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凝霜姣好的面容上不谙世事的单纯，魏佳佳露出一个恶毒的笑。
“你看看，她这蠢样，我不利用她也有别人利用，你能护得了她一时，能护得了她一世吗？”
“你柳不如伟大，你清高，你暗中守护，可你此生也得不到她。”
“你以为她就是纯洁的白花吗？哈哈哈，她是个喜欢自己姐夫的荡妇，哈哈哈哈哈。”
魏佳佳狂笑着，一脸的恶毒，穆凝霜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柳不如虽然心中悲痛，却还是厉声制止魏佳佳。
“魏佳佳，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死也要污蔑别人，简直是恶毒至极。皇上判了你斩立决，果真是圣明。”
魏佳佳知道自己要死了，她的前半生一直在穆凝霜的阴影下，自从知道自己救了穆凝霜，她爹就让她去讨好穆凝霜，讨好穆家人。
十三岁的穆凝霜不再学习琴棋书画，而是学习穆家每个人的喜欢，学着怎么去讨好她们。
就算嫁给宋景霄做了王妃，她还要为了宋景霄去讨好穆家。
现在，她要死了，她谁都不用讨好了，她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我污蔑她？她自己立身不正，用得着我污蔑？”魏佳佳一脸轻蔑。
“当初可是她亲口给我说的，元宵花灯会上，她被一个面带猫脸面具的男子救了，后来在她姐夫那里看到了一样的面具，还看到他穿了那件月白的长衫。是我让她喜欢上自己的姐夫的吗？”
穆凝霜脸色苍白如纸，“是你，是你魏佳佳，我和你说了之后，本身我对姐夫只有感激，是你天天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是你，给我说爱就要冲破一切世俗，你甚至还说宁王为了他姐姐都甘愿终生待在皇陵里，是你，一直让我不要放下这段感情。”
她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这一切都是你，你给我了那么多的男欢女爱的书，你就是想毁了我，你要毁了我，我待你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你，出门游玩也带着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佳佳见她之前的计谋被穆凝霜说破，也不慌张，哼笑一声：“你对我好？你那是好？你那是施舍，把我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跟着你出门游玩，也是把我当做丫鬟来用。”
“我就是要毁了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父母的疼爱，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暗中守护你。”
“凭什么威胁我，凭什么我就要去讨好你？我哪点不比你强？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论相貌我也比你更胜一筹，论脾性，我更是甩了你八条街。”
“凭什么？凭什么？你高高在上的享受着一切，我却像个供你取乐的伶人？”魏佳佳歇斯底里的嘶吼！
“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哪次母亲给的朱钗我不是让你先挑的？哪次我们买的布料不是你喜欢的颜色？更何况我们每次出门那么多丫鬟随行，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做丫鬟用了？”
穆凝霜显然没有理解魏佳佳的实际意义，柳不如却直接粉碎了她的伪装。
“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心里阴暗，就以为别人和你一样阴暗，你狗眼看世界，自然只能看到屎。凝霜天真活泼，没有心机，对别人都是一腔热忱，她值得别人对她好。”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你确实是污蔑了穆小姐，如果说穆小姐喜欢的是那晚英雄救美的男子，那不巧正是在下。”
他说着并没有去看魏佳佳，而是一直盯着穆凝霜。
穆凝霜大脑反应过来后，抬头木愣愣的看着他。
柳不如轻声解释道：“其实，从那年春日宴后，我就暗自关注着你，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长了，我暗中参与了你所有的成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那夜的元宵灯会，我也穿了月白的长衫，在你不远处，后来你差点被人贩子抢走，我救下了你，那件月白长衫，还有那个猫脸面具一直在我家的箱子里放着，你若不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我找来给你看。”
柳不如的语气轻柔，目光温热，穆凝霜好半晌结结巴巴的问他：“这么说来，你，你救了我两次？”
柳不如点了点头，轻轻笑问她：“都说救命之恩，当要以身相许，不知穆小姐，可愿还这救命之恩？”
他的眼里满是认真，穆凝霜看呆了，如果不是在牢房，这绝对是值得纪念的一幕。
可惜，旁边的魏佳佳不干了，她嘶吼道：“我不信，这不是真的，柳不如，你还说我哄骗穆凝霜。你不也是要哄骗她？你是看中了穆家的兵权吧？对，绝对是这样。”
魏佳佳自以为她发现了真相，对着穆凝霜狠狠的说：“穆凝霜，你不要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骗了，那个人就是你姐夫。”
可这次，穆凝霜却忽视了魏佳佳，她一直看着柳不如的脸色，“可，我曾经喜欢错了别人，你会介意吗？”
柳不如对着她摇摇头。
她又问：“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也不喜欢你。”
柳不如依旧摇摇头：“没关系，这辈子很长，你可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了解我，一点一点的喜欢我。”
他目光认真里含有期待：“所以，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穆凝霜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们可以过几天再谈这件事情吗？”
柳不如点点头，“嗯，我等你，等你整理好心情。”
穆凝霜也对着他点点头，“要不要一起出去？”
柳不如点点头，两个人没再理会身后不甘嘶吼的魏佳佳。
直到后来，穆凝霜怀了身孕时才知道，柳不如那天是因为担心魏佳佳以救命之恩要挟她，才去的牢中。
也是他听到朝廷里又要让皇帝扩充后宫的消息，心中害怕她被选中，才不顾场合的在牢中说出了心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穆凝霜离开不久之后，天牢里的魏佳佳就有点疯疯癫癫的了，一直嚷着‘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当然不管她疯不疯，都没有关系了。
两天之后。
她和被迫疯掉的宋景霄以及周开诚的几个孩子们，沈家的人，还有那些叛乱的朝臣，一起被拉到了菜市口，结束了生命。
至于之前杜晴给宋景霄生的那个孩子，在安南府的时候，已经被疯掉的宋景霄当做孽种摔死了。
而宋景霄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这点打击疯的，没有人知道真相，安排的人也不会大肆宣扬。
菜市口那里浓厚的血腥味整整一天才散去，这也让宋回在朝臣和百姓心中变得更加威严。
此刻，表面威严的宋回，内心却是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