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榴招呼尤小花她们先把牛车牵进去,又让许竹从屋里搬了张桌子出来,把准备给村里人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等到赵石榴长生果、核桃、红枣和麦芽糖块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无论小孩儿还是大人都沸腾了——
“这就是长生果啊,我见过!还真是长生果,我的乖乖哟,这得多少斤啊?”
“糖,糖,娘我要吃糖。”
。。。。。。。
赵石榴站在一个矮凳上对着众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议论声渐渐平息,还有那拽着自己娘衣服,闹着要吃糖的小孩儿也被大人捂住了嘴。
“各位,谢谢大家来给我家暖房,来给我捧场,也确实因为不太方便办席面,但又想跟咱们村里人一起热闹热闹,所以我就准备了些点心给大家,还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们都想尝尝长生果啥味儿呢。”
“富贵婶,你快看看那是不是长生果?你还说人家糊弄,肯定不会拿出来,现在打脸了吧?”
“就是哈哈哈哈。”
富贵婶此时也脸也有些烧的慌,她也没想到那一两银子一斤的长生果真的让赵石榴买来了。
赵石榴适时的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快过来拿果子吃吧!不要挤啊,都挨个来,每个人都有,量足足的。”
听到赵石榴的话后大家都涌向了赵石榴面前的桌子上的长生果,你抓一把我抢几颗,小孩儿子则是去抢桌子上的糖果,有不少长生果红枣都在抢的过程中掉在地上,众人你推我我推你都怕抢不到那长生果。
赵石榴没有让他们排队挨个拿,而是任由他们自己拿,让他们排队的好像有一种‘规训’在里面,这种热闹的时候赵石榴不想有什么扫兴的事情出现。
有抢到长生果的村里人就立马退到一边尝了起来,也有抢了一把还没够还要继续抢的,结果被身边其他的人训斥,也只好灰溜溜地退出了抢长生果的队伍。
“好吃!还有咸味儿,皮儿还是脆的!就是可惜了这壳不能吃,一股子柴禾味。”抢在前面吃到长生果的人说道。
“嗯,就是,我咋觉得这长生果不但咸还有点儿别的味呢?说不上来。”
富贵婶也抢到了几颗长生果,剥开外壳后看里面的果实,有些纳闷这长生果怎么和自己之前吃过的不太一样?拿起一颗之后尝了尝,发现味道也不一样,刚想发作赵石榴带过来的这个是假的长生果,却发现赵石榴的长生果比自己之前吃过的那个要好吃的多,于是也悻悻地闭嘴,手上倒是加快了剥壳的速度。
大家都围在赵石榴家宅子门外兴奋的品尝这个新奇的果子,然后叽叽喳喳讨论各自吃到的味道如何如何。
一大筐长生果很快见了底,众人的手这才伸向旁边的红枣和核桃,然后就有一个妇人惊呼,“哎哟我的老天奶,这枣子咋这么甜?”
听到她这话的人也纷纷拿了红枣尝了尝,这一尝不得了了,所有人又纷纷涌向红枣的篮子,红枣不用剥壳所有人都一边往嘴里塞还一边往怀里揣。
接着又是核桃,众人皆是对赵石榴给大家的这些果子赞不绝口。
看着见底的几个筐子,赵石榴也觉得差不多了,正想跟大家说散了的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一个人尖叫起来,“啊!!赵牛你咋了?你咋起这么多疹子?你脸也肿起来了!天啊,你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哟!!!”
说完还迅速离赵牛几步远,生怕赵牛传染给他一样,众人也看到了赵牛的样子纷纷吓得远离赵牛,吃长生果吃的正不亦乐乎的赵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众人说的是自己,因为家穷一年到头他都是吃不饱饭,还想趁着赵石榴发食物这会混个肚饱呢,结果大家都像避什么蛇蝎一样远离他。
这时候他才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密密麻麻的红点,把袖子撸了上去发现胳膊上也都是红点点,赵牛吓坏了,手里的长生果也散落在地上,“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了?”
赵石榴也注意到了,她赶紧嘱咐一个小孩儿,“快去胡药头家把胡药头请过来。”
“哦!”小孩倒是听话,也没有被吓傻,把麦芽糖往嘴里一塞便撒丫子去叫胡药头了。
等胡药头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赵石榴家的时候,赵牛已经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一边说对不起她娘,还没尽孝就要死了,一边说对不起他爹,说再也没机会带着孙子到他坟前叫他祖父了,周围远远还围了一圈人都捂着嘴鼻看着赵牛却都没有离开。
胡药头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看向赵石榴,“咋了这是?”
赵石榴摇摇头,“不知道,他就突然这样了,身上脸上起了很多疹子。”
“我去看看。”胡药头走近赵牛,让他抬头,然后就被肿成猪头样的赵牛吓得后退了半步,不过这么些年跟着师父也走南闯北见识过很多,看到赵牛这样心里也立马有了数,他蹲下身拉过赵牛的手把脉,同时问赵牛,“可吃了什么东西?”
“吃,吃了长生果,核桃还有花生。”赵牛觉得自己真的要快死了,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之前可吃过这些?”
“没,没。”赵牛摇头,这是他十九年来第一次吃长生果和核桃,红枣小时候吃过两次。
“行,我知道了。”胡药头起身到了赵石榴跟前,“还有他说的长生果,红枣和核桃吗?”
“有,就筐里这些。”赵石榴指了指筐底的遗留的几个,胡药头一一掰开闻了闻,又用指尖抠出来一点放到嘴里尝了尝,然后就基本确认了赵牛的症状——瘾疹(过敏)了。
赵牛看胡药头不理自己了,也顾不得哭了,从地上爬起来以后走到胡药头跟前,他现在觉得自己眼睛都看不见路了,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要死了的这件事,但他还想从胡药头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胡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药头还没回答,赵牛身上突然扑上来一个妇人,“啊!我的儿!大牛啊,你怎么这一会儿就成这样了啊?你有点儿事儿可叫我咋活啊!”
是赵牛的娘,大家都叫她大牛娘,她本来在家补衣服结果突然有人过来跟她说她儿子不行了,吓得她赶紧从家跑出来,因为跑的急路上还摔了一跤,衣服上又多了个洞,头发也摔散乱了。
“娘!呜呜呜,儿子不能跟你尽孝了,儿子要死了呜呜呜哇哇哇娘,我还没娶媳妇啊呜呜呜~~”赵牛母子俩在赵石榴家门口哭的不能自已,听到动静的李妖和尤小花也走了出来。
尤小花眼神询问赵石榴发生了什么,赵石榴摇摇头没有回答。
“死什么死,我还没说话呢。”胡药头实在被这俩人要震烂耳朵的哭声弄的有些有些恼了。
“啥?我儿不会死?”
“我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