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泉的晨光带着五彩灵韵,洒在龙鳞舟的甲板上时,石渊正站在泉眼旁,指尖轻抚灵脉之心流转的光纹。昨日激战残留的浊气已被彻底净化,泉水中浮动的灵丝顺着海面蔓延,与远方的天际连成一片淡金色的光带——那是灵脉之力重新贯通天地的征兆。
“木灵渊在西境昆仑余脉深处,藏在千年古林‘万木墟’之下。”石渊转身时,手中已多了一卷泛黄的兽皮卷,卷边缀着磨损的守山族符文,展开时泛着淡淡的青绿光韵,“这是‘木灵残卷’,是当年守山族镇守木灵渊时留下的秘图,上面记载着进入万木墟的路径,还有木灵心核的线索。”
石坚快步上前,指尖触到兽皮卷的刹那,卷上符文突然亮起,与他掌心的灵墟秘钥产生共鸣,青绿光芒交织间,秘图上模糊的线条渐渐清晰:万木墟外围是层层叠叠的“迷踪林”,林中生有能吞噬灵力的“噬灵藤”;穿过迷踪林,是一片常年弥漫瘴气的“腐叶沼”,沼底藏着守护木灵渊的“地脉阵眼”;而木灵渊的入口,就藏在沼中央的“通天古木”树芯之中。
“木灵心核是修复天下灵脉的关键。”石渊的指尖落在秘图中央的青绿色光点上,光点旁刻着一行细小的符文,“灵脉之心主‘蕴养’,木灵心核主‘生发’,二者相契才能让受损的灵脉重新焕发生机。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沉了沉,“残卷最后一页提到,万木墟曾出现过‘浊木之气’,像是被浊气污染过的木灵之力,当年我封印灵脉泉前,曾派弟子去探查,却再也没有回来。”
“又是浊气?”秦烈摩挲着赤霄剑的剑柄,赤焰趴在他肩头,左首的狮瞳盯着兽皮卷,喉咙里发出细微的低吼——它对浊气的感知,比众人更敏锐。“难道幽骨门的余孽早就去过木灵渊?”
话音刚落,灵汐突然惊呼一声,捧着的星纹石剧烈颤动起来,石面上原本指向西境的星光突然扭曲,淡青色的光带旁竟缠上了一缕极淡的灰黑色纹路,与昨日在冰焰海域见到的幽骨门浊气纹路如出一辙!
“星象异动了!”灵汐指尖泛白,死死盯着星纹石上的浊影,“西境万木墟的方向,有浊气在聚集!不是残留的旧浊,是……是正在扩散的新浊!而且这浊气流向很隐蔽,像是在刻意避开灵脉之力的探查!”
太一立刻将混沌珠悬浮在星纹石旁,五枚残片的光韵注入石面,试图驱散那缕浊影。可青光触到灰黑色纹路时,竟被瞬间吞噬,星纹石上的星光反而暗了几分,浊影旁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符号——那是幽骨门黑袍上常见的骷髅纹,只是纹路边缘多了一圈扭曲的木灵符号。
“是幽骨门的人在动木灵渊的主意!”赤玄的海兽骨长矛突然震颤,矛尖的冰蓝光纹映出星纹石上的浊影,“他们不仅在灵脉泉设伏,还早就派人去了西境,恐怕是想先一步找到木灵心核,用浊气污染它!”
药老拄着拐杖走到秘图旁,袖中飞出一枚莹白的探灵玉,玉片落在兽皮卷的“腐叶沼”位置,竟瞬间蒙上一层灰雾。“这残卷上的浊气残留,和星纹石上的新浊同源。”他捻了捻玉片上的灰雾,眉头皱紧,“幽骨门的余孽不仅去过木灵渊,还在那里布了东西,这浊气里掺了木灵之力,比普通浊气更难察觉,也更难净化——一旦让他们污染了木灵心核,后果比灵脉泉被破更严重。”
石渊接过探灵玉,指尖灵力注入,玉片上的灰雾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身着幽骨门黑袍,手中握着一根缠着藤蔓的骨杖,正站在一片古林之中,对着一棵枯萎的巨树念念有词。巨树的树洞里,泛着淡淡的青绿光韵,却被一层灰黑色的气罩包裹着——那正是木灵残卷上标记的“通天古木”入口!
“是幽骨门的‘木浊使者’!”石渊的声音冷了几分,“这类使者擅长用浊气污染木灵,当年污染骨牙山灵脉的,就有木浊使者的踪迹。他们能操控被污染的植物,在万木墟里,比冰浊傀儡更难对付。”
秦烈猛地站直身子,朱雀真火顺着掌心缠上赤霄剑,剑身在晨光中燃起赤红火光:“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启程去西境!绝不能让他们污染木灵心核!”
赤焰似听懂了他的话,从他肩头跃下,身形涨成半臂大小,中间头颅喷出一缕火星,落在兽皮卷的“迷踪林”位置,火星触及秘图上的噬灵藤图案时,竟瞬间烧成了一道细小的火痕——像是在标记前路的障碍。
石坚握紧灵墟秘钥,目光扫过众人:“灵脉泉已无大碍,我们即刻出发去西境。药老,麻烦您再炼制些能抵御瘴气和噬灵藤的丹药;灵汐,继续用星纹石监测西境的浊气流向;太一,你用混沌珠护住龙鳞舟,避免被幽骨门的人察觉踪迹。”
众人齐齐点头时,石渊突然将木灵残卷递给石坚,卷末的符文亮起一道青光,融入他的灵墟秘钥中:“秘钥与残卷共鸣,能在万木墟中指引方向,还能暂时压制噬灵藤的攻击性。记住,万木墟的木灵有灵,若遇到未被污染的草木,切不可伤及它们——它们或许能帮上你们。”
龙鳞舟收起锚链,在晨光中调转船头,朝着西境的方向驶去。海面的五彩灵韵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远方天际浮现的青绿色光带——那是万木墟上空的木灵之气,只是光带边缘,已隐约缠上了一丝灰黑色的浊影,如同一道细密的伤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赤玄站在船首,蛟族的灵识朝着西境蔓延,穿过层层云海后,他隐约感知到万木墟深处传来的波动——既有木灵之力的生机,又有浊气的阴邪,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而那波动的中心,正对着木灵残卷上标记的通天古木方向。
“他们离通天古木很近了。”赤玄回头时,海兽骨长矛的冰蓝光纹又亮了几分,“而且我感觉到,那股浊气流向很奇怪,像是在……引着什么东西往木灵渊里去。”
灵汐捧着星纹石,石面上的灰黑色纹路已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纹路延伸的方向——正是朝着秘图上的地脉阵眼。她突然指尖一颤,星纹石上的星光闪过一道裂痕,裂痕中透出一缕极淡的血腥味,混着木灵的腐气,让甲板上的空气都沉了几分。
“不好!”灵汐的声音带着惊惶,“星象显示,地脉阵眼的位置,有守山族的灵力残留——是当年石渊前辈派去的弟子!他们的灵识……还残留在那里,像是在警示什么!”
石渊的目光骤然凝重,他走到船舷边,望着西境的方向,指尖凝聚的灵力在空中画出一道守山族符文。符文亮起时,远处天际的青绿色光带突然闪烁了一下,一道微弱的青绿灵丝穿透云层,落在石渊掌心——灵丝里裹着一缕破碎的意识,断断续续地传来几个字:
“木……木浊……阵……心核……小心……”
灵丝消散的瞬间,龙鳞舟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船底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跟着船身。太一立刻催动混沌珠,五彩光韵沉入海中,片刻后,海面浮出几缕灰黑色的藤蔓,藤蔓上还缠着破碎的幽骨门黑袍碎片——那是被混沌珠的灵力逼出水面的“浊木藤”,正是木浊使者操控的植物!
“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石坚握紧灵墟秘钥,秘钥上的符文与木灵残卷共鸣,泛着坚定的青光,“看来这西境之行,比冰焰海域更凶险。”
秦烈笑着拔出赤霄剑,朱雀真火在剑身上燃成一道火龙:“越凶险才越有意思!正好让幽骨门的余孽看看,敢动灵脉的主意,下场只会比墨玄更惨!”
赤焰在他脚边蹭了蹭,三只狮首齐齐昂起,喷出三缕交织的火柱,火柱在甲板上空凝成一道赤红的光纹,与混沌珠的五彩光韵、灵墟秘钥的青绿光芒交织在一起,朝着西境的方向,破开了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