎或河西,而是来自看似稳固的盟友——北庭。
暗羽卫传来急报:北庭节度使马渊麾下大将贺连山,与西戎左贤王部在边境爆发激烈冲突!起因是左贤王部的一支骑兵越境劫掠,屠戮了北庭两个小型牧民聚落。性情刚烈、素有“北庭之矛”称号的贺连山闻讯大怒,未经马渊明确指令,便亲率麾下三千精锐铁骑,长途奔袭,直插左贤王部腹地,意图报复。
然而,此番冲突中,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却随着战报一同传回了朔阳——许韦。
据暗羽卫安插在北庭军中的眼线回报,贺连山此次奔袭,之所以能取得击溃左贤王部前锋、焚毁其一处重要物资囤积点的战果,除了其自身悍勇之外,麾下一名新任的骑兵校尉许韦居功至伟。
战报中描述,此人身高八尺,面如黑铁,使一杆浑铁点钢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在突击左贤王部前锋营地时,贺连山一度被敌军一名骁将缠住,正是许韦单枪匹马闯入敌阵,一合便将那名骁将刺于马下,随即枪挑敌军帅旗,导致敌军前锋瞬间崩溃!在后续焚毁物资的战斗中,也是他率领少量骑兵断后,死战不退,硬生生挡住了左贤王援军的数次反扑,为贺连山主力撤退赢得了宝贵时间。
“许韦……”林鹿看着战报上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麾下猛将如典褚,已是勇力过人,但这许韦似乎更兼具胆识与统兵之能。“此等猛将,为何此前在北庭籍籍无名?”
侍立一旁的荆叶答道:“回将军,已初步查证。许韦并非北庭本地人,据说是数月前从中原流落至北庭的,因武艺高强被贺连山看中,破格提拔为校尉。此人性格似乎有些孤僻,不喜交际,故此前名声不显。”
“从中原流落而来……”林鹿沉吟。如今中原大乱,豪杰四起,亦有不少能人异士为避祸远走边塞。这许韦,或许便是其中之一。
墨文渊摇扇笑道:“贺连山此番虽胜,却是擅自出兵,恐怕回去少不了被马渊责罚。不过这许韦,倒是一员难得的虎将。若能招致麾下,必能大大增强我军战力。”
胡煊也点头道:“不错!观其行事,勇猛而不失章法,是块好材料!比典褚那憨货只会埋头冲杀强多了!”(典褚在一旁挠头憨笑)
林鹿心动了。如今朔方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这等能独当一面的猛将。但招揽此人,却需从长计议。
“许韦如今是贺连山麾下爱将,又新立战功,北庭绝不会轻易放人。”林鹿分析道,“强行索要或暗中挖角,都可能损害与北庭的盟约,得不偿失。”
“主公所虑极是。”墨文渊道,“不过,此事也非毫无机会。贺连山性情刚直,此番擅自出兵,虽胜亦有过,在马渊那里未必讨得了好。而许韦乃中原人士,在北庭并无根基,未必甘于久居人下。我们或可静观其变,待其与北庭生出龃龉,再伺机而动。”
林鹿颔首:“便依文渊之言。荆叶,加派人手,密切关注北庭内部对此事的态度,尤其是马渊对贺连山和许韦的处置,以及许韦此人的动向、喜好。”
“诺!”
北地狼烟,猛将扬名。许韦的出现,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鹿心中泛起了涟漪。一个招揽猛将的计划,悄然埋下伏笔。而此刻的北庭,一场关于赏罚的争论,恐怕才刚刚开始。未来的局势,或许将因这个突然崛起的名字,而发生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