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药师考核 暗流涌动
药师考核当日，黑风城丹盟分会外人头攒动。来自全城各地的药师齐聚于此，既有须发皆白的老者，也有朝气蓬勃的青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与紧张。考核共分三关：辨药、提纯、炼丹，最终能通过三关者，可获得丹盟认证的药师等级徽章，享受丹盟资源倾斜。
牛凌天作为分会长老，负责监督第二关提纯考核。他身着丹盟长老特有的青色长袍，胸前佩戴着“丹盟长老”令牌，站在考核台侧方，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台下的考生。李磊、蒋志和韩飞则在人群中警戒，防备血影宗趁机捣乱。
混沌兽趴在牛凌天肩头，赤色印记好奇地打量着来往人群，偶尔对着某个考生的药材发出轻哼，似乎在辨别药材的真伪。小家伙如今已有一尺半长，翅膀展开时能看到清晰的金色纹路，灵性十足。
“考核开始！”随着丹盟分会会长一声令下，第一关辨药考核正式启动。百名考生依次上前，在规定时间内辨认出三十种药材的名称、年份和药性，错漏三种以上者直接淘汰。
牛凌天虽不负责此关，但也在暗中观察。他发现多数考生只能辨认常见药材，对一些珍稀或变异药材往往束手无策。直到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上台，才让他眼前一亮。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容貌清秀，面对考官递来的“变异龙血草”，不仅准确说出了年份，还指出了其因生长环境导致的药性变化，连分会会长都忍不住点头赞许。
“这少女是谁？丹道天赋不错。”牛凌天心中微动，玄火丹尊的传承让他对有天赋的后辈格外留意。
身旁的执事低声介绍：“她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婉儿，据说从小就对药材有惊人的感知力，只是家族实力一般，没机会接触高阶丹道知识。”
牛凌天点头，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第一关考核结束，百名考生仅剩下四十人，林婉儿以满分成绩晋级，引起了不少关注。
第二关提纯考核随即开始，考生需在一个时辰内提纯十斤“青纹草”，提纯度达到八成以上者晋级。这关对灵力控制要求极高，也是淘汰率最高的一关。
牛凌天走到考核台前，亲自检查考生的提纯手法。多数考生采用常规的灵力剥离法，提纯度只能达到七成左右，且耗时较长。轮到林婉儿时，她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先将青纹草放在鼻尖轻嗅，随后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绿色灵力，如同春风拂过般扫过药草。奇异的是，青纹草中的杂质竟自动脱离，落在盘中形成黑色粉末。
“灵气牵引法？”牛凌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种提纯手法需对药材灵性有极强的感知力，比常规方法高效数倍。半个时辰后，林婉儿的提纯工作完成，经仪器检测，提纯度高达九成五！
“好！”分会会长抚掌赞叹，“如此年纪就能有这般提纯手段，实属难得！”
周围的考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林婉儿却只是腼腆地笑了笑，并未骄傲。牛凌天看着她的手法，隐约觉得与上古丹宗的“百草亲和术”有些相似，心中更加好奇。
就在此时，混沌兽突然对着考核场入口发出警告的啾鸣，赤色印记闪烁着危险的红光。牛凌天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身穿血色长袍的青年缓步走入会场，青年约莫二十岁，面容俊朗却带着一丝阴柔，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身上散发着聚气境三重的威压，让周围的考生不自觉地后退。
“血影宗少宗主！”牛凌天心中一凛，这人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血影长老更加阴冷，且深藏不露，显然实力远不止聚气境三重。
青年无视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到考核台旁，对着分会会长拱手道：“丹盟分会的考核果然热闹，在下血无殇，特来观摩学习。”
分会会长脸色微变，丹盟与血影宗素来不和，对方突然出现绝非好事。但碍于场合，他只能强颜欢笑：“血少宗主客气了，随意观看即可。”
血无殇的目光扫过考核台，最终落在牛凌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位就是牛凌天长老吧？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真是年轻有为。”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评估猎物的价值。
牛凌天淡淡回应：“血少宗主过奖，不知今日前来，除了观摩还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听说黑风城出了位能炼制九品丹药的天才，特来见识一番。”血无殇的目光转向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位小姑娘提纯手法不错，不知愿不愿意加入我血影宗？我可以让她成为首席药师。”
“放肆！”分会会长大怒，“丹盟考核之地岂容你放肆！”
林婉儿也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血无殇却不以为意，轻笑道：“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会长不必动怒。”他虽然收敛了气息，但谁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威胁。
牛凌天暗中给李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加强戒备。第二关考核结束，四十名考生仅剩下十人，林婉儿再次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紧随其后的是一名来自李家的旁系子弟，提纯度达到九成。
第三关炼丹考核是重中之重，考生需在三个时辰内炼制出一枚四品“护心丹”，丹药品质达到中品以上者通过考核，前三名可获得丹盟奖励的珍稀药材。
考核开始，十名考生各就各位，丹炉齐鸣，药香弥漫。林婉儿选择的炼丹手法温和细腻，灵力如同细雨般滋润药材，丹炉中升起淡绿色的雾气，显然是上品丹药的征兆。其他考生也各有千秋，考核场中灵力交织，气氛紧张而热烈。
血无殇站在角落，看似在观看考核，实则目光一直锁定在牛凌天身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牛凌天时刻警惕着他的动静，同时留意着考生的炼丹进度。
两个时辰后，林婉儿的丹炉率先发出轻颤，炉盖弹起，三枚通体翠绿、环绕着六道丹纹的护心丹飞了出来，药香清新宜人——竟是上品护心丹！
“上品丹药！”分会会长激动地站起来，“小姑娘好本事！”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血无殇突然出手，血色灵力化作一道锁链，闪电般射向林婉儿，显然是想掳走她！
“住手！”牛凌天早有防备，混沌火焰瞬间凝聚成护盾，挡在林婉儿身前。“铛”的一声，血色锁链被火焰护盾弹开，激起漫天火星。
“牛长老这是何意？”血无殇故作惊讶，“我只是想恭喜这位小姑娘，并无恶意。”
“收起你的把戏！”牛凌天冷冷道，“丹盟考核之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血无殇笑了笑，并未再动手，只是目光阴冷地盯着林婉儿，仿佛在宣告猎物的归属。林婉儿吓得躲在牛凌天身后，脸色苍白。
考核继续进行，最终林婉儿以绝对优势获得第一名，李家子弟和一名老药师分获二三名。分会会长正准备颁发奖励，血无殇突然再次开口：“慢着，既然是考核，总得有点彩头。我这里有一株‘千年魂叶草’，愿与第一名切磋炼丹术，若是她赢了，魂叶草归她；若是输了，只需加入我血影宗三年即可。”
千年魂叶草是炼制五品凝神丹的核心主材，比之前失窃的凝魂草还要珍贵。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都看得出血无殇是冲着林婉儿来的。
分会会长怒声道：“血无殇，你不要太过分！”
林婉儿也连忙摇头：“我……我不切磋。”她知道自己绝非血无殇的对手。
血无殇却看向牛凌天，笑道：“牛长老若是担心她输了，不妨亲自下场？只要你能赢我，不仅魂叶草归你，之前药库失窃的凝魂草，我也可以还给你们。”
“你有凝魂草？”牛凌天心中一动，这正是找回药材的机会。但他也知道，血无殇的丹道实力肯定不弱，且心怀不轨。
“自然。”血无殇取出一个玉盒，打开后露出一株散发着紫色灵光的药草，正是失窃的凝魂草。“只要牛长老敢与我切磋，这株草就有机会物归原主。”
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牛凌天身上，分会会长低声劝道：“牛长老，不可冲动，血无殇的丹道传承诡异，且实力不明。”
牛凌天看向林婉儿恐惧的眼神，又想到失窃的凝魂草和血影宗的威胁，心中做出决定。他上前一步，朗声道：“好，我跟你切磋！但若是你输了，除了归还凝魂草，还要答应永远不踏入黑风城半步！”
“一言为定！”血无殇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我们就以三个时辰为限，炼制五品‘凝神丹’，谁的丹药品质高，谁便赢！”
五品丹药！全场再次哗然，五品药师在黑风城已是传说般的存在，这两人竟要在考核场上当众炼制？分会会长脸色凝重，却也无法阻止，只能让人准备炼丹材料。
牛凌天和血无殇分别走到临时搭建的炼丹台前，两人的丹炉相对而立，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李磊、蒋志和韩飞紧张地站在牛凌天身后，混沌兽则飞到他肩头，赤色印记光芒大盛，警惕地盯着血无殇。
“开始吧。”血无殇率先出手，血色灵力涌入丹炉，炉中升起黑色火焰，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竟能吞噬周围的灵气！
“邪火炼药术！”分会会长脸色大变，“这是早已失传的禁术，以生灵精气为燃料，炼制出的丹药蕴含戾气！”
牛凌天眼神一凛，果然是邪修手段。他不再犹豫，混沌火焰熊熊燃烧，紫纹玄晶炉悬浮半空，炉身紫纹闪烁，散发着浩然正气，与黑色火焰形成鲜明对比。
“凝魂草，千年雪莲，同心草……”牛凌天依次将药材投入丹炉，混沌火焰精准控制在五百摄氏度，按照《九转丹经》的手法提纯药材。混沌兽在一旁喷出白色雾气，加速药材杂质的剥离。
血无殇则以血色灵力包裹药材，黑色火焰中隐约能看到冤魂虚影，药材在邪火灼烧下迅速化为药液，但药液中夹杂着一丝黑色雾气，显然蕴含着戾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的炼丹进度不相上下。牛凌天的丹炉中升起金色雾气，药香纯净宜人；血无殇的丹炉中则冒出黑色浓烟，药香中带着一丝腥气，让周围的人头晕目眩。
“还有半个时辰！”分会会长提醒道。
牛凌天额头渗出细汗，五品丹药对灵力和精神力的消耗极大，他的炼气境四重灵力已消耗过半。他看向血无殇，对方却面色轻松，显然游刃有余，聚气境三重的灵力优势开始显现。
“必须速战速决！”牛凌天心中一动，决定冒险施展“混沌炼药术”，以混沌火灵之力融合混沌兽的混沌之力，强行提升丹药品质。
“小家伙，帮忙！”牛凌天低喝一声，混沌兽会意，赤色印记爆发出赤金色光芒，混沌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丹炉。牛凌天同时运转《九转丹经》的心法，将自身灵力与混沌之力完美融合。
“嗡——”紫纹玄晶炉发出轻颤，炉中金色雾气凝聚成丹形，丹纹开始浮现，一道、两道……五道丹纹成型时，药香突然暴涨，让周围头晕的人瞬间清醒过来！
“五纹凝神丹！”分会会长激动地喊道，“这品质，至少是上品！”
血无殇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牛凌天能在炼气境炼制出上品五品丹药。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入丹炉：“血魂禁术·催丹！”
黑色火焰瞬间暴涨，炉中黑色浓烟凝聚成丹形，六道黑色丹纹浮现，但丹药散发着浓郁的戾气，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六品丹药？！”有人惊呼，但更多的人露出厌恶之色，这种禁术催成的丹药，药效再强也不敢服用。
“时间到！”分会会长宣布考核结束。
牛凌天的丹炉中飞出三枚金色丹药，环绕着五道丹纹，药香纯净；血无殇的丹炉中飞出三枚黑色丹药，六道丹纹环绕，却散发着戾气。
“谁赢谁输一目了然。”牛凌天收起丹药，冷冷道，“按照约定，交出凝魂草，离开黑风城！”
血无殇看着牛凌天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又恢复了笑容：“你确实赢了，凝魂草还你。”他将玉盒扔给牛凌天，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看向林婉儿，“小姑娘，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牛凌天打开玉盒确认是凝魂草后，松了口气。分会会长上前赞叹道：“牛长老不仅丹道高超，胆识更是过人，今日多亏了你！”
周围的考生和药师也纷纷上前祝贺，林婉儿更是对着牛凌天深深鞠躬：“多谢牛长老救命之恩。”
牛凌天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血影宗贼心不死，你之后要多加小心。”他沉吟片刻，取出一本《基础炼药术详解》递给林婉儿，“这是我早年的笔记，或许对你有帮助。”
林婉儿接过笔记，激动得热泪盈眶：“多谢牛长老！”
考核结束后，牛凌天将凝魂草交还药库，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血无殇的出现绝非偶然，他对林婉儿的兴趣、诡异的邪火炼药术、以及隐藏的实力，都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回到牛家，牛凌天立刻将血无殇的情况告知牛啸天和赵山河，众人决定加强城防，并派人打探血影宗总坛的位置。牛凌天则将更多精力投入修炼，他知道只有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应对血影宗的威胁。
深夜，牛凌天盘膝修炼，混沌火灵之力在体内流转。他取出林婉儿炼制的上品护心丹服下，丹药中的灵力迅速融入四肢百骸。突然，他感觉到丹田一阵灼热，练气境五重的瓶颈竟开始松动！
“炼气境五重！”牛凌天心中一喜，连忙运转功法引导灵力。在护心丹和连日修炼的积累下，瓶颈如同被打破的堤坝，瞬间崩溃！
突破完成，牛凌天感受着体内更加精纯的混沌火灵之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血无殇带来的压力，远比想象中更大。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映照在他坚定的脸上，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