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醉酒”事件虽然以一种荒诞的方式沉重打击了敌人士气,但也给龙渊敲响了警钟。边区领导在批评教育的同时,也再次强调,要更加严谨、可控地运用龙渊和闹闹的特殊能力,避免不可预测的后果和波及无辜。龙渊自己也深刻反省,加强了对闹闹的引导和约束,明确了一条原则:能力运用必须精准、有明确军事目的,且绝不能脱离他的直接精神掌控。
然而,那场“全城裸奔”的余波并未平息。遭受了奇耻大辱的日军驻该县城守备司令官暴跳如雷,一方面严密封锁消息(虽然早已传开),另一方面,为了挽回颜面和稳定军心,他决定组织一次报复性的扫荡,目标直指县城附近一个据说与八路军有联系的村庄,企图通过血腥屠杀来泄愤和立威。
情报很快被地下党同志冒死送出。这个村庄位置相对偏僻,但村民抗日热情高涨,经常为游击队提供粮食和情报。如果让日军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鬼子这是恼羞成怒了!想拿老百姓撒气!”负责该区域防务的八路军王营长接到情报后,又急又怒,“我们营主力在外线执行任务,一时赶不回来,村里只有民兵小队,根本挡不住鬼子一个中队加上伪军一个连的进攻!”
龙渊得知此事后,主动请缨。他知道,必须阻止这场屠杀,但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失控。他需要一场精准、高效,并且能最大限度利用环境的阻击。
他仔细研究了地图和情报。日军从县城出发,前往那个村庄,必须经过一段名为“葫芦峪”的险要山路。这里两侧是陡峭的黄土高坡,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穿过,形似葫芦,故名葫芦峪。这是一处打伏击的理想地形。
但问题在于,王营长手下兵力不足,无法在峪口两头堵死敌人,也难以在两侧高坡部署足够火力形成交叉火网。硬打,依然会演变成残酷的消耗战,民兵和少量八路军战士很可能损失惨重。
龙渊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这片黄土高坡的地形本身。他想起了之前引导风沙的成功经验,也想起了闹闹对岩石和土壤结构的精细感知与控制能力。一个结合了环境利用和心理打击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完善。
“王营长,这次我们不用派太多人。”龙渊指着地图上的葫芦峪,“我们只需要少量战士和民兵,在峪口高处虚张声势,吸引敌人注意力。真正的杀招,交给这片黄土坡。”
王营长将信将疑,但鉴于龙渊以往的战绩,还是决定配合。
行动当日,日军果然出动了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连的伪军,气势汹汹地扑向葫芦峪。由于之前的“裸奔”事件,许多鬼子兵心有余悸,虽然重新配发了军装,但士气明显不高,行动也显得有些迟疑。
当日军先头部队完全进入葫芦峪那狭窄的通道时,预先埋伏在高处的几名战士和民兵按照计划,开枪射击,掷出手榴弹,制造出有伏兵的假象。
“八嘎!有埋伏!准备战斗!”日军指挥官立刻下令部队收缩,寻找掩体,并向两侧山坡盲目射击。
然而,八路军的火力并不猛烈,似乎人数不多。日军指挥官判断这只是小股部队的骚扰,决心快速通过,命令部队向前突击。
就在日军主力完全进入峪底最狭窄、两侧坡度最陡峭的一段时,站在远处隐蔽指挥位置的龙渊,眼中寒光一闪。
“闹闹,听好,这次要精准控制!目标,两侧山坡特定区域的松动岩石和巨大土块!锁定它们与基岩的连接点,进行微破坏!计算滚落轨迹,确保覆盖峪底通道,但要避开我们的人所在的制高点!”
有了上次的教训,龙渊的精神高度集中,指令清晰而精确。闹闹传递来的意念也充满了专注和服从,没有了之前的躁动。
“第一阶段,左侧山坡,三号、五号、七号区域,触发!”
随着龙渊的指令,葫芦峪左侧陡坡上,几块看似稳固、重达数百斤甚至上千斤的巨石,突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紧接着脱离了基岩的束缚,带着大量的碎石和尘土,沿着陡坡轰隆隆地翻滚而下!如同天然的雷霆,砸向峪底拥挤的日军队伍!
“小心!落石!”
“快躲开!”
日军士兵惊恐地大叫,纷纷寻找掩体,但峪底空间狭窄,根本无处可躲!巨大的岩石砸入人群,瞬间造成了一片血肉模糊!更要命的是,这些巨石在滚动过程中,不断撞击坡面,引发了更多小规模的滑坡和落石,如同下了一场石头雨,将日军队伍砸得七零八落。
这还没完!
“第二阶段,右侧山坡,二号、四号、六号区域,触发!重点‘关照’那些军官和机枪手!”
右侧山坡也响起了滚石的轰鸣!更多的巨石和土块倾泻而下,精准地砸向日军队伍中试图组织反击的军官和架设机枪的位置。
整个葫芦峪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然的粉碎机!日军在这天地之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队伍被彻底打散,死伤惨重,幸存的士兵也被分割包围在滚石的间隙里,魂飞魄散。
而就在这片混乱中,龙渊结合之前“裸奔”事件对敌人心理的打击,又加上了一记神来之笔。
“闹闹,最后一步,心理攻势!目标,所有幸存日军和伪军身上的军装、武装带、鞋帽……除了兜裆布,全部转移!时机,就在他们被滚石吓得魂不附体、刚刚找到临时掩体,自以为暂时安全的一瞬间!”
就在一些日军士兵刚刚连滚带爬地躲到一块巨岩后面,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时,他们身上那刚刚重新穿上的、象征着“帝国军人”尊严的军装,再一次……凭空消失了!
寒冷、恐惧、加上这熟悉的、令人崩溃的羞辱感,瞬间击垮了这些幸存日军最后的心理防线!
“又来了!那个魔鬼!他又来了!”
“衣服!我的衣服没了!”
“天照大神啊!救救我们吧!”
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哀嚎,在滚石的轰鸣间隙中显得格外刺耳。许多日军士兵精神彻底崩溃,有的跪地痛哭,有的如同没头苍蝇般在落石的间隙中疯狂乱跑,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
而那些伪军,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不少人直接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埋伏在高处的八路军战士和民兵,趁机发起了最后的攻击。他们如同猎豹般冲下山坡,轻松地俘虏了大量精神崩溃、赤身裸体的日军士兵和伪军。
一场计划中的血腥屠杀,变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歼灭战,更变成了一场极具视觉冲击力和心理摧毁效果的“滚石裸男”大戏!
战斗结束后,看着峪底那一片狼藉的景象——散落的武器、巨大的滚石、以及众多或被俘或阵亡、大部分都光着身子的敌军,王营长和战士们都对龙渊佩服得五体投地。
“龙同志!你这……你这简直是诸葛亮借东风,外加……外加……”王营长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混合了天威与羞辱的战术。
龙渊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胸前似乎也有些疲惫、但传递来成功执行任务的满足感的葫芦。
“不过是借了这片黄土高坡的地利,顺便请鬼子们再‘凉快’一下罢了。对付丧失人性的侵略者,有时,摧毁他们的意志,比消灭他们的肉体更有效。”
消息传回,边区军民再次为之振奋。“滚石裸男”的故事与之前的“全城裸奔”联系在一起,越传越神,龙渊和那神秘葫芦的威名,在华北敌后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日军内部,则对那片“邪门”的黄土高坡和那个无形的“幽灵”产生了更深的恐惧,许多部队谈之色变,再也不敢轻易深入某些特定区域。龙渊也通过这次成功的、完全受控的行动,重新证明了自己和闹闹在严格纪律下的巨大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