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圣殿风云起
牛震山周身圣者（4重）的气息萦绕，脚步落下时虽轻，却自带一股撼人心魄的威压。他与牛凌天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两名牛家护卫，一行人化作四道流光，朝着中州圣殿的方向疾驰。
沿途皆是六大家族的领地，昔日繁华的城镇此刻却透着几分凝重。偶尔可见巡逻的家族修士，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各不相同，却都带着警惕之色。牛凌天药尊（6级）的精神力悄然扩散，清晰捕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冥力残留，比边城一带更为隐晦，却也更显诡异。
“看来冥族的渗透，已深入中州腹地。”牛震山的声音带着寒意，圣者（4重）的感知远比牛凌天敏锐，“这些冥力藏得极深，若非刻意探查，根本发现不了。恐怕不少家族的底层修士，都已在不知情中被侵蚀。”
牛凌天点头，掌心浮现一缕混沌火灵之力：“这‘蚀灵计划’最阴毒的地方，便是潜移默化。等修士察觉时，心智早已被冥力操控。之前炼制的至尊清冥丹虽能清除冥力，可范围太小，根本不够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药材名录，药尊（6级）的底蕴让他瞬间想到十几种可批量炼制的驱冥药剂，只是其中几味主药极为稀有，寻常渠道根本无法获取。
正思忖间，前方空域突然传来剧烈的灵力碰撞声。两道身影在空中激战，金色与黑色的光芒交织，冲击波震得下方树林簌簌作响。
“是李家的金灵之力！”牛凌天眼神一凝，认出那道金色光芒正是李家独有的混沌金灵之力。他与牛震山对视一眼，立刻加速赶去。
战场中央，一名李家修士浑身浴血，尊者（5重）的气息已是强弩之末，他手中的金剑布满裂痕，正奋力抵挡一名黑衣人的攻击。那黑衣人气息诡异，半步圣者（7重）的威压笼罩四方，招式间带着浓郁的冥力，每一击都让李家修士险象环生。
“冥族余孽！”牛震山怒喝一声，圣者（4重）的气息骤然爆发，如同一座山岳般压向黑衣人。他抬手一掌拍出，混沌土灵之力凝聚成巨手，带着摧枯拉朽之势轰向对方。
黑衣人脸色骤变，急忙抽身闪避，可巨手速度太快，还是擦中了他的肩头。“噗”的一声，黑衣人喷出一口黑血，肩头的冥力瞬间溃散。他惊骇地看向牛震山，不敢恋战，转身就要遁走。
“想走？”牛凌天早已预判到他的退路，药尊（6级）的精神力锁定对方，同时指尖弹出数道混沌火灵之力。火焰如灵蛇般追向黑衣人，瞬间缠上了他的脚踝。
“啊！”黑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混沌火灵之力专克冥力，火焰灼烧之处，他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不过数息，黑衣人便化为一滩黑灰，只留下一枚与边城发现的一模一样的冥族令牌。
牛凌天捡起令牌，精神力探入其中，竟察觉到一丝微弱的意识残留。“他在传递消息！”他脸色微变，急忙催动混沌火灵之力焚毁令牌，“消息指向中州圣殿方向。”
那名李家修士缓过劲来，连忙上前对牛震山与牛凌天行礼：“多谢牛长老、牛兄相救！我是李家外围弟子李默，奉命前往圣殿传递消息，没想到半路遭遇截杀。”
“你要传递什么消息？”牛震山问道，圣者（4重）的气息隐隐锁定李默，确认他体内没有冥力残留。
李默神色凝重：“家主发现，家族内部有三名长老与王家余孽暗中勾结，且已被冥力侵蚀。家主本想亲自押送他们去圣殿，却不料对方早有预谋，煽动了一批不明真相的弟子叛乱，如今李家已是内乱不止。”
牛凌天与牛震山皆是一惊。李家作为六大家族之一，实力雄厚，竟也被冥族渗透到这般地步。“其他家族呢？”牛凌天追问，药尊（6级）的精神力能清晰感知到李默情绪的波动，确认他没有说谎。
“不清楚。”李默摇头，“叛乱发生后，家族的传讯符就被干扰了，无法与外界联系。我是拼死才冲出来的。”
牛震山眉头紧锁：“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凌天，你先随李默回李家支援，我去圣殿通报情况，让其他家族早做准备。”
“不可。”牛凌天立刻否决，“圣殿那边恐怕也有问题，那名黑衣人要传递的消息很可能就是针对您。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带李默走隐秘路线回李家，您去联络蒋家与韩家在圣殿附近的分支，汇合后再进圣殿。”
牛震山沉吟片刻，觉得牛凌天说得有理。圣者（4重）的实力虽强，可若圣殿内已有内奸布下陷阱，他孤身前往太过危险。“好。这是牛家的信物，你拿着它去李家，李家长老会认的。”他递给牛凌天一枚刻有牛家图腾的玉佩，“遇事务必小心，你的混沌火灵之体与药尊实力，是对抗冥族的关键。”
牛凌天接过玉佩，又取出几枚驱冥药剂递给李默：“这药剂能暂时压制冥力，你先服下。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人辞别牛震山，李默带着牛凌天钻进了一条隐秘的山林小路。这条路是李家历代传递紧急消息的密道，极少有人知晓。沿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李家设置的暗哨，不过此刻大多已是人去楼空，地上偶尔可见打斗的痕迹。
“看来叛乱的范围比想象的更广。”李默脸色愈发难看，尊者（5重）的气息紧绷，随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牛凌天的精神力一直扩散在外，药尊（6级）的感知范围极广，能轻易察觉到数里之外的灵力波动。行至一处山谷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有埋伏。”
话音刚落，周围的山林中便冲出数十名修士，为首的是一名身着李家长老服饰的中年男子，圣者（1重）的气息带着浓郁的冥力波动。“李默，你倒是跑得挺快。”中年男子冷笑，“还有个帮手？是牛家的小鬼？正好，一并拿下，献给冥族大人。”
李默怒喝：“李苍！你身为李家长老，竟投靠冥族，背叛家族！”
“背叛？”李苍嗤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冥族即将一统中州，跟着他们才有出路。像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家伙，迟早都是死路一条！”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修士动手，“抓活的，冥族大人要亲自审讯。”
数十名修士同时发难，他们的气息各不相同，从聚丹（8重）到尊者（3重）不等，且体内都或多或少残留着冥力。这些人显然都已被冥力操控，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你守住自身，这些杂碎交给我。”牛凌天对李默说道，周身混沌火灵之力暴涨。药尊（6级）的精神力精准锁定每一名敌人的弱点，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冲入人群。
对付这些实力不算顶尖的修士，牛凌天根本无需动用圣剑残片。混沌火灵之力凝聚成无数细小的火焰刀刃，随着他的动作飞舞，每一道刀刃都能精准切开一名修士的灵力防御。
“噗嗤！噗嗤！”连续几声闷响，冲在最前面的几名聚丹期修士瞬间倒地，体内的冥力被火焰焚烧殆尽。
李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哼一声：“有点本事，但还不够看！”他身影一闪，圣者（1重）的气息全力爆发，一掌拍向牛凌天的后脑，掌风带着刺骨的冥力。
牛凌天早有察觉，侧身避开攻击的同时，反手拍出一掌。混沌火灵之力与冥力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冥力瞬间被焚烧大半。李苍只觉得掌心传来剧痛，仿佛被烙铁烫伤一般，急忙后退。
“混沌火灵之体？”李苍又惊又怒，“难怪敢这么嚣张！不过，你以为只有我一人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山谷两侧又冲出两名修士，气息都达到了圣者（1重），且同样被冥力侵蚀。三名圣者级修士呈三角之势围住牛凌天，冥力交织成一张黑网，试图将他困住。
李默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几名尊者级修士缠住，根本脱不开身。他焦急地大喊：“牛兄小心！他们三人修炼的是李家的合击之术！”
牛凌天神色不变，药尊（6级）的精神力快速分析着三人的招式轨迹。他能清晰地察觉到，三人的冥力虽强，却不够精纯，且彼此间的配合存在破绽。“合击之术？在我面前，不过是笑话。”
他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在三人之间穿梭，同时指尖不断弹出火焰弹。火焰弹看似威力不大，却精准地打在三人冥力防御的薄弱点上。每一次碰撞，都能震得三人气息紊乱。
激战片刻，牛凌天抓住一个破绽，身形骤然加速，突破了黑网的包围。他没有趁机攻击，反而取出药鼎，混沌火灵之力催动，药尊（6级）的精神力快速调配药材。
“他在干什么？”一名圣者级修士疑惑道，随即冷哼，“故弄玄虚！杀了他！”
三人同时扑向牛凌天，可就在这时，药鼎中突然飞出三枚红色丹药，丹药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团红色烟雾。烟雾带着浓郁的药香，却对被冥力侵蚀的修士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啊！”三名圣者级修士冲入烟雾中，瞬间发出惨叫。红色烟雾如同附骨之疽，一旦接触到他们的身体，便疯狂吞噬冥力。不过数息，三人的气息就萎靡下去，圣者（1重）的威压荡然无存。
牛凌天趁机出手，混沌火灵之力凝聚成剑，一剑刺穿了李苍的胸膛。“这是‘焚冥丹’，专门为你们这些叛徒准备的。”他语气冰冷，剑光一闪，另外两名圣者级修士也随之倒地。
解决了三名主力，剩下的修士群龙无首，很快就被牛凌天与李默联手剿灭。李默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复杂：“没想到……竟然要亲手斩杀同族。”
“他们早已不是李家弟子，只是被冥力操控的傀儡。”牛凌天收起药鼎，“我们快走吧，耽误的时间太久，李家那边怕是撑不住了。”
两人不敢耽搁，继续沿着密道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终于出现了李家的山门。可往日庄严肃穆的山门此刻却一片狼藉，山门倒塌了大半，地上布满了血迹与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冥力气息。
“不好！”李默脸色惨白，急忙加快脚步。
进入山门后，景象更是惨不忍睹。李家的护族大阵已被破去，不少建筑都在燃烧，隐约能听到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牛凌天的精神力扩散开来，察觉到前方广场上聚集着数百名修士，分为两派激战正酣。
一派是李家的正统弟子，以一名圣者（3重）的老者为首，正是李家长老李玄。另一派则是叛乱的弟子与被冥力侵蚀的修士，为首的是两名圣者（2重）的长老，他们身边还站着几名王家余孽，正不断煽动叛乱弟子攻击。
“家主！”李默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牛凌天拉住。
“别急。”牛凌天眼神凝重，“你看那两名长老身边的王家修士，他们手中握着的是‘冥魂幡’，能增强冥力对修士的操控。不先毁掉幡旗，根本无法唤醒那些叛乱弟子。”
李玄此刻已是险象环生，圣者（3重）的气息虽强，可面对两名圣者（2重）的围攻，再加上数百名叛乱弟子的骚扰，他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若不是靠着李家的镇族之宝“金灵盾”防御，恐怕早已落败。
“我去毁掉冥魂幡，你帮李长老稳住局面。”牛凌天对李默说道，随即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火光冲向那几名王家修士。
“哪里来的野小子！”一名王家修士察觉到牛凌天的动向，狞笑着挥出一道冥力。他的境界是尊者（9重），在王家余孽中算是高手。
牛凌天根本不与他纠缠，混沌火灵之力爆发，速度陡然提升，瞬间掠过他的身边。那名王家修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中一轻，冥魂幡已被牛凌天夺走。
“找死！”其他几名王家修士同时出手，冥力如潮水般涌向牛凌天。
牛凌天冷笑一声，将冥魂幡抛向空中，混沌火灵之力全力催动：“给我烧！”
熊熊火焰瞬间包裹住冥魂幡，幡旗上的黑色纹路快速消退，不过数息，冥魂幡便化为灰烬。随着幡旗被毁，那些被操控的叛乱弟子动作明显一滞，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
“他们是被操控的！住手！”李玄抓住机会，大喊一声，金灵盾发出耀眼的光芒，逼退了两名叛乱长老。
叛乱弟子们面面相觑，看着周围的惨状，眼中露出悔恨之色。不少人当场丢掉武器，跪倒在地：“家主，我们知错了！”
两名叛乱长老见状，脸色骤变。“一群废物！”其中一人怒喝，“既然醒了，那就都去死吧！”他周身冥力暴涨，竟要引爆自身的冥力，与众人同归于尽。
“休想！”牛凌天早已预判到他的举动，药尊（6级）的精神力锁定对方，同时取出一枚早已炼制好的“镇灵丹”，挥手掷了过去。
丹药精准地打入那名长老体内，瞬间压制住了他体内的冥力。“不！”那名长老发出绝望的嘶吼，可体内的冥力却在镇灵丹的作用下快速消散，气息瞬间萎靡。
另一名叛乱长老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李玄怎会给他机会，圣者（3重）的气息全力爆发，金灵之力凝聚成箭，一箭射穿了他的丹田。
叛乱瞬间平息。李玄松了口气，踉跄着走到牛凌天面前，拱手行礼：“多谢牛小友出手相助！若非你，李家今日恐怕就要覆灭了。”
“李长老客气了。”牛凌天连忙扶起他，“冥族阴谋诡谲，六大家族本就该守望相助。”他取出几枚至尊清冥丹递给李玄，“这丹药能清除体内的冥力，您先服下疗伤，其他弟子的伤势，我稍后炼制驱冥药剂处理。”
李玄接过丹药，眼中满是感激。他服下丹药后，立刻盘膝坐下疗伤。牛凌天则取出药鼎，在广场上快速布置出简易的炼药阵，开始批量炼制驱冥药剂。
药尊（6级）的炼药速度极快，不过一个时辰，就炼制出数百瓶驱冥药剂。李默与清醒过来的弟子们连忙分发药剂，受伤的修士服下药剂后，气色很快就好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李家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家主，牛长老派人传来消息，他已与蒋家长老、韩家长老汇合，正在圣殿外等候。不过圣殿守卫不放他们进入，说必须有六大家族的共同信物才能入内。”
牛凌天与刚疗伤完毕的李玄对视一眼，皆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圣殿守卫向来由六大家族轮流掌管，从未有过这样的规定。“看来圣殿内部确实有问题。”李玄脸色凝重，“牛小友，你随我去圣殿一趟，其他弟子留下清理战场，安抚族人。”
牛凌天点头：“好。不过出发前，我得去取一样东西。”他想起自己的混沌兽坐骑，之前为了赶路方便，将它留在了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如今情况危急，混沌兽的实力能派上大用场。
他很快取回混沌兽，那是一头形似狮子的巨兽，周身覆盖着混沌灵光，境界已达到圣者（2重）。李玄看到混沌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难怪牛小友能如此轻松应对冥族余孽，原来有这般强大的坐骑。”
混沌兽亲昵地蹭了蹭牛凌天的手臂，发出低沉的吼声。牛凌天翻身上兽，对李玄说道：“李长老，我们走吧。”
一人一兽一修士，化作三道流光，朝着中州圣殿的方向疾驰而去。此刻的圣殿外，已是暗流涌动，牛震山与蒋家长老、韩家长老正与圣殿守卫僵持不下，而圣殿深处，一道黑色的身影正透过窗户，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