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公子的巴掌就要拍过来,突然,一道身影横在了他的身前,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个出手之人自然是钟良,作为护卫,这时候一定是要出手的。
钟良这些年已经从一个半大小孩长成了一个青年模样,他身材魁梧,面容却较为清秀。
在白云州他初来乍到,也没什么仇家,因此也不需要有什么外貌上的伪装,直接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只是修为隐藏了起来。
此时见他出手,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他是黄家的护卫,不过也没什么人把他放在眼里。
毕竟练气后期的修为,在天元大陆哪怕是现在这么偏僻的小地方,只能算是身体强壮些的凡人而已。
李家公子的两个先前在堵门的护卫此时马上冲了过来,作势要攻击钟良。
只见钟良身形一转,左右手交替,已经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对方的喉咙位置。
“再动一下,我捏碎他的脖子!”钟良喝道。
两个护卫一下子愣住了,进退失据,只能把眼光看向李公子。
这一幕,不仅在场众一片惊愕,连黄怡和姜悦都呆住了。
一般情况下,两家发生些冲突,也都是护卫之间打来打去,直接拿住主人的情况并不多见。
虽然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黄家的护卫是不敢真的捏碎李公子的喉咙的,但是对李家的人来说,这件事却根本不值得一赌。
于是,在李公子的眼神示意下,两个护卫分别向两边退去,将大门的出口让了出来。
“两位小姐,你们先走,我一会儿跟上!”钟良平静地说道。
黄怡和姜悦会意,立即抬脚出门并快步向着镇北方向而去,同时玉手轻抬,一道传讯符飞出。
估摸着二人已经走远,钟良这才退至大门口位置,一只手松开,另一只手一把将李公子推进室内,自己则是一个转向快速离开。
等里面两个李家护卫将自己的主子扶起身再追出门时,外面早已没了钟良的身影。
钟良很快追上了黄悦二人,此时福伯也收到传讯,带着两个护卫赶到。
见到两人无恙,他长舒了一口气,忙道:
“小姐啊,你怎么跑去那里了!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家主肯定要责罚我们了!”
此时两位姑娘正为当众给了那李家公子一个难堪而高兴得不行,她们对于刚刚的危险全不在意。
黄怡更是兴奋地向福伯说道:“福伯啊,你是没看见,刚刚钟护卫有多威风,对面两个护卫动都不敢动一下。哈哈,太过瘾了!”
福伯看了眼钟良,说道:“有劳钟护卫了!不过,下次两位小姐要去危险的地方,你还是应该提前通报一声,以免遇到危险和不测!”
钟良微微颔首,他也认同福伯的谨慎。
两家如今剑拔弩张,随时可能爆发冲突,两家的关键人物如果落于对方手中,必然诸事受到掣肘。
两位小姐显然没有经历过世间的阴谋与恶毒。
“好的,福伯,我们知道了!近期我们少出门,总行了吧!”黄怡撒娇似地说道。
接着,她拉着姜悦的手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大哥,虽然没买到他喜欢吃的东西,但是人还是要去的!”
两人便继续向着黄家的方向走去,钟良也紧跟在后面,在进入黄家大门前,护卫两位小姐都是他的职责,他可不会因为福伯在这里就不管不顾了。
刚进黄家大门,钟良本想着回住处,却不想被姜悦拉着一起去了内院。
几人行走了片刻,便停在了一间多独立的小院门口。
院子不管是位置还是从门口能看得出的装饰来看,都是一处十分重要的院子。
但是,让钟良疑惑的是,这院里居然没有半点动静,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黄怡此时开口道:“钟护卫,我哥自从出事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性子也变得十分敏感,一会儿你跟在我身后,没特别的事情不要说话。”
钟良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他也确实想见见这位命运坎坷的黄家少族长。
院门没有上锁,黄怡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院门打开,一股毫无生机的感觉一下子冲到几人面前。
院中原本应该是十分繁华的所在,其中亭台楼阁样样不缺,抄手游廊环绕两边,但是因为无人打理,已经长出了不少的杂草。
“大哥!是我!”黄怡大声呼喊了一下。
里面没有回应,但是黄怡也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反而领头从右侧回廊向院子深处走去。
后院正屋前的空地上,钟良见到一个人,正躺在藤椅上假寐。
黄怡走到近前,伸手摇了摇藤椅上的人,轻声说道:
“大哥,你也真是的,上次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对自己了吗?怎么都不叫人给你把头发梳一下!”
说完,她便去了一趟屋内,将梳子镜子等用品拿了出来。
此时,男子已经坐起身来,正失神地望向院门的方向。
黄怡见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
“大哥,你就别再想那个女人了,她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牵挂着她!”
男子闻言,好像是心神被触动了一般,这才缓过神来,他抬头看了看黄怡,又看了看其它二人,才开口道:
“是小怡来啦!那就帮哥理一理头发吧!”
说完他便直起身子,把后背交给了黄怡。
两人就这般慢悠悠地梳头,姜悦和钟良只得在一旁呆着,话也不敢多说。
良久,黄怡说道:
“哥,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爹说你的伤虽重,但多花些钱总是有办法治的。但是你的心病若是不能自己解决好,便是神仙来了也好不起来。
所以说,听妹妹一句劝,自己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咱还有一大家子人都在指望你呢!”
男子闻言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这样的话已经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这时,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钟良,并且从上到下来回扫视了数次,这才问道:
“这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