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的傅司霈去哪儿都要跟苏蔓报备。
就连开会的间隙都要发条消息:想你。
苏蔓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想的,整天都在一起他也不腻得慌。
一直觉得就算是夫妻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感。
晚上傅司霈跟几个好兄弟一起喝酒,邵沉抽了一支烟出来递给他。
傅司霈接了,没抽,拿在手里把玩。
墨云景睇了他一眼:“你这拿在手里转来转去,是准备当香供着?”
傅司霈道:“我老婆不喜欢我抽烟,我闻闻味儿。”
邵沉咦了一声,彻底听不下去了。
这家伙自从领证后,开口闭口就是我老婆我老婆。
不分场合的秀恩爱,当他们这些人都是木头人吗?
关时旭也结婚了,跟联姻的妻子关系不怎么样,他有感而发:“ 你跟苏蔓也算苦尽甘来了,不过,有这么喜欢吗?”
苏蔓漂亮没错,但那性子真是……
也就傅司霈这家伙愿意宠着,
真是黄盖打周瑜。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傅司霈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漾出笑意。
“你们不懂。”
“婚姻如人饮水,我这杯,甜得很。”
其他几人真是没眼看现在的傅司霈。
整个人像是被人夺舍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傅司霈,几人集体沉默。
邵沉道:“你们发现没,他刚才连走路姿势都透着嘚瑟...”
墨云景抿了一口酒:“ 娶到心爱的姑娘,就像打了一场胜仗,他可不得使劲嘚瑟。”
关时旭问:“你的呢?”
“我?”墨云景晃着酒杯,浅浅笑了一下:“ 谁知道呢。”
……
傅司霈推开卧室门,苏蔓靠在窗边的软榻上坐着,手里拿着平板。
安静恬美。
傅司霈向来觉得她好看,不禁多看几眼。
“ 还在忙?”他走过去,躺在她身边,连人带被人抱着。
“ 还有一点,马上就好了。”
苏蔓靠着他,继续在平板上修修改改。
傅司霈知道她在珠宝方面很有天赋,他略知一二,但很少会同她一起讨论。
瞥了眼设计图,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这次设计的还挺有意思。”
“ 这次的主题是思念。”苏蔓问傅司霈:“你还记得宋太太么?”
傅司霈不知道她口中的宋太太指的是谁,问:“ 哪个宋太太?”
“ 你跟宋先生不是还认识吗,云城珠宝展览会那次……”
她这么一说, 傅司霈想起来。
原来她是说是宋怀之的太太。
傅司霈摸她的脸: “ 这套珠宝是宋太太找你设计的?”
“嗯。”苏蔓的嗓音柔柔软软:“ 宋太太有个女儿,很小的时候就跟她走丢了,她找了女儿很多年,一直没找到,所以我把母亲对女儿的思念都画进去了。”
都是一个圈子的,关于宋先生宋太太的事情傅司霈也听过不少。
宋太太是宋先生的初恋,尽管宋太太嫁过人,毫无家世背景,但宋先生为了她不惜与家族抗衡也要娶她。
两人之间的爱情至今都是圈内为数不多的佳话。
苏蔓想起宋先生宋太太也是十分羡慕。
赞叹道: “宋先生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对他太太也是实打实地心疼。”
“我不算?”傅司霈不贴着她的耳根,轻轻咬了一下:“我也能为你对抗全世界。”
苏蔓听了他这句话。
心里热血热血的。
她知道他会。
当初傅震庭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给了她一笔钱,还说要是言而无信,就让她待不下去。
可后来,傅震庭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
现在想想,可能是傅司霈给他爸撂了什么狠话。
他那臭脾气犯冲起来,连他爸都压不住。
苏蔓搂着他的腰身,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料子,只觉得他身上热是厉害。
傅司霈什么也没有说,低头亲吻她。
苏蔓拦着他:“我就抱了你一下,你干嘛?”
“ 你说呢。”他的嗓音也是温柔得不可思议,边吻边低语:“明明知道我对你毫无抵抗力,你还招我。”
苏蔓在他肩上乱咬几口,小声说 “你就不能忍一下,一点都不顾忌身体,你这个年纪该养生了。”
他这个年纪?
他什么年纪?
他虚岁也才三十。
“ 我什么年纪?”傅司霈轻哼一声:“我没伺候好你?”
苏蔓脸红着囔囔:“ 我是让你克制一点。”
“我这是一个正常男性的需求,我要不克制……”
傅司霈搂着她的腰,轻笑着:“你这会儿估计下不来床。”
苏蔓真是没法跟他交流。
轻轻推他:“ 今晚休战,我累了。”
“ 行,今晚休战。”
苏蔓正惊讶他这么好说话,就听见他接着道:“养精蓄锐,明晚再战。”
……
夜里。
宋太太躺在床上翻看相册。
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粉色的袄裙,碎雪洒了她一身,她笑得很开心,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
宋太太指尖轻抚过女儿小脸,泪水无声滑落。
小西,我的女儿小西。
你到底在哪里 ?
还活着吗?
宋先生走进卧室,看到妻子失神的模样,他走过去,无奈叹气,温热的指腹拂过妻子眼角的泪花:“ 又在想小西?”
宋太太喉咙有些腥甜。
找了二十年,女儿成了我心头的一根刺,碰一下就疼。
可她不能让怀之再找了 。
这些年找女儿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现在宋氏企业都受到了影响。
“怀之。”她靠在宋怀之的肩头:“要不我们不找了。”
宋先生手臂一紧:“说什么傻话,公司没了可以再创,女儿必须找。”
宋先生安抚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是不是又没吃药?”
宋太太:“ 吃了也不见好。”
宋先生心里难受:“就当是为了我,你答应与我白头偕老,不能半路丢下我。”
宋太太泪眼模糊地望向丈夫。
这些年寻女路上,丈夫的鬓角早已霜白,却从没说过一句放弃。
宋太太把药片含进嘴里,宋先生端着水杯的手微微发颤。
只有他知道,妻子得的不是生理上的病,而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