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巷中段的老槐树下,晨露还沾在斑驳的树皮上。
晓棠阿姨牵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慢走过来——老人是阿明的老同学老陈,1996年亲眼看着阿明把日记埋在树下。
“就是这棵树,”
老陈指着树根处的小花坛,“当年阿明用报纸包着日记,埋在离树干两尺远的地方,还说‘等回来再挖,要是我没回,就留给能看懂的人’。”
岳川蹲在花坛边,指尖拂过坛里的三叶草——这里正是凌薇根据老照片还原的“埋日记点”:用当年的青石板围出半米见方的区域,里面铺着细土,还撒了些1996年常见的草种(从社区老园丁那要的)。
“拍摄时不用真挖,”他对林野说,“先在花坛旁挖个浅坑,铺一层1996年的《滨江日报》(晓棠阿姨捐的,头版还印着当年的高考新闻),再把‘复刻日记’(封面和阿明当年的一模一样,内页抄的是晓棠日记里的片段)放进去,镜头从树冠往下拍,突出槐树的年代感。”
林野立刻架起复古镜头,调整角度——让阳光透过槐树叶,在报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1996年的晨光真的落在了镜头里。
夏晚晴穿着旧校服,手里攥着用麻绳捆好的“复刻日记”,站在树旁深呼吸。
晓棠阿姨走过去,轻轻帮她理了理校服领口:“当年阿明埋日记时,也是这样攥着绳子,手都在抖,你不用演,就想‘这是要把心事交给时光’,就对了。”
凌薇则在花坛边摆上几样“隐藏细节”:一块1996年的橡皮(旧货市场淘的,上面印着“滨江文具厂”)、半片银杏叶标本(去年秋天在这棵树下捡的,和当年的季节对得上),这些东西不会特写,但会在镜头角落一闪而过,让细心的观众觉得“这就是真实的场景”。
陆哲则拿着录音笔,蹲在树旁录“环境音”——槐树叶的“沙沙”声、远处馄饨摊的“咕嘟”声、甚至偶尔经过的自行车铃声,这些声音会混进后期,让“埋日记”的画面更有生活气息。
可刚准备开机,周曼就收到社区网格员的消息:“有几个自称‘游客’的人,在槐巷里到处拍,还问居民‘这棵树是不是要被挖坏了’,说话怪怪的,像是在找事。”
林野立刻调出相机里的监控画面(提前在槐巷装了临时监控,怕拍摄受干扰)——画面里,三个男人举着手机,专拍花坛旁的挖掘工具,还故意把“施工保护牌”(凌薇提前做的,写着“影视拍摄,保护古树”)拍出歪斜的样子。
“是星娱的人!”周曼立刻拿出手机,翻出之前星娱伪造授权书的证据,“他们肯定想造‘川晴为拍剧破坏古树’的谣,之前就用偷拍断章取义,这次变本加厉了!”
没等团队行动,老陈突然站起来,对着那三个男人喊:“你们别在这瞎拍!这是社区同意的拍摄,我们都签了字,工具都是裹了软布的,根本不会碰坏树根!”
周围的居民也围了过来——馄饨摊的李叔举着刚煮好的馄饨:“我天天在这摆摊,他们昨天就来打听,说要‘拍点真实的’,原来就是想搞事!”
林野赶紧把居民的证词和“施工保护牌”的清晰照片拍下来,配上社区盖章的拍摄许可,发在工作室官微,配文“槐巷拍摄全程报备,保护古树人人有责,拒绝恶意偷拍造谣”。
那三个男人见势不妙,收起手机就想走,却被网格员拦住:“你们刚才拍的视频得删了,不然我们就报警!”最终,他们只能当着居民的面删掉视频,灰溜溜地离开。
晓棠阿姨看着这一幕,笑着对夏晚晴说:“别让他们影响心情,当年阿明埋日记时,槐巷的邻居都来帮忙搭把手,现在还是一样,好人多。”
拍摄重新开始,夏晚晴蹲在花坛旁,慢慢把“复刻日记”放进铺着旧报纸的浅坑。
陆哲适时放出提前录好的“风声”——槐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混着远处传来的老自行车铃声,像时光在耳边低语。夏晚晴的指尖在报纸上顿了顿,眼里泛起水光,不是演的——刚才老陈说“阿明后来去了国外,再也没回来”的话,让她想起自己高中时没说出口的告别。
“卡!完美!”
林野喊停时,老陈和晓棠阿姨都红了眼。老陈指着屏幕里的画面:“太像了!当年阿明就是这样,埋完还在旁边插了根小树枝,说‘等树枝长高,就知道我回来了’。”
凌薇立刻说:“咱们补个镜头,在花坛旁插根当年的杨树枝(老园丁说1996年槐巷常见的树种),让画面更完整!”
拍摄结束时,社区主任突然带着几位老人过来,手里捧着个铁皮盒:“听说你们在拍90年代的校园剧,我们找了些当年的槐巷旧物,说不定能用上。”
打开一看,里面有1995年的槐巷居委会通知、1997年的电费缴费单、甚至还有当年馄饨摊的旧价目表(写着“馄饨2元一碗”)。
岳川拿起价目表,眼睛一亮:“可以加进剧里的‘槐巷场景’,让女主在馄饨摊吃饭时,镜头扫过价目表,瞬间就能拉回当年的物价水平!”
周曼立刻联系平台,把这些新找到的旧物和“埋日记”的拍摄片段发过去。
没过多久,平台的制片人就打来电话,语气激动:“这些片段太动人了!用户留言说‘看哭了,想起爷爷当年在树下埋东西的样子’,我们想加更一部《课桌里的秘密·幕后日记》纪录片,专门讲这些旧物和人物的真实故事,你们愿意做吗?”
岳川回头看了看团队——林野正对着老槐树拍特写,凌薇在整理新收来的旧物,陆哲在录槐巷的市井声,夏晚晴在和晓棠阿姨聊当年的校园生活。
“当然愿意,”他对着电话说,“纪录片就叫《槐下旧忆》,每集聚焦一样旧物,比如日记、价目表、旧报纸,再采访背后的人,让观众知道剧里的每个细节都有来头。”
凌薇立刻掏出平板,画起纪录片的分镜:“第一集从老槐树开始,拍老陈和晓棠阿姨回忆当年,再剪进今天的拍摄片段;第二集讲旧报纸,找报社的老编辑说说1996年的滨江新闻;第三集讲价目表,让李叔说说当年馄饨摊的生意,这样既有故事性,又有烟火气。”
林野也点头:“我可以拍些槐巷的延时摄影,比如从清晨的馄饨摊到傍晚的路灯,作为纪录片的转场画面,更有岁月感。”
陆哲则抱着录音笔,走到馄饨摊前,录李叔煮馄饨的“咕嘟”声和吆喝声:“这些声音可以当纪录片的背景音乐,比纯音乐更贴槐巷的味道。”
夏晚晴也说:“我可以在纪录片里读晓棠阿姨和阿明的日记片段,用演员的视角,把文字变成声音,让观众更有代入感。”
夕阳渐渐落在槐树上,团队开始收拾设备。晓棠阿姨把那本“复刻日记”送给夏晚晴:“留着做个纪念,要是以后阿明回来,说不定还能看到。”
老陈则指着槐树上的一个小刻痕:“这是当年我和阿明刻的名字,你们拍纪录片时可以拍进去,就当是我们俩的青春印记。”
岳川看着手里的旧价目表,又看了看平板上纪录片的分镜,突然觉得——那些从地球“搬”来的校园剧和纪录片框架,不是简单的复制,而是被槐巷的老槐树、旧物、居民的故事,酿成了有血有肉的“时光礼物”。
周曼这时收到报社老编辑的消息:“明天可以来报社查1996年的存档报纸,还有当年的照片,说不定能找到阿明的毕业照!”
林野立刻扛起相机:“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拍些报社的老档案柜、旧打印机,这些也能加进纪录片里,更有年代感。”
陆哲则把刚录的馄饨摊声音导进电脑:“我今晚就把这些声音整理好,明天给纪录片配乐用。”
团队慢慢走出槐巷,路灯渐渐亮起,馄饨摊的热气飘向夜空。
夏晚晴手里攥着“复刻日记”,岳川手里拿着旧价目表,林野的相机里存着老槐树的镜头,凌薇的平板上是纪录片的分镜——这些东西,像一串被时光串起的珠子,正慢慢拼成《课桌里的秘密》最珍贵的模样,也为下一段“旧忆挖掘”的旅程,埋下了新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