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太孤单了，不想柳惊澜的事情再次重演在自己身上了。
书昀将脸深深埋进柳姬带着清雅药香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气息，仿佛找到了唯一的港湾，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柳姬的衣襟。
她感受着柳姬同样用力的回抱，那纤细的手臂环抱着她，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书昀不要像惊澜一样离开我，好吗。柳姬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她害怕了，害怕得出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在这紧密的依偎中，书昀清晰地感觉到柳姬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那颤抖很轻，却像细针一样扎在书昀心上。
头痛！
书昀的心猛地揪紧。
柳姬姐姐的脑疾又发作了吗？
那如同附骨之疽的剧痛，每次发作都让柳姬痛不欲生，脸色惨白如纸。
一定是刚才的情绪波动太大，又引发了这该死的头痛！
巨大的心疼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委屈和震惊。
书昀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分担柳姬的痛苦。她的脸颊在柳姬的颈侧无意识地蹭了蹭，嘴唇擦过柳姬细腻的肌肤。
痒痒的书昀摸了摸脸，书昀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脸颊——靠近嘴角的地方。
一种带着点卷曲的什么东西，还伴随着熟悉的硬度的触感传来。
书昀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捻了捻。
没错！是一根卷曲的毛发，一根不属于她，带着某种独特气息的毛发。
书昀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王言的身影，以及不久前那场充满窒息感的“夜间训练”。
这根毛发，无疑就是那时留下的“痕迹”。
这根毛发上，一定还残留着那神奇的“药效”！虽然微乎其微，但…总比没有好！只要能缓解柳姬姐姐此刻的痛苦，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书昀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
她不敢让柳姬察觉自己的异样，只能将脸更深地埋进柳姬的颈窝，借着这个动作，她飞快地用指尖捻下那根卷曲的毛发。
给柳姬姐姐…吃下去…
她顾不上这举动有多么荒谬和难以启齿，也顾不上柳姬姐姐知道真相后会如何看她。
她只知道，她不能让柳姬姐姐再痛下去！
书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带着浓浓的关切：“陛下…您…是不是又头痛了？” 她微微抬起头。
柳姬正沉浸在书昀身上那股奇异气息带来的短暂清明中，那气息似乎真的能抚慰她剧痛的神经。
听到书昀关切的询问，她心中一暖。
“还好”。
书昀颤抖着抬起那只紧握的手。
月光下，一根极其细微、微微卷曲的毛发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陛下…” 书昀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恳求，“这个…您…您快吃下去！或许…或许能好受些！”
柳姬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书昀掌心那根不起眼的毛发。
这是什么？
“这...这个是...额。”书昀不想欺骗柳姬。
看见书昀难为情的神色，柳姬意会了，不方便说吗？
看来书昀出去一趟发生了很多事情。
唉，柳姬叹了口气，书昀以前多信赖自己啊，现在居然这样隐瞒自己。
柳姬没有再问了，捧起书昀的手掌伸出舌头一粘。
柳姬相信书昀不会害自己。
合上口腔那股混合蓬勃生命暖意的味道猛地钻入了她的鼻腔。
这味道…正是那个懵懂少年身上的味道，也正是这味道，在她情难自禁吻上他时，奇迹般地驱散了她当时剧烈的头痛！
柳姬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瞬间明白了这...
昀儿…她…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心痛瞬间攫住了柳姬。
她看着书昀那充满神态，看着她红肿未消的嘴唇，看着她眼中纯粹，只为缓解自己痛苦的关切…柳姬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柳姬没有咀嚼，只是含着，任由那微弱的气息在口中弥漫。
她闭上眼，感受着那气息带来比刚才更清晰一些的清凉感，确实让紧绷的神经又舒缓了一分。
但这舒缓，却伴随着更深沉的心痛。
“好苦…” 柳姬睁开眼，看着书昀，泪水终于滑落。
她伸出手，再次将书昀紧紧地拥入怀中。
“柳姬姐姐请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吗？”书昀直直的看着柳姬黑色的瞳孔。
“嗯。”柳姬什么都没说，只是和书昀一起在船头坐了下来。
书昀坐在左边青鸾坐在右边，柳姬静静的听着书昀的求药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