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末临又开始烦闷了,额前的碎发被他揉得凌乱,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极致的躁郁,
因为女人很奇怪,
他谨记她说过在学校的时候不能随便找她,更不能随意动手动脚,不然她就不会在理他的规定,
所以回到学校老老实实的,今天只是特意蹲点在女人必经之路想跟她说会话儿而已,他开心的跟她打着招呼,可黛柒连眼风都没扫过他,径直转弯,
他没反应来,以为女人没看清,但还是让他不爽了一天,
裴少虞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人又是每日正常发挥的犯病,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裴少虞,你觉不觉得她今天特别奇怪?
裴少虞的视线仍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指尖轻划:
还能有谁?秦末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恼火,
“怎么说?”
我早上和她打招呼,她居然装作没看见。
“哦。”
裴少虞听着又重新低头玩着手机,漠不关心,片刻后又抬起头,
“你什么时候去找她的,找她做什么?”
秦末临抓了把头发, 不耐烦道,
“啧,重点是这个吗。”
“跟我说没用,可能是你太烦人了,我巴不得她不理你。”
秦末临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多说,暗自盘算着等晚上她下班再去独自找她。
临近黄昏的办公室门口,秦末临斜睨着身旁气定神闲的裴少虞,语气不善:
你来干什么?
裴少虞双手悠闲地插在裤袋里,闻言挑眉:
这话该我问你。
我想见她就来了,需要向你报备?秦末临扯了扯嘴角。
巧了。裴少虞唇畔漾开浅笑,我也是。
两人对峙间,办公室门突然从内推开。黛柒握着门把的手一顿,看着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的两道身影,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秀眉微蹙:
你们堵在这里做什么?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秦末临立即扬起带着鲨鱼齿的笑容,桀骜的眉眼软化成讨好:
姐姐,想你。
姐姐,
裴少虞适时接话,雌雄莫辨的脸上绽开人畜无害的微笑,
“他今天在我这说了你的坏话。” 语气轻描淡写。
“我操,你...”
“起开,我要回家。”
黛柒懒得理会这两人,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肩膀不轻不重地撞开对峙的两人,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两人被撞得同时后退半步,方才的争执戛然而止。秦末临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不可置信地转头:
看见没?她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
是不是你背着我做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裴少虞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撞皱的衣袖,听着他倒打一耙的话,
喂,我这两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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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家公馆灯火通明,当最后一缕霞光隐没在天际,皎洁的月光便迫不及待地倾泻而下,为伫立在门前的黛柒披上一层朦胧的银辉。
黛柒立在鎏金大门前,任由月光流淌在她那袭月白色旗袍上。
秋风拂过盘起的发髻,露出纤细脆弱的颈线,那件旗袍剪裁极尽简约,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起伏的曲线。这身本该显得端庄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莫名染上了秾丽的色彩,让人移不开眼。
她望着宴会厅内摇曳的水晶灯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声。原本可以直接入场,但想起少年执意要亲自相迎的话,便乖乖等候。
月光忽然被一道身影隔断,时傲踏着月色走近,
今夜的他也格外令人侧目,深色西装完美贴合宽肩窄腰的身形,冷白肌肤衬得凤眼愈发深邃,薄唇抿出一抹淡绯,周身散发着淡漠感,可精致的五官却莫名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魅。
等很久了?
他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
黛柒轻轻摇头,她递出一个用墨绿色丝绒包装的礼盒,银质缎带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生日快乐。
时傲凝视着她含笑的眼眸,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
月光如水,映照着她比任何时刻都要动人的含笑眉眼,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晚风停驻,虫鸣消散,连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闻,他忽然明白,有些防线不是被攻破的。而是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一寸寸瓦解成泥。
比起床榻间的欢爱,这分钟的相处倒是有几分更深一层的纠葛,更像是一场无声的交融,像初春的溪水,悄无声息地漫过他精心筑起的堤防。
谢谢。
他淡然接过,声线清冷悦耳。
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的月白旗袍,他微微倾身:
第一次见你穿旗袍。
夜风将他低沉的呢喃送至她耳畔,
很美,很衬你。
说罢,时傲微微屈起手臂,黛柒迟疑一瞬,终究将指尖轻搭在上。
少年倒是还知道收敛,并未带着她直接穿过觥筹交错的主宴区。而是引着她绕过回廊,来到一处不显眼却打扮精心的角落位置,
这里视野最好,也不会随意被旁人打扰。 他低声嘱咐,需要什么就吩咐侍应生。
等他离去,黛柒才注意到这个座位确实别有洞天。斜前方的立柱巧妙阻隔了大部分视线,却能清晰望见主舞台。
此刻的宴会厅中央,聚光灯下的时傲彷佛被光晕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更显英俊,他从容不迫地致辞,举手投足间尽显与年龄不符的稳。
话音未落,只见万众聚光灯下的时傲忽然转向她这个方向,目光如鹰隼般穿透人群,隔着摇曳的烛光与人群,精准落在黛柒身上,紧接着,他举起酒杯,朝她致意。
致辞结束以后,宴会才是真正开始,时傲毕竟身为主角,自然少不了忙。
黛柒也乐得清闲,可偏偏就有两个狗闻着味儿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